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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水怪伸长脖子,仰天长啸,声音大得震耳欲聋,听得所有人心头直打颤。可是令大家感到奇怪的是,水怪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没有丝毫要潜入水中的迹象。

小王带着疑惑,问身旁的老罗:“这水怪为什么一直朝我们这里看啊?它会不会游到岸上来啊?”

老罗摇了摇头说:“我看不会,如果它真要过来吃我们的话,早就过来了!可我想不通,它究竟在等什么呢。”

这时老罗包括岸边其他的围观群众都注意到一个异常的现象。原来,水怪周围的湖水颜色开始逐渐变红。没过多久,以水怪为中心,直径十多米的范围内,湖水全被染成了血红色。不少人开始惊呼起来“快看,那是水怪流出的鲜血啊!水怪在大量流血啊!”

老罗看到这种画面,首先联想到的也是水怪流出的鲜血把湖面给染红了一片。可水怪究竟是怎么受伤的呢?之前它到底遭遇过什么样的攻击呢?老罗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距离岸边比较远的人见水怪一直立在湖面上,许久都没有什么大动静,于是全都放松了警惕朝岸边不断地靠近,试图更近距离地观看水怪的样子。就连一些已经跑了很远的人在发觉岸边并没有多大的危险后,也勇敢地跑了回来,和周围人站在一起静观其变。

一位年轻的女游客正站在离湖面最近的地方对着远处的水怪拍照,而老胡,老罗他们则集中站在稍远的地方。全部人都距离湖面很近,但他们此刻并没有察觉到湖水中有什么异样。

过了一会,记者小林率先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她指着近处的湖面问道:“你们看,水下那些黑呼呼的怪物怎么全都不见了?”

很快,其他人也发觉了,原来水下聚集着八九个黑色怪物的地方现在已经是空空如也。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老罗突然想到了什么,他面露惊恐地自语道:“那些黑色的怪物会不会是朝那头大水怪的方向游去了?”

离他最近的小王听到了老罗低声的自言自语,他摸了摸脑袋,也仿佛明白了过来,恍然大悟地说:“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是水怪母亲正在召唤着它的孩子们。哦,难怪这头大水怪它不走呢,原来是在等着它的孩子啊!”

老罗托起下巴仔细地思考了一会,脑中将水怪出现后的所有画面又重温了一遍,猛然间对身边的人说道:“我想,这头大水怪并没有在召唤它的孩子。那些湖里的黑色小怪物也不是因为大水怪的召唤而游过去的。”

小王,小林包括王女士全都露出了不解的神情。小林问道:“那些黑色的小怪物不就是水怪的孩子吗?它们终于看见自己久别的母亲了,孩子一见到自己的母亲总是显得格外的亲切,难道不是这样吗?”

老罗叹了口气,正要说话的时候,湖里那头巨大的水怪突然一边哀嚎着,一边开始在水里剧烈地上下翻腾起来。它的头时不时地埋进了水里,在湖面上激起了数米高的水花,看它那样子好象是在同什么东西搏斗一样。

老罗这时对自己的想法已经越来越肯定了。他朝那头大水怪的脚底望去,顿时发现在它脚下的水里好象有什么生物在剧烈地搅动着。但是因为那种生物一直都没有浮出水面,所以老罗并没有看清其具体的外形和数量。但是水怪缠斗的动作却仍在激烈地进行着,很显然,水怪是在拼了命地同这种生物作着搏斗。

岸上的人又再次议论起来,像水怪这样体积庞大的巨兽,能有什么生物令它如此痛苦地在水里挣扎呢?

岸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村民用发颤的声音说:“这头水怪先前好像是被湖里的某种怪物给盯上了,我看十有八九是遭遇水蛇的袭击了!”

一位中年人摇了摇头,若有所思地说:“我觉得不像水蛇,倒像是湖里的一种大鱼,而且数量还不少呢。”

站在最前面的那名手拿相机的女游客也参与到大家的讨论中来。在她转过头后,大家都不由地惊叹起这位姑娘那娇艳的容颜来。即使把她放在一群美女堆里,她也同样能凭借自己出众的外表脱颖而出。

姑娘的脸上露出了微笑,她的笑顿时打破了先前一直压抑的紧张气氛,不少人的目光甚至都从水怪那里转移到了这位姑娘那超凡脱俗的俏脸上。只见她微微张动薄唇,不紧不慢地说道:“大家不要再争这个啦,水怪现在反正是被什么生物给缠住了。刚才它还流了很多的血呢,也不知道是什么生物会有如此大的能耐,能把水怪给咬成这样。不过管它这么多,我们现在都成了渔翁,在这里静观鹬蚌相争呢!”说完,她咯咯地开怀大笑了起来。

小王的眼睛就始终没离开过姑娘那漂亮的脸蛋,那位姑娘被小王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红着脸将头转到了一边。小王的心里此时早已将水怪给抛之脑后了,他压根就没有想到这位刚才站在自己身前的姑娘竟然会美到让人神魂颠倒的地步。对于单身的他来说,如果能借这次来L湖拍摄之便和这位姑娘私下交往的话,那真是比顺利录完这部水怪记录片感觉更快意啊!

