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飕飕——”
“飕飕——”
……
便在此时,一阵阵破空声传来,一道道人影飞掠而至,落在秦香的左右,一部分则是将南王阮无风团团围住,正是他带领的飞鸿卫五中队众人,
“启禀公子,所有敌人已然全歼。”五中队中队长在秦香前面单膝跪下,恭敬行礼道。
“伤亡如何?”秦香问道。
“死亡七人,伤二十一人。”中队长大声道。
“嗯,干得不错。”秦香微笑着点了点头。
要知道南王的那近百名贴身近卫虽然掉入冰冷的河水之中,但是每一个都是精英,其中尊元境强者就有着好几个,五中队虽然占着空中优势,但是以死亡七人、伤二十一人换来全歼敌人的成绩,实属不易。
“都是公子算无遗策,卑职等不过拣了个便宜,痛打落水狗罢了。”那中队长嘿嘿笑道。
“呵呵,的确是痛打落水狗。”秦香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
所有飞鸿飞都是跟着大笑起来。
这一仗打得漂亮,他们心里自然也是高兴的很,再加上生擒南王阮无风,回去之后,加官进爵、丰厚奖赏自是不在话下。
“启禀公子,此人身受重伤,只剩下半条命了。”
片刻之后,几名飞鸿卫半彭孚从乱石堆里挖了出来,他的胸口深深凹陷了进去,眼见伤势甚是严重,果然是只剩下了半条命。
“将他带回去医治,我还有事要问他。”秦香看了彭孚一眼吩咐道。
“是,公子。”恭应声中,自有人带着彭孚飞掠而起,向河岸上飞去。
“让他自己走!”看到飞鸿卫要将南王阮无风抓起来,秦香制止住了,看着众卫不解之色,秦香看着南王,肃然道:“王爷,我也敬你是一个枭雄,今日就不绑你,你自己随我回去见陛下,如何?”
其实他也是看出来了,南王阮无风有些不大对调,不单单是失败后的那种消沉,他的心里,似乎埋藏着更多的东西。
“成王败寇,我还有何面目去见悦乐百姓?小子,你很不错,可惜了,若是早点认识你,或许我们能成为朋友。”南王凄然一笑道。
“那是秦香的荣幸。看来,王爷已然心生死志。”秦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道。
“人生在世,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大丈夫若是不能成就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来这人世白走一遭作甚?既然失败,苟活于世,又有何意义?”南王落寞地道。
“你们先上去。”秦香对着周围的飞鸿卫一挥手,众人也不敢多问,刷刷声中,飞上了河岸。
南王颇是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出声。
“王爷,冒昧的问一句,你为何要造反逼宫,让你王兄让位呢?”秦香等得众卫离开,这才走到一块岩石边坐下,看着南王说道。
“我悦乐王国民风彪悍,国富民强,拥兵四百万,完全有能力统一帝国北疆一带,成为北疆一方霸主。本王多次进言,让他开疆辟土,开创悦乐千秋伟业。可是我王兄生性懦弱,安于现状,不求壮大,对本王之策言多番呵斥,贬抑叱责。
“如此无勇无胆之人,如何配做一国之君?如何能给悦乐王国黎民百姓带来幸福?”南王慷慨陈词,整张脸都是憋得通红起来。
“嘿嘿,王爷,恐怕不止是这样吧?这只不过是你的借口罢了。”秦香冷笑道:“其实是你觉得你什么都比你王兄强,可是为什么当年老陛下却会传位给他。也正因为如此,才养成了你万事俱明,独对你王兄一人,观之不精。
“你扪心自问,你王兄可曾有亏待过你?你想要什么他不给你?权力、富贵、女人、资源,他什么时候不是给你最好的,可是你就是不知道,就是对他有偏见,不论他做什么,你都看不顺眼。是以在国师耶鲁桑的蛊惑之下,才发动了这一场逼宫蠢戏,是也不是?”
“他对我好么?他对我好吗?从小到大,什么都是他说了算,什么好的东西都是他先选才轮到我,就算是资源、女人都是他选剩了才有轮到我,他对我好?我呸!”南王愤怒地咆哮道。
“我想,这话,一定是耶鲁桑那家伙跟你说的吧?”面对他的咆哮,秦香却显得很平静,淡然一笑道。
南王冷哼道:“是耶鲁桑说的又如何?难道他说的不是事实么?”
“靠,这耶鲁桑真是害人不浅。”秦香无语地摇了摇头,旋即盯着南王,冷冷地道:“我问你,你王兄有多少子嗣?”
