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九州飞尘
13172600000098

第98章 恍然大悟

秦慕鸿一心想知实情,听到这里,忙催问百里惊凤道:“既如此,那秋瑚姑娘又是如何学到九幽玄殇剑的?”百里惊凤道:“呵呵,无巧不成书……从那之后,秋瑚也不练剑了,她每隔一日便会到山涧去清洗衣衫……秋瑚,你来告诉秦先生,你清洗衣服的时候,都看到了些什么?”秋瑚心中一疑,说道:“我、我没看到什么呀……”

话正说到这里,她猛觉脑中一清,当下啊的一声喊了出来,说道:“我、我想起来啦,我瞧见……瞧见夫人您在山上舞剑……”她这话说完,似乎是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当下一个人跑向峰顶崖边,小心翼翼地探头朝山下一望,透过淡薄云雾,那一汪碧如明镜的山涧清晰地映入眼帘,似乎还可隐约听到潺潺水流之声。

秋瑚伏在崖边,默默地看着自己近十年来清洗衣衫的地方,半晌不语。她是第一次上到这凰仪峰顶,也是第一次由山顶望向山涧,更是此生第一次有了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过了良久她才缓缓说道:“夫人……我……我明白了……”

秦慕鸿心中不解,问道:“师姐,什么意思?”百里惊凤道:“师弟,你一味责怪我偷学九幽玄殇剑的招式,却不知师姐是有苦衷的……这苦衷我也只能对你一人说……”秦慕鸿道:“你我之间的事,稍后再说不迟,先来解释一下秋瑚姑娘的事情吧。”

百里惊凤道:“我多年来有一个习惯,那就是每日都要上到这凰仪峰顶,站在崖边,对着这刻有四句诗文的山壁舞剑……这四句诗写的什么意思,师弟你再清楚不过了吧……”秦慕鸿其实早就明了诗中之意,那四句诗文,字里行间无不透出百里惊凤对自己的思念之情,他再次望向那四句诗,只觉诗中显出无边的苦涩与无奈,当下默然不语。

百里惊凤续道:“我所舞动的剑法,便是九幽玄殇剑的招式了……秋瑚她每隔一日便会到山涧清洗衣衫,所以这九年来,她几乎每隔一日便可以从水中瞧见我舞剑的倒影,日子一长,这剑法自然就被她记在心中了……只是这丫头心思完全不在武学之上,以至自己无意中学了一套剑术,时至今日都未能察觉。”

秋瑚刚刚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心中只想:“难怪那天周大哥始终疑心我会使剑,原来他猜的没错……是我不好,我太笨了,我要是聪明一点,就能弄明白这事情的原因了,那天也能向周大哥说明白了……”

秦慕鸿当下也有了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他不禁轻声问秋瑚道:“姑娘,果真如此么?”秋瑚微微点了点头,道:“这么多年来,我只是觉得夫人舞剑的时候好漂亮,好美……我每隔一天就会看到,每次都看不够……如果现在让我看的话,我依旧喜欢看的……尽管、尽管我已经看了很多年……但是我真的、真的只是觉得夫人好看,从来没想过学什么剑法……”

秦慕鸿万未料到,如此一套事关天下气运的剑术,居然以这样一种方式,历经九年时光,传到了一个资质奇差的婢女手中,一时间他自己也是哭笑不得,无奈之下,不停地摇头苦笑。

他现在也总算是明白了,刚才比剑之时,秋瑚为何表现的自己不懂剑术一样,为何在使剑之时全然不懂把握力道,为何连招式也使得略显凌乱,他刚才所看到的一切,眼下似乎都有了答案。

百里惊凤见他瞬间无语,又跟着说道:“这事情,我也是多年之后才发现的。有一日,我坐在崖边思忆旧事,这才不经意间看到了那处山涧。我下得山来,专门去往那山涧处查看,从那水中倒影里,我可以确切地断定,秋瑚她每隔一日都可以看到我舞剑……后来我在舞剑之时,故意借机朝山涧探望,呵呵……就是我眼力好的缘故,我舞剑时倒映在水中的影子,纵然是站在山上,都隐约可以看得清……”

秦慕鸿当下又问道:“既如此,那你为何不向秋瑚姑娘说明?”百里惊凤道:“说明了又能怎样?这剑法的招式,她早就烂熟于心了……秦慕鸿,我当真不明白,这一套剑法在你眼里就那么重要?”秦慕鸿道:“它虽只是一套剑法,但事关天下气运,当然是重要得很。”

百里惊凤淡然一笑,道:“天下之大,谁能将其永久收入囊中?钟情于天下,不如钟情于一人,若此生能与一人相守而终,即便让我坐拥江山,我都不稀罕!师弟,你说师姐说得对么?”

秦慕鸿无心与她谈论这些,当下又道:“师姐,过去的事情就算了,我也不想与你追究,但今日,你这比剑大会搞得什么名堂?为何要借秋瑚姑娘之手将九幽玄殇剑泄露给那些江湖人士看!”

百里惊凤长长一叹,说道:“师弟,我刚才说了,师姐是有苦衷的,这苦衷我只能说与你一人听……”言罢便吩咐道:“秋瑚,你带两位客人先回庄内去,我有话要和秦先生单独说……”

秋瑚本想借机求百里惊凤为周青祉疗伤的,但她一向胆小,百里惊凤既吩咐她离开,她断不敢拂逆,当下只好示意黄道玄先行离开。

黄道玄心里可急死了,但他眼见如此情势,也觉时机不当,周青祉的事情也只能暂时不提。

陆星涵则是一副孩子脾气,说什么也不肯离开,秦慕鸿只得安慰他一阵,这才老实的随着秋瑚一道往凰仪峰下行去。

五人转眼便成两人,这峰顶也显得更为空荡幽静。百里惊凤放低语气,缓言道:“师弟,这么多年了,你我二人终于有一次机会单独而处了……”秦慕鸿脑中不禁闪现昔日往事,略显伤感,接言道:“师姐,眼下就只有你我二人,你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