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邬?邬成远?”我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一些什么。
“邬成远当时是在医院里办了停薪留职出来单干的,他那时的确在保卫科工作。在那个年底,很多人都在办理停薪留职,办理停薪留职自己跑市场、做买卖,是件很时髦的事情。邬成远年轻气盛,又喜欢喝酒,结交了很多社会上的‘狗肉朋友’,这些家伙,来了饭店就吃喝玩乐儿,走了分文不付。你想想,这样的买卖还能赚钱吗?维持了不到一年,‘成远大酒店’就彻底地停业了,邬成远不但没有挣到钱,反而债台高筑。也就是在这一年多里,林白白与邬成远发生了感情,并睡到一起去了。邬成远在林白白身上也没少花钱。对了,咱们在蛇洞岭村住的那间房子,就是邬成远花钱给建造的……后来,邬成远的老婆知道了这件事情,就很快与他离婚另嫁了。
赵蝉儿来城里找她的女儿,发现了此事,就疯了似的让这两姐妹都回家去。林青青是长女,还懂事些,答应和妈妈一起回家。可这林白白却死活不肯,并告诉妈妈,她已经怀有身孕了。赵蝉儿一听,当场就昏死过去了。在当时那个时期,一个小姑娘出了这等事情,这可是件极为羞耻的事情。尤其赵蝉儿自己要强了快半辈子了,她怎能受得了这些?又怎能容忍这些?等赵蝉儿醒来了,就对林白白说,你咋不出门让汽车轧死呢!你在我的心里已经死去了。你永远也不要回到蛇洞岭村去。然后她就在城里买了个骨灰盒,带着大女儿返回了乡下,逢人就哭诉说,林白白在城里被大车给轧死了。人们看到她家后山坡下杨树林深处的新坟,也就都相信了。其实那是座空坟!
但是,这女儿毕竟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赵蝉儿怎么能忍心不管呢?就让林青青去城里看林白白,在林青青走的第三天,悲剧就发生了:赵蝉儿独自上山去割猪草,被毒蛇给咬伤了……死去了。”
“哦,还有这么多故事在里面呢。”我长长舒了一口气。
“赵蝉儿去世后,这姐俩儿那伤心劲儿就不用说了。林白白想回来给她妈妈上坟,林青青没有让,说妈妈生前一世清白,不希望她回去。但林白白以死相拼,林青青只好在深夜,带着妹妹赶回了乡下,给她妈妈上了坟,烧了纸。那些村民在深夜看到这姐妹两个在老屋子里抱头痛哭也应该是真实的。”
“可……林青青为什么会赶回来嫁给冯强志呢?”
“嫁给冯强志的女人不是林青青,是林白白!”
“哦?”
“邬成远还算是有点良心的,在他意识到自己的饭店将要跨掉的时候,他立即筹集了一些钱,到蛇洞岭村给林白白盖了那间房子……后来,他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是跑出去躲债去了。他这一跑就是好几年。以后,他在外地积攒了一些钱,回来还了债主,就跑回医院做了看门人。根本就不是他和你说的那样,说什么在值班期间出去喝酒失职,被发配到门卫室来的。很多时候,诚实与谎话总是让人难以去辨别,尤其像老邬这个滑头,也是个酒鬼!”
“这老邬的确是个老滑头,那林白白又是怎样要嫁给冯强志的呢?他们好像从正常的角度上看,是很难成为一对夫妻的。这个男人如果是个大款,也许还会有可能的。你说呢?我很难想象他们站在一起的样子。”
“有两个原因,一是林白白怀了身孕,确切的说是怀了一个已婚男人的孩子后,没有了邬成远这个靠山,在城里呆不下去了。林青青就让妹妹冒充自己回到了村子里。她呢,仍就在城里发廊打工。后来也许是怕村里人发现吧,就又更换了一些工作。二是为了报恩,是冯强志从山上把母亲赵蝉儿背到镇医院去的。其实,他们也就算是个名义上的夫妻,冯强志得到的是一些钱财。林白白是在一直等待着邬成远,希望他会来村子里接她和孩子走。这女子也算个痴情的种,可她错了。邬成远是个酒鬼,决不是个情种,他喜欢喝酒的程度远远超过了爱林白白。‘傻老婆等啮汉子’这句话放到林白白的身上那可是再恰当不过的了。等了几年,在没有一丝音信的时候,林白白绝望了,就找人来照顾孩子,自己去到城里找邬成远。并且,边在城里打工,边找寻邬成远。以前,林白白曾经和姐姐林青青学过理发的手艺,渐渐地,就开了自己的发廊。再后来,林白白就又和出租车司机孙三好上了。那个孙三是个光棍汉子,年龄比林白白小,也算是和现在影视圈里流行的‘姐弟恋’差不多了吧。孙三人心肠好,帮过林白白很多的忙,两个人的感情也很好,你说林白白会相信孙三奸杀了自己的女儿吗?”
我说,那也不一定,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那我应该相信你吗?”小赫看了看我的脸。
我说去你的吧,在案子没有破之前,说不定你也是凶手呢。、
“哈哈……哈哈……”小赫笑得很开心,说:“你呀,现在该了解我为什么说要怀疑你了吧?你说说你,你每天都要在傍晚时分经过那条小巷,尤其还有那个叫什么叫什么月来着?”
我说:“应该叫冯合月。”“对,这个冯合月为什么要算计你?不就是因为你总色迷迷地看人家的眼睛吗?所以人家断定你是色狼,案件发生的时间也是在傍晚时分……你下班后的时间……虽然现场没有发现你任何的痕迹……算你小子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