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惊悚梦中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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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初露端倪

1.一本怪书

我叫江云落,今年18周岁,是云南省澜沧市第一高中的一名高三学生,我非常喜欢看书,小说诗歌散文话剧等,都来者不拒。

6月6日,我从好小芬那里拿到一本书,据她所说内容好像很不错。

这本书的书皮有些轻微的磨损,深黑色的封面上只有三个暗红色的字体——《下一个》。下一个?我感觉这个书名怪怪的,让人看着有点不舒服。

轻轻翻到第一页,看了半天,才发现纸张质地色泽都跟其他页稍有些差别,如果不仔细看还真不宜察觉。书页上面就只有几行黑蓝色的字迹:

君子鉴书如卿处世,请按章逐一欣赏,切莫随意乱序翻看,辱没先人。

原来是在奉劝读者,看书时要一页一页地看,千万不能挑着看,不然会辱没先人的。这样啊,那就挨着看吧。

夜深了,我仍然沉浸在一本故事书曲折的情节中,不能自拔。

看着看着,我觉得有些不对,原本现实的故事背景怎么越往后越怪诞呢?这跟故事的前半部表现手法和叙述重点上出入很多,而且时不时出现一两句很不搭边的语句,怎么会这样?我心生疑惑,又继续往后看。慢慢地,故事开始变得有点诡异了,笔调像极了一个哀怨女子在倾诉自己的满腹委屈和牢骚不满,越往后,言语就变得越极端尖锐,甚至是怨恨,仇视。不知道从哪一页开始,血腥的诅咒和残忍的报复相互夹裹着扑面而来,刺激得我左右眼皮一起开始跳个不停。不行,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我不看了,不看了!说是不看,可手还在好奇地翻向下一页。不能再往下看了!心里这样想着,可是我就像是被施了魔咒一般,手和眼睛不听使唤,粘在书上怎么也挪不开。

天呐,内容已经是惨不忍睹,简直到了变态的地步!接下来的一页里突然出现了一张画,让我的眼睛暂时逃脱了鲜血淋淋的场面,轻松了不少。插图的画面有些模糊:一个女子像个木偶一样,身穿宽大的深蓝色戏衣僵硬地站在水中,只看到披散着头发的背影,看不到她的脸。我把这一页翻了过去,眼睛余光离开画面的一刹那间,那女子好像动了一下,我疑惑地翻回去看了看,没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呀,看来是自己累得眼花了吧。我刚要翻过去,那女子像是又动了一下,很轻微的一下。我的头皮“嗡”的一下发麻了,手也抖了起来,不可能!那一页已经翻了过去,被我死死地按住了——这本书很诡异!不能再看下去了,坚决不能了,我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却怎么也闭不上,额头上的冷汗一滴一滴流到了我的眼睛里,又涩又疼。实在是忍不住了,我憋足了劲儿大吼了一声“啪”的一下合上了书。

"怎么回事啊你?这么晚了发什么神经?"另一个房间里传出了妈妈的训斥声。

这下我彻底清醒了。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还在轻微地颤抖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看书看得睡着了做了噩梦?还是看书过度疲劳所致产生了幻觉?想不了那么多了,我疲惫不堪地瘫在了沙发上。

也不知道这本书后面的内容到底是怎样的,我忍不住又好奇起来。手还没有碰到书,便触电一样地缩了回来,不行,不能看,万一真的那么恐怖,我又控制不了自己了怎么办?反正这本书是借阿芬的,明天到学校问问她就好了。我把书放在桌子上死死地按了一阵子,还是不放心,就搬来一个小行李箱使劲地压在上面。好了,可以睡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朦胧的意识里渗入一片游丝般的暗香,像是缓缓饮尽了醇香极致的琼浆美酒,喉头甘甜清爽,脑海和心底升腾出天外云海一般的极乐世界,真想就这样睡过去永远不要醒来了……渐渐,意识全无。