“……只有紫衣丫头一个。”说到阮紫衣,南王难得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慈祥之色。
“那我又问你,你知道为何你王兄只有一个女儿么?按理说作为一国之君,后宫佳丽三千,难道是他没有生养能力么?”秦香冷然道。
“那……自然不是,本王怎么知道他,或许真的有可能呢?”南王哼了一声道。
“好,那我告诉你,你王兄之所以只有紫衣一个女儿,是因为王后娘娘生下紫衣之时伤了身子,不能再生育,自然不会再有子嗣。你王兄虽贵为一国之君,心里只有王后娘娘一个人,后宫佳丽三千,那都是别人说的,他根本就没有,就算是有因为政治关系有几个妃子,但他却是坚持,王后不生,他也不会再要别的妃子的给他生儿肓女。
“你以为他不想自己有后么?他这么做,一来是深爱王后娘娘,二来,是不想再生出一个王子来与南王的子嗣争夺王位,再弄一个兄弟相残之局,他可是打算把王位留给你这一脉的。”秦香冷冷地道:“而你呢,却误听谗言,把他的一番苦心当成了驴肝肺,你英雄了得又如何?你雄才大略又如何?在老子的眼里,跟一个畜生又有什么区别?”
“大胆,你竟敢骂本王畜生!”南王悖然大怒道。
“听他人蛊惑,逼兄退位,是为不忠不孝;伙同国师耶鲁桑,任其阴谋辱己王嫂、侄女,是为不仁不义,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与畜生有何分别?”秦香暴喝道。
“你说什么……什么辱王嫂、侄女——”
南王骇然道。
“你不知道?”秦香看他那样子不似作假,心中一动,当下便把国师耶鲁桑的事情说了出来。
“砰!”
南王狠狠的一拳砸在旁边巨石之上,石头碎裂而开,而他的拳头也是有鲜血汩汩而流,怒吼道:“这畜生,本王一定要杀了他!”
说罢又急问道:“我王嫂和紫衣侄女怎么样?”
秦香道:“都救回来了。”看了南王一眼,摇了摇头道:“看来你根本就是被那国师耶鲁桑利用了,你兀自还蒙在鼓里而不知。”
看到他痛苦的样子,秦香又道:“你知道么,我的计划里是要杀了你的,可是陛下却千交待万嘱咐,让我无论如何,都不要杀了你,说你纵然有千般错误,毕竟也是阮氏一脉之正统,是他的亲兄弟,让我把你生擒回去,说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他的苦心。
“可是你呢?阮无风,你自己想想,究竟做了一件多么错的事,你扪心自问,你对得起你王兄,对得起你的王嫂,对得起你的紫衣侄女么?阮氏一族,就你们两兄弟为正统,竟然闹出同室相煎之事来,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么?纵然你逼宫成功,让你当上了国王,你又有何面目面对悦乐王国的亿万子民?”
“行了,别说了——”
“咚咚”
南王阮无风痛苦地双膝跪地,抱头痛吼起来,双手十指,狠狠地撕扯着头发。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更何况是同胞的两兄弟?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南王,我言尽于此,你自己看着办,如果你觉得你没有脸面对你的王兄,想要自刎于此,我也不会拦你,那与我也没有任何干系,最多是鄙视一下你罢了。
“不过,我希望,明天看到的是一个全新的南王,而不是漠河旁边的一具尸体。”
秦香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飞的掠而去,他能够隐隐听到,南王痛苦的忏悔声。
“唉,人生如斯,情何以堪!”秦香摇了摇头,身形陡然加快,瞬间便失去了踪影。
他昨天问国王要南王生还是死,国王毫不犹豫地说要生,并且还要求他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南王的性命,在多方追问之下,才知道了这阮氏两兄弟一些秘密,对于国王的兄弟情深,他也是深感敬佩,同时也答应了国王的请求。
正因为如此,才有了义劝南王的一幕。
至于南王是自刎漠河之畔,还是二天亲自去向自己的兄长负荆请罪,已不是他所能左右的了。
冲上河畔之时,司马斯率领一千四百飞鸿卫已然把那千余残兵清除,杀的杀,降的降,半路截杀可以说是完胜。
“公子,南王呢?”看到秦香空手而上,司马斯等人往后望了一眼,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让他自己前去负荆请罪。”秦香淡然道,看到司马斯还想问,不禁冷然道:“难道你怀疑本帅?”
“卑职不敢!”司马斯浑身一颤,颤声道,后背却是涔涔冒起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