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日情人节后第二天之2月16日
(九)读报纸的神秘女人
“啊!”我终于在噩梦中惊醒了,满脸全是汗水。
“放开我的手,你干什么呀,你弄疼我了!”
我正死死地抓着小雪的小手,忙把手松开了。
小雪盘腿坐在我的头前,我的脑袋正枕在她的腿上,小雪正在很细心的帮我换药和更换纱布。
“亮,别乱动好吗?等我给你更换好了,你就和我去林隐寺院吧,我带你去见月明大师。他会尽力帮助你的……有些事情是信则有,不信则无的。”小雪突然停止了手上的动作,静静的注视着我说。
“我今天还有事情要办呢,对了,现在几点了?”我不想去见什么月明大师,我预感到所谓的月明大师帮我解决不了什么实际问题。要靠就靠自己。
“你应该去见见大师的,大师的话很灵验的……”小雪的脸色有些难看。
“告诉我几点了?”
“现在的时间是……哦,快下午一点了,我们就出发,乘27路大巴车去大鸭子山林隐寺院还来得及。晚一些我们可以在那里住一晚上,寺院是鬼怪远离之地……”
我不再和小雪说话,迅速穿好衣服,走到窗前,拉开了厚厚的窗帘,一缕缕温暖的春光倾泻到房间里,让我的心情一下子清爽了起来,头脑也异常的清醒。我向楼下看去,居然又看到了那个推着双轮车的卖豆腐的老妇人,我依稀听到她在用录音喇叭呼喊着一块钱一块。她的身影即将要消失在楼区的拐角处了。我冲到门口,迅速地穿好鞋子,开门就要向外冲。在出门的瞬间,我回过头向站在卧室门前小雪看去,虽然她这次没有上来阻拦我的离去,但是,从她看我的目光中我感知到,她的眼神要比她上来阻拦我离去更加的让我难受,或者是难过。她的目光充满了哀怨和无奈,或者还有一些其它的东西在她的眼神里跳跃、闪现。
“我已经把饭给你做好了,你要是必须去,吃完饭再去不好么?”小雪说。她近乎在用哀求的口吻在说。
我看着小雪,迟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只是狠狠地关了屋门,向楼下快速奔去。我知道我正在折磨着小雪的心,我不会再问她什么,我要她亲口告诉我她想告诉我的东西!何况,她不也在折磨着我的心吗?有些时候,我总是想,爱情就是两个人相互折磨的产物。
小雪到底是怎么了?作为我的妻子,她到底对我隐瞒了些什么?
冲到楼下,我顺着楼房的小路拼命地奔跑着,我要绕到前楼去。跑着跑着,我的腿就开始发软。是啊,从昨天傍晚开始到现在,我没有吃过、喝过一口东西。
我终于跑到前楼拐角处,那里是一个月亮门,直通向楼区外的街道。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根本就找寻不到那个老妇人推车的身影,更听不到她扩音喇叭发出来的声音。
我无力地靠在了月亮门的门框上,整个人都要虚脱了。
我现在急需进食,来回复体力。我需要力气去做我要做的事情。
我横穿过马路,走进了小区对面的佳家小吃城。要了半斤米饭,两盘子炒菜狼吞虎咽地大吃起来。
我的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中年女人,她正在不停地翻阅一张《宛城晚报》,“哗啦……哗啦”的声音让我听得满闹心的。终于,她停止了翻阅,静下来看了起来。刚安静了一小会,她竟在那里独自叨咕起来了:“下周就要开庭了,顺城区人民法院要在下周一开庭审理孙三奸杀幼女案了,很多人都说孙三冤屈,是另有其人。真正的凶手正在逍遥法外。不知道这次开庭宣判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不过,我觉得这个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定是他干的!跟人家有男人的女人‘搞破鞋’,哪有几个好东西!我看就是他干的!冤屈什么呀!”
我的心一动,她是在说给我听么?我瞄了她一眼,她正侧面站在我的右边,身体有些臃肿,年龄在40岁左右的样子。我很想借她那张报纸好好看看里面的详细内容,可是,这个女人却头也不回地夹着报纸走出了小吃城。我想算了,看了又有什么用?看了让我恼火的东西还不如不去看,不过,我会去法院去看这次开庭的。
我总是想象着孙三是个什么样的人,这畜生为什么这样的变态。这样的残忍,如果让自己看到这个混球,我想我会上去揣上他几脚的。为那个孩子,也为我自己,我也太冤枉了,平白无辜的就被牵扯进来……很多疑问在我的脑海里翻滚着,跳动着,这些疑问我一定要把它们逐一解开!
这个读报纸的女人又是谁?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我的身边,读这张报纸上的这条新闻?是不是有点过了?有意说给我听?
我忙结帐匆匆走出了小吃城,远远地看着那女人顺着人行道向对面的街口走去了。我快步尾随着她走了过去。我想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会不会也与那具“女尸”有什么关联。是啊,她为什么跑到我身边来叨咕那些话?难道全城的人都在怀疑是我干的吗?岂有此理!
出了街口就是小商品交易一条街的入口了。站在街口向里看去,人流涌动,很是热闹。今天是星期四,居然人还是这么的多。我曾经听朋友告诉过我,只要你有钱,在小商品一条街你什么东西都可以买到。
那女人终于在这拥挤的人群中消失了。她的消失,让我感到有几分的怅然。
我抬表看了看时间,是13点35分。与老邬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忙招手叫了出租车,直奔西郊方向而去。
出租车很快驶出了市区,不到20分钟的时间就在西郊大兴种子商店门前停了下来。老邬居然已经早早等在那里了。
老邬?他会带去哪里呢?他为什么如此的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