2.奇怪的梦

走过雕梁画柱的迂回走廊,一抬头就看到了刻兽绘雀的吊角屋檐。推开了镂有七彩琳琅凤凰的油樟木门,来到了一间充满淡紫色格调的房间里。

宝蓝漆花金镶玉的朱红曲柳屏风前,精致玲珑的六角青铜鼎炉里悠悠地飘散出来袅袅的熏香,整个闺房弥漫着略带清甜的香气。

一女子依窗而立,微低螓首,凝视着窗棂外面的花潮锦海。身后,一个清秀的丫鬟娥眉紧蹙,一动不动地跪在地上。

"紫嫣,我平日里待你怎样?"依窗而立的女子缓缓地开口了,只是眼睛却始终看着窗外。

"小姐对紫嫣的大恩大德如同再生父母,落英时刻铭记在心。"丫鬟匍匐在地,语气诚挚,发自肺腑。

被唤做小姐的女子忧伤地回过头来,凄然地一笑:"如同在生父母?我可担当不起。"

"小姐,紫嫣所言发自内心。当年如若不是小姐好心收留紫嫣,恐怕紫嫣早就饿死街头,成了游魂野鬼。小姐不但不嫌紫嫣无根草命,还与紫嫣姐妹相待悉传礼数。小姐的救命之恩和知遇之恩紫嫣没齿难忘。"丫鬟重提旧事,不禁感激涕零。

女子缓缓跪在地上,用白皙的手指轻轻托起丫鬟的下颚,慢慢地凑近丫鬟挂着泪花的脸庞,痴迷地端详了一遍,喃喃地说:"带雨梨花,果真是清秀脱俗。难怪……"女子的眼光里一丝异样一闪而过,温柔的笑漪荡漾开来,“那你要怎样报答我呢?”

丫鬟愣了一下,就坚决地说:“紫嫣的命都是小姐救的,只要小姐愿意,随时都可以拿走。如果这一辈子作牛做马仍然还不尽小姐的恩情,那就来生来世,当以性命相报。”

“那斐琏呢?”女子忽然直视丫鬟的眼睛紧接着问。

……丫鬟语噎了,她感觉从心底冒出来一股寒气,原来,这就是一切症结所在。

她身体微微发着抖,悲楚地朝女子看去,一触到女子的目光就吓得慌忙避开,女子的眼睛就像一池瞬息变化的幽潭,寒冷无比,深不可测。

“斐琏是你至爱的人,你会为了他不要自己的性命吗?”女子笑颜如花,心里却无限酸楚,斐琏也是自己至爱的人,那种爱是自私的,忘我的,冷酷的,甚至是偏执的,疯狂的,狠毒的,毁灭的。

丫鬟原本微翘红润的嘴唇被自己狠狠地咬破了,渗出了斑斑血迹,清俏的面孔由于痛楚而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女子冷冷地哼了一下……

3.怪书不见

我忽然觉得身体一沉。

头脑里昏昏沉沉的,迷瞪了有一会儿,醒了。天光都已经大亮了。我恍惚一看,自己正着一团被子跌坐在地上——原来是黄粱一梦啊。

我抬头一看钟表,糟了,马上就要上课了!我飞快地穿衣飞快地整理东西飞快地刷牙洗脸飞快地向学校跑去,飞快地想着餐桌上香喷喷的油条和老妈那不满的眼神,对与这一切我只能说抱歉并保留最终解释权,我为了节省时间并维持自己所剩无几的淑女风范,一边跑一边用手耙着草一样长势喜人草一样凌乱不堪草一样个性无比的头发,同时脑海里编排着昨天晚上作业没有写完今天老师要是检查发现说什么可信度比较高的谎话糊弄过去云云……就这样,昨天晚上惊悚的感觉暂时被忘的一干二净了。

“阿芬,你借给我的那本书后面的部分讲得什么呀。”

阿芬奇怪地问我:“怎么,昨天你没有看完?”