小王正美滋滋地幻想着,老罗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他的思绪又重新拉回到现实中。

老罗语出惊人地说:“我不觉得水怪是在和水里的某种生物搏斗,我倒觉得它是在制止水里的一场争斗。”

周围没有一个人听得懂老罗话里的意思,他们都急于想解开心中的困惑,就连之前因为情绪低落而一直保持沉默的老胡也忍不住问道:“什么,你说什么?这头水怪明明是在和某种水下生物缠斗在一起,而你却说它是在制止水里的一场争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老罗见众人纷纷投来疑惑的眼神,他神情自若地说:“你们不要太紧张,水怪呢应该暂时还不会冲上岸来与我们为敌的。因为它现在是自家后院里起火,无暇他顾了。”

小林和小王见老罗话说一半又没了下文,全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们催促老罗把话给阐明了,别老是打暗语。就连王女士也耐不住性子地催道:“老罗啊,你究竟看出啥来了,快说啊!”

老罗见大家全都是一副急不可耐的表情,不由地哈哈大笑起来。他眺望着远处的水怪,渐渐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面色平静地说:“其实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怕说出来你们会大吃一惊。”

在众人吃惊和疑惑的目光中,老罗又继续说道:“这头水怪它怀孕了,刚才你们看到它流出了大量的血。没错,那正是水怪在产下幼崽时所流的鲜血。我之所以敢这么确定,是因为我注意到水怪尾部的湖水是最先被染成红色的,而后在水怪身后还溅起了轻微的水花。那是水怪产下的幼崽掉入水中时所溅起的水花,可你们有几个人会去注意这些小细节呢?

另外我从事古生物的研究已经好几年了,以我积累的丰富知识和经验判断,水怪流血时所发出的那种凄厉的叫声和不少大型动物在分娩时所发出的叫声极为相似。都是那种拖着长长尾音的呻吟声,并且还夹杂着急促的抽搐声和沉重的呼吸声。你们可能会觉得那只是水怪在那里咆哮而已,实际上其中所蕴涵的丰富信息绝不是非专业的人可以轻易了解的。你们现在还有什么问题没有?”

老罗话音刚落,现场顿时像炸开了锅一样。不少人都对老罗的说法是心悦诚服,但一些人很快又对水怪到底在和什么生物进行缠斗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老罗正要回答的时候,突然他注意到水怪的身体正在快速地没入水中。不少人也注意到了这一变化,他们心里都对这头刚怀孕的巨兽有些恋恋不舍。也难怪大家会对水怪有着一种留恋之情,每次它总在惊涛骇浪之中出现,在张显完自己具有翻江倒海,兴风作浪之势后又悄然无声地低调离开了。它带给人的震撼与神秘会一直深藏在每一个人的记忆里,永远都无法抹去。人们对水怪一直以来的想往和恐惧也逐渐形成了一种矛盾的情结,既想要努力地寻找它,找到后又想离它越远越好。这也可以说是水怪区别于其他动物的一个最大的魅力。

言归正传,在这么多人都被水怪的魅力所打动,用不舍的目光送它最后离去的时候,只有一个人还依然对水怪是恨之入骨,巴不得操起一只冲锋枪来将水怪活活射杀,这个人就是老胡。显然他还牢记着阿勇阿亮葬送湖底的血海深仇,还没有完全从救援人员全体失踪的阴影中彻底走出来。

在湖水渐渐平静下来后,众人的目光又一次落在了老罗的身上。在他们得知老罗是古生物学的专家后,看他的眼神里全都带着一种无比的崇拜和尊敬。

老罗没等众人再次提问,自己抢先作了回答:“刚才你们有人问起水怪究竟是和什么生物在进行缠斗,以我的观察和判断,我觉得它并不是在缠斗,而是在制止一场争斗。

这场争斗简单来说就是自相残杀。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些黑色的怪物其实正是水怪所产下的幼崽。它们可能是水怪早几个月前产在这湖里的。我猜测可能是因为湖岸边漂浮着不少鱼类的排泄物,而这些排泄物则成为了水怪在出生后难得的美食,所以它们全都聚集在岸边。在经过了数月的茁壮成长后,这些幼崽就成为了我们之前在岸边看到的那种样子。

至于那头大水怪为什么要浮出水面来生产自己的下一代,我是这么看的。我们都知道湖底的水压很大,而且大鱼很多,在那种恶劣的环境下是不利于小水怪的成长和壮大的。所以那头大水怪才要浮到湖面上来产下自己的幼崽。

在产完自己的宝宝后,水怪母亲所流出的大量鲜血吸引了在岸边的那些成长中的黑色幼崽,它们天生就具有一种肆血的本性,所以不顾一切地冲到了大水怪的身边,吸食着它那还未散尽的鲜血。同时那些黑色幼崽还意外地看到了刚出世的小幼崽,便想将它们也一同吃掉。它们的意图很快就被大水怪所察觉,于是就有了刚才的那一幕。在湖面上大水怪将自己的头伸入水中,去保护那些被黑色幼崽所抢食的小幼崽,与此同时它也在尽力地制止黑色幼崽因为互相抢食而发生的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