果然,这一路上,小赫比我还精神,嘴巴就没有怎么停过,简直是吐沫星子乱飞,尤其是说到中国足球……
第十三日情人节后第五天之2月19日
(六)等你归来
捷达车终于驶回到宛城的市区内了。
天色已经大亮,我立即拨打小雪的手机。没有打通。
我马上又给小雪所在的手术室打电话,是周敏接的,她告诉我说:“小雪的手机一直开着,就那样开了一夜。估计是手机电池没有电了,她就独自走了,也没有说去哪里,应该是等你不及,先回家了。她看上去样子很悲伤,我看着都难过呢。对了,小亮哥哥,你是不是还在因为我们手术室的全体医生、护士联合门卫的大爷、清洁员大妈,一起跟你开的那个玩笑,而对小雪姐姐耿耿于怀呀?是恼怒她没有提前告诉你吗?千万不要怪她!那真的只是个玩笑呀!男子汉大丈夫,要有点气量啊!再说啦,那也是帮你凑恐怖小说的素材呀!”
我说那事儿我早忘记了,然后我就挂了电话,并长长舒了一口气,扭头对小赫说:“我知道,我从今天开始,已经不再是血色情人了。被当作血色情人的感觉实在不是很爽,有点时候我就感觉自己就如成犯罪分子了。”说这话我感觉自己的语调有点怪,是那种充满抱怨和无奈的声调。
小赫笑了笑,说:“你呀,什么都不懂,还作家呢!我看你以后要加强学习一些相关知识了,
《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三条:法律明文规定为犯罪行为的,依照法律定罪处刑;法律没有明文规定为犯罪行为的,不得定罪处刑。受到刑事指控的人才是犯罪血色情人或者是被告人。按照法律规定,他们在不同的阶段有不同的称谓。在刑事侦查和审查起诉阶段,即检察机关向人民法院起诉前,被称为犯罪血色情人;在检察机关向人民法院起诉后,被称为刑事被告人。无论是犯罪血色情人还是被告人,未经人民法院判决,都不得认定为有罪。因此,不能将犯罪血色情人、刑事被告人称为‘罪犯’,更不能成为‘坏人’,因为很多受到刑事指控的人可能被法院判决无罪。你怎么能算血色情人或者罪犯呢?顶多就算一个曾经被怀疑的对象而已。”
我说:“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不过……虽然案子告破了,我的心情怎么兴奋不起来呢?我现在还不知道怎样把这篇小说完成,好像还缺少一些东西,我真的很想回家去睡上大一觉,醒来后,对自己说,要是一场梦该有多好啊!”我的眼前,晃动着好多人都影子:那个漂亮的小女孩儿;满身酒味的老邬;留着山羊胡子的哈弥医生;林青青、林白白姐妹俩儿;痴情的冯合月和她的哥哥姐姐;狡诈的苏大魁;苏嫂子那头浓密的黑发和她那双幽怨的眼睛……
“咳!”不自觉的,我很重的叹了一口气。
小赫又转头瞧了我一眼说:“最近一段时间,你的生活是不是变得很糟?你该和小雪嫂子好好聊聊了,生活其实很简单,就像在焖饭,只有选好米放好水,掌握好火候才会香。你说对吗老同学?”
我苦笑了一下,没有再说话。可心里说:是呀,小雪,我的妻子,难道我一直就没有真正了解过她吗?真正的了解一个人,难道真的需要很长时间吗?用一辈子的时间?
透过车窗,远远的,我就看到小雪站在月亮门前,她仍然穿着那身嫩黄色的羽绒服,瘦弱的腰身被紧紧地裹着,看着是那样的让人怜惜。晨风仍然把她乌黑的头发吹得有些凌乱,以至于完全遮挡住了她的面颊。
小雪!我的妻子,她是在等我吗?在等我归来吗?你的样子为什么还是那样的孤独且无助?我感觉自己就如出门旅行了好多好多个日子了,且那些日子都是些让人惊魂不定的日子!我的心在一阵阵的刺痛,你还是我那个活泼可爱的妻子吗?如果不是的话,我一定要把你变回原来的那个你!我不会再让你……不,不会再纵容你去算什么卦了,更不会答应你跟你去见什么什么大师了。那不是解决问题的途径,唯一解决问题的途径是靠我们自己,靠我们两颗相互信任的心!其实小赫刚才说的那句话很是让我感到回味:“生活其实很简单,就像在焖饭,只有选好米放好水,掌握好火候才会香。”
可是,这样的生活谁又能认真去把握呢?生活中的很多细节都是在重复,重复过后还是重复。算了,有的时候,忘记一些东西,并不是件坏事。
我下了车子,丢弃了一切疲劳和困倦,大踏步地向妻子走去。
“我想和你说……”小雪拉住了我的手,她的眼里闪现着晶莹的泪光。
“什么也别说了,我们回家。”我笑了笑。
“嗯,我们回家。”
一进房间,小雪都在收拾屋子。跪在地板上,很认真的擦洗着每个角落。我就那样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劳动”。我知道,假如我上前去劝她休息一会都是徒劳,那样反而会更加激怒她给自己增加工作量。小雪一有不开心的事情,或者自己做错了某件事情的时候,她就会用这种方式来发泄,或者说是惩罚自己。后来我听到她在厨房里大哭的声音,那声音很凄惨,很难让人忍受。我忙跑进了厨房,我看到她坐在地板上,手里捏着一条嫩黄色的毛线头在哭泣。看到这个毛线头,我的头“嗡”地一下,嫩黄色?这……这不是冯合月那天傍晚穿的毛衣的颜色吗?天,这个毛线头是怎样遗落下来的呢?我的眼前仿佛又出现那晚冯合月用力将自己的毛衣猛脱下来的样子,我肯定,她绝对不是有意将这个“证据”遗留下来再一次坑害我的。咳!这个冯合月呀!怎么老给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呢?
我蹲下身子,轻轻拉住了小雪的手,用力一吹,那嫩黄色的毛线头就飞得不知去向了。我说:“小雪,你看着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永远都不会欺骗你!你不要担心,更不要伤心。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不要再想那些事情了。过去了,就让它永远的过去。”
小雪将头伏在我的肩膀上,仍然在哭泣,而后又抬起头,面对着我说:“她走了,我永远都不想看到她了。她走了真好,我不需要这样的朋友!”
“走了?冯合月走了?”我吃惊地看着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