“哦,看完了……大概是忘记了吧。”

“我也不知道,还没有看呢。”

“啊?我有点不大相信。”

“啊什么呢啊?就是没有看过的嘛。”

“那这本书到底是不是你的?”我有点不明白了。

“恩这个……也是,也不是。”阿芬想一想说,“这本书是我整理地下室时发现的,当时有好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堆放在一起,上面落满了灰尘。妈妈说那都是外公留下来的东西,那他留下的书一定不错了,可惜没人要,连阿芳都不稀罕,我就据为己有了。”

阿芳是她的双胞胎妹妹,性格比她活泼一些。我们三个人的关系很好,但我跟阿芬比较投缘,所以关系更为要好一些。

“那之前还有谁看过呢?”我问阿芬。我是这样想的:自己还是不看算了,谁看过给我讲一下好了。

“没有人。”阿芬回答。

“啊?”

“傻了你?咱俩这么铁的关系,发现好东西肯定和你一起分享了,只是我最近有点忙,连一下都没有翻过哩,擦干净书皮我就直接先让你享用的。呵呵。怎么?感动了?”阿芬笑呵呵地说。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隐隐约约有些不安。

“阿芬,这本书十分无聊,我不看了,一会儿放学我还给你好了。”

“真的很无聊?”她奇怪地问。

我点点头。

“不看了?”

“恩。”

下午放学,我掏着书包,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那本书。真是奇怪了,我明明装进去的,怎么会没有呢?

“还没有找到?”阿芬走了过来。

“我记得带来了呀。”我又把书包翻了个底朝天。

“没有就算了,明天吧。”阿芬先走了。

我抱着书包,坐在凳子上发呆。

4.表妹小英

我火速赶往家里,一进自己的房间,我就有种直觉:有人动过我的东西。我扑到桌子前,只见黑色的小行李箱子被人推在一边,下面的书不见了。我的心咕咚咕咚地狂跳着。

“妈妈,你有没有看见我桌子上的一本书?”我稳定了一下情绪,在心里默默地乞求老天一定不要让我妈妈看那本书,一定不要。

妈妈盯着我看了有几秒种,然后说:“没有。”

我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可我昨天晚上放在桌子上的书不见了。”我焦急地说。

妈妈仔细地回想了一下,然后说:“哦,我想起来了,今天小英调班休息,下午的时候她来了一会儿就走了,走的时候好像说是把你的一本书拿回去看,要我在你回来时记得给你说一下……”

我打了个冷战,没等妈妈说完,就跑了出去。我得把书要回来,我不许看,表妹小英也不许看。谁都不许看。

我气喘吁吁地赶到小姨家,径直走进了表妹的房间。

果然,她正捧着书看的入神。脸上的表情很是古怪,一会儿悲哀,一会儿愤怒。我鼓起勇气走近她,使劲喊了她一声:“夏小英!”

她被吓了一大跳,回头一看是我,就埋怨地说:“干吗呀这么大声?吓死我了。”说完回头又看了起来。

我上去一把夺过那本书,把它紧紧纂在手里。

夏小英有些生气了:“云落,你看你那小气的样,大老远跑过来就是为了拿走这本书。至于吗你?”

我镇定了一下,冷静地对她说:“小英,你听我说,你不能看这本书。”

“为什么?”夏小英似笑非笑地问。

“因为……因为……它很邪,是个不祥之物。”我很认真地说。

夏小英奇怪地看了我一会儿,忽然大笑起来,笑得连眼泪都快出来了:“云落,看不出你还挺有表演天分,挺幽默的呀……哈哈!”

我知道她不相信我,不能放弃,得试图说服她:“小英,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不是在开玩笑。”

夏小英看看我严肃的样子,慢慢收起了笑容:“你要怎么让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呢?”

