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上前,就被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皇上……”她莹然娇吟。
北堂烨皇霸道地一掌轰开她那一点也遮不住的红纱,将她压在身下,他淡漠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而她已经脸红一片,娇喘不息。
他翻身而上,没有吻,当他的手解除她的身体时,一股强烈的不安和厌恶从心底涌现出来,他忍着继续着,而那种厌恶却越发膨胀,一直冲破他的极限。
媚妃承欢,却忽然一声咆哮,她被摔下龙床。
“滚,滚,都给我滚!”
北堂烨皇红色的眼眸里一种怒意几乎就排山倒海地涌出来,不去看那个泪已连连的媚妃,狠狠地瞪视着她,如果再不出去,他不知道有没有杀人的冲动!
他扶着自己头疼欲裂的脑袋,黑玉冠在烛光下闪耀着浓郁的光彩。而他红色的眼眸里闪现着这些年来的苦楚。
他的眼里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女人,除了母后,还有就是她莫芊儿。
只要一接触女人,他的潜意识里就有一个字出现,那就是脏。而这段时间只有她莫芊儿,只有和她在一起,他没有这样的感觉,反而觉得干净灵透,纯自然的呼吸着,似乎她就是他解脱困境的灵丹妙药。
每一次的不安和困惑,还有一种深恶痛绝的厌恶,自小就跟着他,那就是芊儿说的洁癖吗?对女人也会如此?
那为什么对她他不会有这样的感觉?
那一次她恶作剧地将灰尘抹在他手中,他甩开她,并没有讨厌她,对她他想亲近。他穿上红色的锦袍,踱步到月光下,瞬间飞起,落在了宫墙上。
夜间,朦胧的月色洒落在斑驳的倒影下,稀稀疏疏,四边都有了一点点银灰,美妙的韵律穿过宫墙传入了宫中众人的心,有人痴,有人怨,有人忧。
宫廷的一角那一抹红色的身影长身独立,玉润的萧正在吹着孤单和寂寞,还有淡淡的苦涩。
曾经看过御医,没有谁能够解释,只有一个道长在那时候说了一句话,那时候他以为是无稽之谈,可是现在他有了一点点相信。那句话依然在她的脑海中盘旋着,“陛下,这是与生俱来的,只有遇到某个特定的人你才能解脱。”
特定的人?会是谁,是她吗?
箫声一遍一遍地吹着,已经秋末了,夜里的霜降下,沾湿了他红色的外衣,染湿了他浓密的黑发,落在他的唇边,他依然一遍一遍地吹着萧,那是他们一起跳舞时的伴奏。
她告诉他这是交谊舞,华尔兹。
突然一个咳嗽,他双手紧紧拽着胸前的衣领,手中的萧也抵着自己的左胸,右手从怀中拿出一个瓶子,这是她特意为他做的伤药。
那一天身份暴露,二十几个死士在围绕着他们七八个人,一轮又一轮的冲击,暗杀,最后只剩下他一个,如果没有这一瓶伤药,他撑不过今天,而现在,他的病不好也不坏,御医无药可医,只能稍作调理。
更无法回到这儿,看她每一天的回信。她的字里行间虽然冷漠,但是有了一种淡淡的关心,没有太多的言语。
他是北耀国的皇帝,没有谁可以主宰,却是被她主宰了他单纯却也复杂的情绪。
突然一声呼唤,打断了他的沉思。
“皇上,夜了,就寝吧,这是御医的药。”小元子恭恭敬敬地弯腰站着,手上拿着每晚例行的药。
自从回来后,皇上的情绪就很不稳定。小元子担心地看着他喝下药,然后跟着他走回寝宫,待他进去后,小元子将房门关上,然后在屋外站了一会,直到北堂的的呼吸声渐渐稳了下来,他才离开。
一路上叹息,皇上是一个可怜的人,先皇在位不久,就已经病逝,而皇上的母后也不知道为何会失踪,在一夜间没有任何踪迹。整个朝堂全靠年幼的他力挽狂澜,才恢复成的现在的样子,而他却也变得冷寂,在他小元子的眼里,今天的皇上很不一样,有了凡人该有的情绪,虽然开始自己也害怕,后来才真正理解,他隐忍不住的是他多来的悲伤和寂寞。
小元子叹了口气,那画上的女子,恐怕就是症结所在,也是解铃人。
北堂耳朵一动,见小元子已经走了。他挣开红色的双眼,看着芙蓉暖帐,怔怔地没有任何表情,脑中徘徊着他从小的记忆。北堂皇家正统都有红色的眼眸,也是真正的皇位继承人,这是北堂历代皇帝才知道的皇家秘密。
为了保护他,父皇并没有透露出这个秘密,而他却成为所有人所欺负的对象,嗜血妖怪,各位妃子均无所出,有人暗杀,有人巴结,有人无限母后偷人,他曾经也怀疑自己并非是父皇的孩子,因为父皇没有红色的眼眸。他一遍一遍地问着母后,我是不是父皇的孩子,我是不是你捡来的?
而母后总是温柔笑道:“是,你是,是因为你父皇在出声后没多久中了一种毒,红色的眼眸才退掉,变成现在一样。”
得到母后的回答,他终于安心地面对着所有人的指责,在他眼里,那些已经是无关痛痒的话,只有他才明白。
而从小的怪癖让他的脾气无形中变差,暴躁冷傲,当了皇帝后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
一夜无眠。
庭院已经落花一片,冬日已经来临是吗?这里会有初雪吗?
一个窈窕的身影凭栏远眺,不远处仍然有暗香传来,芊儿深深吸了一口气,冬日清冷,依然还有暗香浮动。
莫名地感叹,她和流云在这个冬日是不是依然藕断丝连。
“小姐,这冷,出来了也不披一件斗篷,生病了怎么办?”小环拿起手中的斗篷披在她身上,嘴里继续絮絮叨叨。
“小姐,洛公子来了。”
“哦,是明扬吗?”有那么一刻她多么希望是洛明轩。
“嗯,好像洛大公子也来了。”小环这句话刚刚落下,芊儿就已经飞身出去,眼里满是幸福的笑意,他终于来了。
待她跑到大堂额头已经微微薄汗,红润的双颊娇艳欲滴,待她站定,眼前一个清冷严肃,一个笑意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