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香消玉殒
“姐,你不要担心!我对你会好的,就像你对我一样。”那声音略带着沙哑,却是一种无法拒绝的魅惑。
“云落……你要什么,姐都给你。”江云霓傻傻地看着“江云落”,痴痴地说道,眼前之人的楚楚之色,无论是谁都会情不自禁地想要去呵护去宠爱的。
我的眼睛模糊了,这一次是真的眼泪,我想要过去,狠狠地给那个假扮成我的人几个响亮的耳光,可是,却猛然间发现,我和她们中间却隔了一堵看不见的墙,我使劲儿地拍打着那看似不存在的墙,疯狂地喊着江云霓的名字,顿时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怖和极度的迷茫,我慢慢地停了下来蹲在地上,心中开始惶惶地想着:是不是我就是廖如玉?是不是我是假的江云落?为什么江云霓面前的女子竟然这么的勾人心魄,说什么都让人爱听,做什么都让人不忍拒绝?而我却在这里看着她们姐妹情深?是否,我就是将要受到惩罚的坏人?
“姐,如果我喜欢裴琏,你给不给我?”“江云落”附在江云霓的耳边吃吃笑着,说道。
“裴琏?唔!裴琏?”江云霓一时竟想不起是否有这么一个人了,这一刻的恍惚,心里脑海里只剩下了眼前人儿的巧笑嫣然,其余的都已经荡然无存了。
这下,“江云落”的笑湮更浓了:“姐啊,你忘了?就是那个和你请了三世情侣大愿私定终身的宫廷画师裴琏啊!”
看到江云霓似乎有所反应,盯着她的那双秋水中的目光仿佛抖瑟了一下,“江云落”的笑便陡然间便凝结了,那张清秀可人的脸上忽然冰霜结冻,瞬间便闪着一种青紫色的狰狞!她冷哼了一声,愤恨道:“春光明媚,姹紫嫣红,春光灿灿,落英芬芳……这么好的几个人儿,这么好的一番春景,你难道忘记了吗?”
江云霓盯着慢慢朝自己的肩膀凑下去的螓首,神情仿佛顿悟了一下,她猛然间惊醒了,却也晚了,那如花一般甜醇的面容由于突然遭受的剧痛立刻变得扭曲了起来,只听轻微的“嘣”的一声,“江云落”浑身一阵快活的战栗,然后喉间发出了一阵舒服的吞咽声,我目瞪口呆了,这瘆人的刺激得骨髓深处都打颤的声音,懵地将我钉在原地,一动也不能动了。过了一会儿,“江云落”懒洋洋地站了起来,忽地回过头望着我,我登时便吓得几乎昏厥了过去:“江云落”曾经黑亮的双瞳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两片惨然的眼白!脸上吹弹可破的皮肤变得像溃烂的蛇皮,向外渗着淡绿色的液体,那参差不齐的尖利牙齿反撅在唇外,一股新鲜的热血正从闭不上的口中涌流了出来,全身骨骼随着颤巍巍的走路,相互摩擦着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她朝我一边走一边惨笑着,那声音就像是荒林里的夜枭,刮痛了我的耳膜。
“江云落!你姐姐的血又香又甜,嗯!喝了大补啊!你要不要来点啊?”那副面孔的轮廓已经变幻成了廖如玉,说完这句话,她用血红的舌头舔了一圈自己的嘴唇,发出啧啧的声音。
我的胃里一阵抽动,有种想吐的冲动,呕吐物就梗在喉咙里,却怎么也吐不出来了,因为廖如玉已经将那散发着血腥和恶臭的嘴巴朝我一点一点的凑了过来,我想要躲开,头却不停使唤的朝她迎接了过去!我的眼睛里含满了绝望和可怕的泪水,双手却不由自主地搂住了廖如玉的肩膀,老天啊!请你开开眼吧!赶快让奇迹发生吧!我已经快要支撑不下去了!要死了!我瞥了一眼倒在不远处的江云霓,她的身体已经慢慢地干瘪了下去,不一会儿就变成了一具人干儿!我的泪水汹涌的流了出来,心痛如刀绞,脸上却带着奇怪儿喜悦的微笑!我闭上了眼睛,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2.不耻苟合
“如玉……”一声低沉的轻唤,我感觉双手搂着的廖如玉颤抖了一下。睁开了眼睛,不远处的云端站了一个人,依然如初的青色长衫,干净儒雅的微笑,正含情脉脉地凝望着廖如玉,仿佛是在外漂泊好久的男人,突然出现在朝思暮想的妻子面前那种久违的感觉。
就在回头的瞬间,廖如玉就变回了广寒仙子一般的姣好容貌,她惊讶地微张着樱桃小口,脸颊飞升了两片红云。“怎么会是你?”