我把昨天晚上恐怖的经历给她讲了一遍,她听完后表情很麻木。

“云落,我没有看第一页的留言,因为我一贯认为所有书的第一页都不会有太多跟故事有关的内容的。我看书的习惯是先大概胡乱翻上一遍……”她似乎欲言又止,我盯着她让她说下去。

“而且,我没翻几下看到最后一页上面有一行暗红色的字……”

“什么字?”我吃惊地问道。

许久,夏小英才笑着淡淡地说:“下一个就是你。”

我的左右眼皮又一起剧烈地跳动着。

“那你没有看后面的情节吗?你不觉得血腥恐怖吗?”我担心地问她。

“是有一点。可是我是挑着看的,感触不深。再说,别忘了我是从事什么工作的。”说完,夏小英调皮地冲我笑了笑。

是呀,人家可是一个白衣天使呀,心里承受能力自然不用说,单是这些血淋淋的场面早就见惯不怪了。我稍稍放下了心。

“但是,我还是感觉,作者在后面血腥的描写暴露了他是一个极度残忍的变态狂。”夏小英平静地分析着。

我一听,立刻表示深有同感,我想起了那个穿深蓝色戏衣的女子:“那你有没有看到那幅插图?”

“看了,感觉很一般。云落,你这个人呢,有时侯就是太过天真。”夏小英沉默了一下就很真诚地对我评价了起来,“不要过分相信自己的感觉,人也是煽情的动物。有时候,为了配合某一场景需要,都会释放出一些相适应的情绪来营造特定的气氛和效果的。所有的事情,都要一分为二,相信一半,怀疑一半,取一半留一半,你说不是吗?”

我无奈地点点头。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已经迷惑了,一头雾水了。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坚持拿走了这本书。

夏小英也同意,她说反正她看得已经差不多了。

夏小英出来送我。

不知怎么的,两个人都不愿意说话,气氛很凝重。

“很晚了,你不用送了,回去吧。”我对她说。

“那好,你走吧。”

走了没几步,夏小英忽然叫住了我:“云落——”

“恩?”我转过身看问她,“怎么了?小英——”

她定定地站着不动。

晚风吹过,一片淡淡的清香若有若无,道路两旁橘黄色的灯光柔和地笼罩着她,把她的身影拉的长长的。

我看着她等着她说话。

过了好久,她幽幽地说:“没事,云落。你走吧。”

我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怪异的样子,她不是这样的。或许是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但是又觉得没有必要告诉我吧。或许是这样的吧。

真是这样的吗?

我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毫无睡意。

我在考虑,这本书该怎么处理。还给阿芬?要是她看了受到刺激怎么办?她那么单纯,那些要命的情节会折磨得她神经衰弱的,或许这些还是轻的。

要不,干脆毁了它?想到这里,我被自己念头吓了一跳,我心虚地转过头看了看那本书,它还安安静静地躺在桌子上,老老实实的。

我只要轻轻地走过去,把它握在手里,然后去厨房里把煤气灶打开,再把它放在上面,让它痛快地化为灰烬。真不行的话让老爸站在旁边守着,看它究竟会不会整出什么妖蛾子来!

那我怎么跟爸爸解释自己焚书的行为?单单是因为觉得可怕?那理由也过于单薄了。再说,如果真的把它烧光了,却没有发生什么,那我怎么给阿芬解释?说是因为受到书中恐怖情节的惊吓就一把火烧了人家外公留给人家的书?那我还算是哪门子的好朋友?

要不,就算了吧,我妥协了吧,也许,它真的就像夏小英所说的那样,只是一本很单纯的书,没有生命,没有思想,没有企图,只有作者赋予它向观众展示的使命。我努力地说服着自己,不要太感情用事,小英不是都说过了吗?不能过于天真,过于相信自己的感觉,有时候,感觉也会变成错觉的。不能因为自己的承受能力有限就疑神疑鬼地去干扰别人正常的感受,那可不好。

那就这样好了,明天一早就把书还给阿芬,赶快还给她,什么也不说,就图个心里清净。

可是,它看起来真的是那么的怪,一点也不讨人喜欢。也许,这就是它的风格独特之处吧。

管它呢,爱怎怎地吧。我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又心平气和地回头看了看那本书,然后关灯,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我睡意正酣。

“云落……”

“云落……”

声音轻微的如蚕沙。迷迷糊糊的,我听到好像有人在喊我。

“云落……”

声音稍大了一些,真的是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摸索了半天没有摸到灯的开关,只好迷糊着站了起来,往前走了走。

“云落……”

