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飞身出去,身轻如燕,踏上绿椽,为她揭开了红色的纱巾,绝尘霜红颜,鬓角染秋色,她轻蹙眉头,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他,飞身离开。
那是一个墨绿色的瓶子,里面是上等的伤药。他震惊,他竟然有一种冲动,带她回国吧。只是这一切仅仅是妄想,除非她自愿,他不会勉强。
众人还沉迷在莫芊儿刚刚飞起的身姿中,很美,就像是要羽化飞仙的红袖女神。
“开始吧。”芊儿对着乐师晗首,而同时,笛声响起。
悠扬迷人,这将是一场音乐的盛宴,一次勾魂夺魄的视觉冲击。
媚眼娇羞,顾盼生辉,眉梢眼角惑人心,红色纱巾披过她自然垂坠的发端,萦绕在她的脸庞,美丽的轮廓若隐若现,腰间的红色玫瑰就像要盛开那般,含苞欲放。
红纱四女子让整个台面都活跃了起来,旖旎的气氛弥散在空气里,有了一点点勾引,有了一点点魅惑。
红艳欲燃,时而明快,时而轻柔,慢捻细腰,胯部以高速的频率扭转,一个飞转,双腿劈开,四个女子同时爬到在地上,再抬头时,已然是倾国倾城貌。纱巾落于发间。
几乎是爆炸性的欢呼,爆炸性的突破。
“红颜妖娆,不愧是红颜妖娆。”男子们迷离地看着台上的女子,她侧身对着台下,斜睨着众人,骄傲,高贵!
“恭喜姑娘,你过了第一关,目前比分最高,现在有请姑娘看题目,接下来是诗歌部分。”
红色的绸布上,浓郁黑亮的字体,字字珠玑,力透纸背,写这诗歌的人心性稳重大成啊。
请以春色做一首诗歌,并且与花相关,符合题意,要求寓意深刻。
众人拧眉,寓意深刻?
莫芊儿微笑,她想到一首诗,而且很懒地,她不愿意再想其他。
那青衣男子见她的微笑,皱起的眉头终于平复。她可以。
朱唇轻启:“东城渐觉风光好,縠皱波纹迎客棹。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为君持酒劝斜阳,且向花间留晚照。”
“甚妙,甚妙!”不少人已经啧啧称赞。
莫芊儿挑了下眉毛,不知道这儿可有红杏出墙这句名言。
“不公平,凭什么她可以借春色发挥意境,而我就要写夏日,夏日的题材原本就少!”
尖利的声音划破秋日里的长空,火红的灯光映照在她的脸上,竟然有些狰狞。
“拈花姑娘,比试是以抽题的形式进行的,你抽到了那一题不管它有多难或有多简单,我们的要求就是让你完成你的诗歌,这样便行。”
拈花嘴角嘟起,正要怒斥,“如果你真的有才,又何必怕所出的题目是如何。学问必须要识记于胸怀,运筹帷幄之中,方能决胜千里之外,胸无沟壑,徒有胸没有大脑只会让人厌恶!”莫芊儿少了眼她蓬勃的胸围,一句话让所有人扑哧而笑。
而拈花脸上煞红一片,顿时眼珠一转。
“那你来做一篇,否则别怪我拈花口服心不服。”
“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好好,果然精彩!精彩啊!”众人惊叹,天下第一才女舍她其谁,非她莫属。
拈花撇过头,最后看着身后的柳妈妈,不说什么话,扭头跑了。
莫芊儿一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让你一分,若再犯我,还你三分。再犯我,我断你梦魂。
而她并没有做什么,只是拈花的承受能力太弱,在这个时代她还能撑多久,莫芊儿真的怀疑。
几乎不用比试莫芊儿独占鳌头,就像是她在唱独角戏,其他连续上场的人几乎都被她的光芒掩盖。
而她毫无疑问地,成为徐州城的花神。
“小姐,我们家老爷有请。”一个家丁模样的人,恭敬地弯着腰,而芊儿抬头看了看,他已经离开。
“好,带路吧。”
亭台楼阁林立,中间迂回曲折,回廊几许,池塘鲤鱼抢食。
“哈哈哈哈……”洪亮的笑声溢满大厅,而莫芊儿走了进去,眼前的人浓浓的眉毛,如刀一版远上有点发白鬓角,炯炯的眼神里有着欣赏。
“玫瑰妖娆,几乎就是从天上掉下,地上冒出,横空出世的天降奇才。其实对你我很好奇。”
莫芊儿警惕看着他,虽然是五十几岁的老头,年轻时候应该是玉树临风,可是,不代表她允许老牛吃嫩草这种事情发生在她身上。
“别害怕,只是对人才的一种珍视而已,你做我女儿差不多。”
莫芊儿白了他一眼,女儿?不屑。
“告诉我你是怎么练就这身的才能,文武(舞)双全,看过去才17岁呢,告诉老头子,老头子帮你脱离妓籍,帮你选如意郎君。”
冷漠的她在听到脱离妓籍的时候身体一怔,她可以吗?她还没有遇到流云,尽管她想,却依然不能。她的心里厌恶这个身份,妓女手臂千人枕,朱唇万人尝。
极端厌恶,却只能等,等到流云出现。
“无可奉告。”
“我可是徐州太守赵人缘,错过这次机会以后就难了。”他摇着头,是因为才华横溢所以傲吗?是因为洁身自好所以傲吗?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继续呆在青楼?
“好吧,你回去吧。”
莫芊儿点了下头,离开。
花神比赛过后,而她的画像在一夜间传到大街小巷,徐州城最美的花神,而千金小姐们收藏她的画竟然如数家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