我便呆住了,分不清楚那人究竟是奇迹化身的宁小柯,还是三百年前的风度翩翩的美男子裴琏,或许,都不是。
那人微微一笑,说道:“怎么会不是我?你不高兴我来吗?”说着,向廖如玉伸出了双手,“我一直都在找你……”
就这一句,廖如玉便已经痴了,她流下了欣喜的眼泪,欢快地朝那人飞奔过去:“裴琏,你知不知道,我一直都在想你,一直都在爱你?”话音刚落,温柔的身躯已经扑进了那人宽厚温暖的胸膛。
裴琏嘴角微微翘起,眼睛里满含审视而专注的情意,他轻轻用手端起了廖如玉的下巴,痴痴地说道:“如玉!原来你比任何人都要美,美上一千倍,一万倍!我怎么这么迟才会发现呢?难道是我有眼无珠了吗?”
廖如玉刚要张嘴说话,裴琏已经低头吻上了她温润的双唇,充满了深情的爱意。廖如玉沉醉地闭上了眼睛,浑身无力瘫倒在裴琏的怀中,幸福的泪水悄悄地滑落在腮旁。她轻轻推开了裴琏,颤声说道:“你知道吗?你这一吻,迟到了整整三百年……”
裴琏柔柔地说:“不迟,只要是还爱着你,就不迟。”
廖如玉星眸半张,幽怨地说道:“你真的是爱我的吗?”
裴琏仍旧是微笑着,说道:“那要怎样证明给你看呢?”
廖如玉忽然笑了,笑得恶毒又痛快,她用手一勾,我便轻飘飘地飞了过去,“扑通”的一下,又跌落在廖如玉和裴琏的脚下,头顶一阵揪心的痛,我被人抓着长发提了起来,廖如玉一只手缠着我的长发,一只手像把大钳子一般地夹住了我的嘴巴,我疼痛的泪水一下涌了出来,求救地看着裴琏,他却面无表情地不看我一眼。
“这个贱人是三百年前的冯青落,三百年前的紫嫣也就是现如今江云霓的亲生妹妹江云落,可惜的是她姐姐简直就是一个易碎的花瓶,我还没有怎么报复,她就已经碎了。”说着,她饶有兴趣地盯着裴琏,笑吟吟地说道,“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惜我已经不是三百年前那个肉身愚蠢的廖如玉了,我现在已经是咒灵和煞气的混合体,我曾经发誓,得不到你的真心,我将世世代代这样的报复下去。”
“说吧,你让我做什么?”裴琏平静地问道。
廖如玉腾出来一只手,轻轻地摩挲着裴琏棱角分明的脸庞,如痴如醉地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很急,很想和我欢好,可是江云落不死,我就不会痛快,”廖如玉的手像是一条柔软的蛇,悄悄地钻进了裴琏的衣服里,来回抚摸着,“我也只有和你欢好,才能将自己的煞气和咒气从体内排掉,那样,我就可以变回世人,和你相爱到老了……”廖如玉忽然一把丢开了我,呼吸急促地凑向裴琏,闭上了眼睛,迫切地寻找着他那充满魅力的双唇,“你快杀了她,杀了那个贱人!我,我想……”
裴琏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双手游走在廖如玉的身体上,轻轻俯下头去,咬了咬她的嘴唇,然后低声说道:“你不觉得,让她这样看着我们欢好,更刺激更有味吗?反正她也跑不了,事后我们一刀结果了她,细皮嫩肉的,还不是现成的一顿美妙大餐吗?”
我看着面前的一对狗男女,再也忍不住了,恼怒地大骂道:“你们这一对不知廉耻的狗男女!真叫人倒尽了胃口!裴琏,我怎么也不敢相信,你居然是一个如此龌龊下流的卑鄙小人!老天爷啊,你睁开眼看看这个世道吧,刷下来两道天雷劈死他们吧!”喊着喊着,我只觉浑身无力,躺在地上只剩喘气的份了。
廖如玉看着地上的我,开心地拍手叫道:“好过瘾啊!还是你说的对,你看她这样多像是一只雪白的小绵羊待宰时撕心裂肺地惨叫啊!”
裴琏却涨红了脸,扯过廖如玉轻声说:“来吧,心肝!别管她,来让我好好地疼疼你,补偿一下这三百年来对你的冷落吧!”说着,就伸手地撕扯着廖如玉的衣服。我万分恶心和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听着他们的靡靡之音,我只想把自己的耳朵揪掉,或让自己聋掉算了!
3.迷惑众生
裴琏忽然迷醉般地轻声唤着:“云落……云落……”
我恶毒地朝他瞪去,却瞥见从廖如玉那汗湿的头顶若有似无地升出一阵蓝色的烟雾来!我迷惑地看看裴琏,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廖如玉此刻正闭着眼睛享受着欢好,她酸酸地说道:“你们这些臭男人啊,都是吃着锅里的,看着盆里的……这样吧,你先把我伺候爽了,我把那个贱人也赏给你,让她死也瞑目了……”
裴琏却狠狠地瞪着我,朝我一个劲儿地使着眼色,对着廖如玉头顶的那缕越来越浓的蓝烟努了努嘴,然后装模作样地唤道:“云落……云落!快,快啊!”