伴随着梦呓般的声音,一个人清瘦的身影慢慢显现在我灰暗的视线中。

“夏小英!”我吃了一惊,“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找你。”小英的声音飘忽不定。

“你怎么了?怎么这么晚还来找我?”我向她走过去,想着夜深了,外面很凉,她的手可能也很凉。

我走过去了好几步,她站在那里一动没动。却依然和我保持着最初不远不近的距离。

光线很微弱,也看不清她的脸和身上的衣物。

“小英?你怎么了?”我不解地问。

“云落,我是来向你道别的。你多保重。”小英幽幽地说。

“夏小英,你要去哪里呀,你不上班了?”我疑惑地问。

小英的身影越来越模糊,似乎离我越来越远了,可声音还在我的耳边飘忽回荡:“云落……我要走了……云落,你一定要记住:我们是好姐妹……好姐妹……”

夏小英!我“呼”得一下坐了起来。

原来是一场梦!吓死我了!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你个死丫头,跑到人家梦里来扮鬼,让人睡个觉都不得安生!下次见你再收拾你!我心里不悦地数落着小英。

次日,也就是6月8号,我把书包好,带到学校,还给了阿芬。

“怎么这么隆重?跟转交国家文物似的。”阿芬打趣道。

“差不多吧。”我无精打采地说。

“云落,你病了?”阿芬关切地问。

“没有,这两天夜里老是做梦,没有休息好。”

“那……”

“哦哟,这是啥么子哦,包得跟砖头似的。”冷不防阿芬的双胞胎妹妹阿芳怪声怪气地从姐姐阿芬手里抢去了这本书。

“哎你——”我想制止,又转念一想,算了,反正都是她们家的,书还给谁还不是一个样。

阿芬嗔怪道:“你呀,都不会好好说话。这本书你是知道的,地下室里发现的,妈妈说是外公留下来的。”

阿芳调皮地朝我和阿芬做了个吐舌头的鬼脸,然后漫不经心地边翻书页边大惊小怪地说:“乖噻!这是啥么子书哦,看黄不啦叽地都快要变成出土文物咯。”

我看着阿芳毛手毛脚的翻书的样子心里怵得慌,这个丫头,永远都是这么风风火火的。

阿芬无奈地和我对看了一下,然后笑着对我说:“她就是这个样子……”

“咦,这是谁在最后一页写上去的——下、一、个、就、是、你,下一个就是你?干嘛呀,中奖吗?”阿芳冒失地说。

我在一边听得头皮麻麻的,差点唐突地叫她停下别再看了,别再说了。阿芬却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好奇地凑过了去:“来让我看看。”我不知道为什么有种阻止她的冲动,而此时,阿芳却早已将书又翻回了前面,然后装做使坏的样子说:“就不让你看就不让你看……”

阿芬正想跟阿芳争执,阿芳露了很夸张的表情,显然她又发现了什么。

我有些胆怯,朝阿芬靠拢了一下。

“乖乖哩,这个女人是谁呀,她干啥呢?背对着我们,肯定是长得奇丑无比像个狼外婆,要不就是脸上有疤,太难看了不敢面对观众。要不就是——”唠叨着说到这里,阿芳忽然停住一动不动了,脸上尽是奇怪的表情。

“要不就是什么?”我和阿芬同时发问,一个是担心,一个是好奇。

阿芳木然地转过头来,眼睛直视前方,忽然把毫无表情的脸伸在我们面前倏地眼珠子上翻露出全是眼白的两只眼睛,然后舌头“哗”的一下吊在嘴外面,沙哑而缓慢地说:“有……鬼……”

“啊——-”我和阿芬顿时吓得毛骨悚然尖叫着紧紧地抱在一起。

“乖乖哩,这么激动,我那个样子真的很吓人么?”旁边传来阿芳的自言自语声。

等我和阿芬分开身体时,早已不见了阿芳的人影。

“原来是她故意吓唬我们的,这个臭丫头!实在是太可恶了!”

阿芳跑远了,也拿走了那本书。

我的心里乱乱的,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忧虑,却是怎么也轻松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