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摄制组里的导演吗?”市长问话的眼神里透着一种欣赏。
“是的,我就是导演。我姓罗,叫罗景辉,已经过了不惑之年了,您可以叫我老罗。呵呵!”老罗神情自若地回答。
“好,老罗,你能告诉我,你对像水怪这样的大型哺乳动物了解多少呢?”市长托着下巴问道。
“这个我是比较在行的,因为我本身就是作这方面的研究的。”老罗仍旧笑呵呵地答道。
“哦,那你是动物学家?”市长有些意外之喜,语气激动地问。
“准确地说,我是一名古生物学家,从事这个领域的研究已经快二十年了。”老罗一五一十地回答。
“太好了!我现在需要的就是你这样的人才啊!”市长上前拍了拍老罗的肩膀,心中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老罗谦虚地说:“哪里,哪里,我也只是做好我的本职工作而已。说到这方面的知识和经验,比我强的专家还有不少呢!”
市长对老罗的谦逊态度十分欣赏,他吩咐手下叫来了他们的摄制人员,然后对老罗说:“这样,老罗同志。我看你也是个人才。你身为专家兼摄制组里的导演,千里迢迢地赶到这里,你心中的唯一目标就是将水怪这部记录片拍摄成功,对吧?”
老罗一听这话,有些疑惑不解地回答:“是啊,市长您的意思是?”
市长:“我也不想让你们为难,但我也有我的原则和底限。在我原则可以容许的范围内,我可以尽量帮你们,毕竟你们来一趟这里也不容易!”
老罗细细地琢磨了一下市长的话,猛然间明白了话里的意思。他的身子不由地一颤,轻声问道:“您是想让我们也加入进来拍摄?拍摄的版权归你们?”
市长见他终于明白过来了,笑着说:“你是个聪明人,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老罗面露苦色,这可是他最不愿意接受的结果了。帮别人拍摄,最终版权还是别人的,这离自己的初衷相去甚远。可谁叫对方是堂堂一个D市的市长啊,自己拿他又能怎样呢?别说一个市长了,就是一个公安局局长,他想把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上,那也是无可奈何啊!
看着身边一位位领导投来的轻蔑并且带着几分嘲笑的目光,看着市长那副气定神闲,高高在上的样子,老罗心中暗暗地叹了口气。此时他的脸上已经不再像刚才那样和颜悦色了,但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感受,他还是勉强地挤出了一丝微笑,低声对市长说:“我们照您的吩咐做就是了,您要我们往东我们绝不敢往西。”
市长一听这话,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很欣赏老罗这样的明白人,以前凡是和自己顽抗到底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他又拍了拍老罗的肩膀,高兴地说:“那你这位专家现在就正式地成为我们摄制组里的一员啦!对了,你去把你那些朋友也一起带过来吧,大家好好地拍一部震惊中外的水怪猎杀记录片。等事成之后,我会给予你们这些人一定的物质奖励的!”
老罗明白,市长这是想拿钱来收买人心,可以算是给自己这一群人的经济补偿,也可以讲是一笔封口费。不是有句话吗,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谁拿了市长的钱,以后还敢往外张扬啊,那不是得了便宜又卖乖的傻子吗?别人就算被上级领导给欺负了,也得把气往肚里咽啊,更何况领导还给一笔好处的话,那更是没啥好生气的了。
老罗自我安慰了一番,心里总算是平衡了一点。他连声对市长表示感谢,虽然那全是一些言不由衷的话。
“好了,你赶紧去把你的同伴带到我这来,接下来我得布置下一步的行动了!”市长看了下手表,面露焦急之色说道。
“好,我马上带他们过来!”老罗说完后匆匆地离开了。
在老罗走后,市长从第一行动小组里抽调了一些士兵,让他们跳进L湖里,并沿着东南一带展开地毯式的搜索。另外他还让摄制组的人把这一过程全部拍摄下来。很快,士兵们就发现了一些在水下三四米深的奇怪东西,体表有的呈黑色,有的呈灰色,个头有大有小,总数有十来个左右,位置距离岸边并没有多远。士兵迅速将这一情况汇报给了市长,市长果然地下令将这些怪东西捞上来仔细看看。
老罗他们一行人也赶到了这里,他们吃惊地看着士兵将小水怪一个个打捞上岸,心中充满了疑惑。难道市长已经发觉到这些小家伙就是大水怪的幼崽了吗?还是那些士兵在无意中发现这些水里的家伙呢?
小王注意到一些个头比较小的灰色水怪正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他不解地问道:“怎么这些刚出世的小水怪都一动不动啦?难道它们已经死了吗?”
老罗指着其中一只小水怪的身体说:“你仔细看看,这只身上被咬开了一个明显的破口,显然它的血已经流干,应该死了有好几个小时了。”
小王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他指向一旁正在蹦跳的黑色水怪说:“是它们干的吧?你昨天说它们之间会自相残杀,我还半信半疑的,现在我算是亲眼目睹了。这些水怪确实是一种极为凶残的生物,它们居然连自己的同胞兄弟都不放过!”
老罗神情自若地说:“这个现象其实在自然界里并不少见。你看狮子或者老虎它们的幼崽在生下来后,为了食物也一样会互相撕咬啊。同样海里的鲨鱼也是骨肉相残的凶兽,它们也会吃同类的幼崽,所以自然界是很残酷的。”
身旁的王女士见这些水怪就这样被晾在了岸上,有些于心不忍地说:“如果说自然界里的动物自相残杀是为了生存的话,那现在我们人类无端地将它们从湖里头打捞上来,这种行为难道就比那些动物文明吗?”
王女士话音刚落,身边的小林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小声地提醒她不要再往下说了。原来王女士光顾着看地上这些小水怪,而没有注意到市长他们已经向这里走来。
市长见老罗带着他随行的朋友一起过来了,心里头很高兴。老罗客气地向市长介绍起小王,小林,小刘,小陈以及王女士来。市长也客气地走上前去与每一个人握手,脸上充满了对这些人的欣赏和喜爱。
这时一旁的许司令问道:“市长,你看这些地上的怪东西要怎么处理啊?”
市长脸上的笑意顿时没有了,他沉思了片刻后表情严肃地说:“全部用火焚烧掉。这些怪东西一方面有碍L湖的观瞻,另一方面对L湖里的鱼类也会产生不利的影响。把它们全都处理掉,L湖会变得比现在更干净。另外...”市长凑到许司令的耳朵旁小声说道:“我这样做也是为了引那头大水怪出现。”
许司令心里暗暗佩服市长的手段之残忍,他和市长相视一笑后迅速吩咐手下,执行市长下达的最新命令。
过了不久,几名士兵提着装满汽油的塑料桶向这边快步走来。老罗走到市长的跟前,带着几分担忧说:“市长大人,这些生物体内可能含有剧毒,如果烧起来的话,这气体吸入体内对人会很不好啊!”
市长笑道:“呵呵,老罗,这你就不必担心了。我们一会都回避一下,站远一点闻不到这气味便没什么大碍的。其实我之所以会出此下策,也是事出有因啊!”
老罗想了想后突然脑中闪过了一个念头,他恍然大悟地说:“哦,原来市长你是想...”
市长冲老罗点了点头,笑着说:“是的,我这招是引蛇出洞。一会这里的烧焦味和这些小怪物的惨叫声应该会传到大水怪那里的,我倒要看看它会不会一直呆在湖底坐视不理!”
老罗明白市长一旦作出了决定,是不会轻易改变的。就像市长明知道派人下湖会有危险,他还硬要下达这个命令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