身下的廖如玉似乎一时承受不住剧烈的动作,轻呼了起来。我忽然明白过来裴琏眼神的用意了,小心翼翼又心惊胆战地爬向已经干瘪如柴的江云霓,将她腰间的玄铁幽冥宝剑轻轻地抽了出来,这时候裴琏为了掩护我的行动,将廖如玉翻坐在自己的身体上,狠狠地攥住了她的手,廖如玉更动情了,疯狂地耸动着自己的身体,从头顶的百会穴处钻出的蓝烟更加浓烈了。
“云落,快啊!”裴琏大叫了一声,也不知是情到浓时,还是情况危急,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冲过去将剑直直地竖起,狠狠地朝廖如玉的百会穴处刺了下去,与此同时,裴琏已经停住了动作,松开了廖如玉的双手,紧紧地捧住了她的脸蛋儿,让她不能有丝毫的晃动。
“吱”的一声,长剑从廖如玉头部贯穿下去,没直剑柄。
裴琏慌忙推开身上的人,就地滚在了一旁,表情恐慌地看着发生的这一切。
廖如玉的身体死板地固定住不动了,就像一个突然失去操纵的木偶。体内的蓝烟慢慢凝结成一团似乎孕有生灵蓝色的雾气,那雾气一时间失去了束缚显得有些不适应,钻出了廖如玉的身体后在空间里四处胡乱飘荡,一碰到我和裴琏,便“吱吱”乱叫着躲开,好像是非常惧怕我们。我顿时心一横,大叫着朝那团蓝色雾气举剑便刺,那灵气见到闪着寒气的剑光,顿时瑟瑟发抖起来,左突右闪地躲藏着,忽然发出了类似婴儿的哭啼声,我愣住了,拿剑的手也不禁手软了下来。
“云落!不要受到它的魅惑!想想你姐姐云霓是怎么死的!”裴琏忽然在一旁喊道。我一听,顿时血气上涌,手中的剑握的更紧了,一阵风似的朝发出婴儿哭啼声的蓝烟使劲儿地砍去。没想到,那团蓝烟竟然轻巧地躲开了,忽地幻化成了一个五六岁模样瘦弱的小女孩,两眼泪汪汪的,楚楚可怜,她赤着小脚,抱着双膝,瞪着惊恐无助的大眼睛颤抖地说道:“姐姐……求求地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我是被坏人抓到这里来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一边说,一边啜泣着。我登时便愣在那里,也说不准那狡诈的咒灵幻相百生,真地骗出来一个小女孩也说不了啊!我举剑的手便不由自主地垂了下来,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江云落!不要着了它的道了!这是廖如玉意识里残存的求生*****!它若是吸了人血,就会还原的!快一刀结束了它!”裴琏大喊道。
“姐姐,不要啊!你杀了我就见不到你姐姐了!”话音刚落,小女孩却狡黠地冲我眨了一下眼睛,然后化为一股真气,包裹住了已经不成人样的江云霓,那地上的人干儿抽动了几下,便充了气似的饱满了起来,不一会儿,就转活了过来。
我惊呆了,望了一眼早已经手足无措的裴琏,他也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发生在眼前的怪异现象。
江云霓弱不禁风地站了起来,摇摇晃晃中,她已经幻化成了三百年那个明眸皓齿的紫嫣,她巧笑嫣然地说道:“裴琏,是你要杀我吗?”
裴琏居然看痴了,傻傻地摇了摇头。
紫嫣又转过头来,明媚单纯地笑了一下,问道:“妹妹,难道是你要杀我?”
我望着那娇羞欲却的绝色面容,只觉得她比廖如玉以及任何梦中或现实中的女子都要更加清新万分,迷人万分。我看着那明眸皓齿间荡漾着的清纯和天真,轻轻地摇了摇头。
紫嫣甜甜地笑道:“我就知道,你们不舍得杀我的。一个是爱我的男人,一个是爱我的妹妹……”她轻飘飘地走到我前面,爱惜地捋开了遮挡我部分视线的前刘海,把我的头扳正,好让我清清楚楚地看到她那惊为天人的容貌,她似乎很满意哦这样傻傻不舍地看着她,轻声细语地说道,“妹妹,既然你不杀姐姐,那就把剑扔掉吧……”清脆的话音刚落,哐当一声,我就呆呆地将剑扔的远远的。
4.元神俱灭
我用眼睛的余光可以看到,裴琏被宝剑落地的声音给震得吓了一跳,稍稍有些回过神来,可惜,我已经动也动不了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的紫嫣,只见她眼中闪出了贪婪和兴奋的光芒,舌头倏地一下弹出来碰到了我的脸,又倏地缩了回去,留下一下黏黏的东西,恶心地粘在我的脸上。
“哦!”我轻呼了一声,一阵撕裂的剧痛从耳朵附近传遍了传神,我感到被脖子处的肌肤被什么利器给挑破了,正涓涓地流出温热的液体,渐渐淌了下来,越来越多,恐惧和绝望的泪水悄然滑落,我心里痛恨不已,后悔不止,意识随着淌下的血越来越多而渐渐恍惚了起来,只感觉一股腥臭的热气离我越来越近。
头已经凑到我肩膀上的紫嫣身体抖了一下,发出了一声意外的惊叫,我睁开了眼睛,她表情错愕地望着我,那错综复杂眼神里那一瞬间的感觉,让我迷惑不已,有姐姐江云霓的欣慰,还有紫嫣彻底的放弃,以及廖如玉功亏一篑的死不甘心!
我如梦初醒一般地闪开跌坐在一旁,手使劲儿捂着鲜血不断渗出的脖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却见裴琏从紫嫣的身后闪了出来,满脸痛苦悲戚的泪水,他额头上的青筋忽然暴跳了两下,然后咬牙用力地将手中刺入紫嫣身体一半的宝剑狠狠地搅了一下然后又抽了出来。
紫嫣回头望了裴琏一眼,居然噙着泪笑了,她气若游丝地说道:“裴琏……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说完,从头部开始,全身上下慢慢地融化成了一团淡蓝色的烟雾,缓缓地飘散了去。裴琏浑身一阵筛糠子一般的颤抖,声音呜咽着,手中的剑掉落在地上。他迷茫了,困惑了,不知道自己杀死的到底是谁,是自己心爱的女人紫嫣?是令自己恨之入骨的廖如玉?还是和自己萍水相逢互生好感的江云霓?或许都是,也或许都不是,因为,不管他自己也好,身为旁观者已经奄奄一息的我也好,却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谁,是三百年前的裴琏?还是三百年后的宁小柯?最可笑可悲的是,居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也分不清,孰是孰非。
这时,一边廖如玉的尸首开始发生了变化:她浑身的皮肤开始迸裂,流出混合着血水的绿色脓液,她的眼眶慢慢地深处血迹来,眼珠忽然弹了出来,带着一些血肉组织挂在眼眶外,目光却死死地盯着裴琏,嘴里面开始往外吐,乱七八糟的,血肉模糊的,什么都有。嗅着扑鼻而来的恶臭,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再也忍不住了,我扑到在一旁,剧烈地呕吐着,七八天米水未进,我就吐酸水,吐得我浑身无力,头昏目涨。我瞥着廖如玉,她已经摊化为一地的七荤八素,只看了一眼,我又趴在地上继续吐了起来,吐着吐着,那酸水变成了殷红的血,越来越多,我感觉自己体内的力气正在如游丝般地抽去,或许,我的阳寿也要尽了!
一旁的裴琏动了动,他似乎承受着极大的侮辱和痛苦,脸上已经扭曲的面目全非,他趄趔地走到一旁,麻木地捡起了地上的长剑,朝天大吼了一声,道:“紫嫣啊,我对不起你——”话音未落,手中的长剑闪电一挥,一道血影从他脖子处迸射出来。他全身剧烈地抽搐了几下,便轰然倒下。他死了吗?我迷惑了,他不是一直都死着的吗?现在为什么还在流着血?难道死的是宁小柯吗?那他为什么说对不起紫嫣呢?也许,事到如今,该想起的都已经想起,想要忘记的却是怎么也忘不了,死了也忘不了……
我呆呆地望着裴琏身下越积越多的血,恍恍惚惚觉得那血就像是汹涌滔天的海浪,朝我没命地扑了过来,我眼睛一瞥,便发现了不远处已经变成了人干的江云霓好端端地躺在那里。我拼着命地用手抠着充满空气透明的地面,挣扎着爬到了她的身边,然后轻轻拥着她,躺在了一起,脑海中昏昏沉沉的,身体上的疼痛已经麻木了,心里却已经血流成河。三百年来的血咒也许已经结束了,当初的小小恩怨,积攒了几生几世,仍不肯善罢甘休,原本错的,更变本加厉,错得万劫不复,执著的好似从来都不是她的错一般;当初没有错的,也被报复的无处藏匿,命丧黄泉,这是不是说明,没有错并不代表就是对的?三百多年的恩怨情仇,三百多年的流血冲突,到头来,不该死的和该死的,全都死了,死了,就再也不会有对错之分了……
“姐姐……姐姐……我杀死了廖如玉……”
“姐姐……都死了……他们都死了……”
“姐姐……我是不是也要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