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条大街死气一片空气凝滞人们不敢妄动分毫,就在这形式紧迫,万分危急的情况下一抹青色身影突然出现,那人身法利落的纵身一跃脚尖点地再起,一脚将那三只铁箭全部踢落,回转身体轻盈落地。
“影卫,杀!”只听那人低沉的嗓音冷言命令道,瞬间一道道黑色的影子便以让人看不清的速度一闪而过,顷刻,原本危机四伏的屋顶死尸一片血染房檐。
“希儿!”北冥越将发呆的希望用进怀中,颤抖的高大身躯暴露了他有多么的紧张和害怕,一声呼唤饱含了多少恐惧与担忧。他拥紧希望娇小的身体在希望耳边恐吓命令道:“下次不准在推开我,不管有多危险,我都不准你为我、为任何人冒险!”
“好!”她温顺的依偎在北冥越的怀里,感受着他身体的颤抖和狂乱的心跳,她知道她又让他担心了,但是如果还有这样的时刻她还是会毫不犹豫的推开他,因为生命有他,她才会快乐和幸福!
“属下苍鹰护驾来迟让皇上受惊了,请皇上降罪。”青衣男子自称苍鹰,三十左岁左右,八尺身长体格健硕黝黑的皮肤端正的五官,严肃的脸上冷俊一片,单膝跪地声音不卑不亢的道。
北冥越拥着希望冷睨着苍鹰半晌才开口道:“今日之事彻查到底,由苍鹰负责影卫协助,传令下去赫连小将军携众将士归来,今日又护驾有功,全城欢庆三天,三日后在政和殿举行国宴赐封赫连小将军,回宫。”
“遵旨,恭送皇上!”苍鹰冷俊的脸上唇角扯动依然毫无表情。
北冥越俊颜冰冷凤眸犀利,不顾众人猜测献艳惊诧的目光从容的拥着希望跃上魂,优雅的扬鞭离去。皇家军队随后跟上。
“恭送皇上!”身后士兵百姓跪地高呼,完全被皇上这冷酷的性格镇住了。
宰相府,宽敞华丽的大堂精雕的圆柱,上等的桌椅精致的茶碗和价值连城的瓷器字画数不胜数,原本安静的室内此刻人心惶惶,家丁婢女各个小心翼翼面色慌张的跪在院子里,瑟瑟发抖的候着屋内阴狠宰相即将传来的咆哮怒吼。
“啪”的一声,精致的茶杯再次被摔的粉身碎骨,接着便是中年男人怒不可遏的咆哮:“拉出去砍了!”
“宰相大人饶命啊!草民真是无能无力啊,二公子这病来的好生奇怪,似中毒又不像,着实诡异啊!”老郎中双鬓花白面色惨白老眼含泪,黑瘦的身体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企图做着最后的挣扎。
“哼!不要妄想和本相多做解释,救不活我儿,你就得死!拖出去!”蓝统华丽衣袍愤然一甩,言语冷酷而残忍的怒吼道。已入中年的他健硕的身形和硬朗的外表加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位,着实令人敬畏与惶恐。
两个强壮的侍卫上前粗鲁的架起年迈的老郎中向外走去,老郎中无力的哀求着:“宰相大人饶命啊!”却在看见那闪着诡异光芒的大刀时愤怒的咒骂道:“蓝统你这个奸相你不得好死,你滥杀无辜滥用职权,你这个丧尽天良的……啊!”
怒吼还未说完,只听‘噗’的一声,刽子手手起刀落,一刀划过郎中的脖子,刀上沾满了的鲜血,郎中无力的倒下睁大的双眼盛满惊恐和愤怒,一地的血红与脖子上那条长长的刀痕交错,此景格外的狰狞、恐怖!
“哼!速速收拾干净!”蓝统一双阴狠的眸子怒瞪,怒吼道。不断的在华丽的大堂踱步。
跪在院子里的家丁婢女立刻战战兢兢的起身拿起扫帚和水,快速的冲刷着这血腥残忍的一幕,年轻的婢女紧闭双眼狠狠的扫刷着。
“啊!”又是一声痛苦的低吟,蓝未的脸色从惨白到青黑,全身不断的痉挛。平躺在临时搬来的软榻上全身冷汗外溢汗湿了衣襟。
“宫里的御医都死了吗?怎么还不来?”见爱子如此痛苦的死去活来,蓝统那张紧绷的老脸瞬间全黑,对着管家咆哮道。大脚一跺大堂的桌椅也是一震。众仆人更是噤若寒蝉!
管家提着宽大的衣袍颤巍巍的小跑到怒发冲冠的蓝统面前,撞着胆子颤音道:“回老爷,马上就到,已经……”
“来了来了!老爷御医来了!”管家话音未落就听从大门口传来一声惊喜的叫声,管家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归位。
“快请!”见到前来之人,蓝统精神一震,立刻喜上眉梢的道。简单两字却透着急切与焦急,可见蓝统对蓝未的疼爱。
这徐御医可是宫中的老人,医术高超医德也是无话可说,虽已年近古稀却仍老当益壮,资历颇深经验颇多,让他来救治未儿想必一定是手到擒来,果然还是妹妹心细啊!蓝统自我安慰的想着。
“见过……”
“徐御医不必多礼,还是快看看未儿吧。”蓝统打断御医那繁杂的礼节,急切的道。
“是。”御医放下诊箱,打眼一看蓝未这青黑的脸颊便白眉一皱,伸出布满褶子的老手探上蓝未的脉搏,半晌过后,徐御医老脸上的表情可谓是五花八门,精彩绝伦。
众人看的是心急又担忧,蓝统终于按耐不住的轻问道:“徐御医,我儿他?”话到嘴边却再难出口,蓝统的心有着失去爱子的恐惧和惊慌。
徐御医拿下手抚上自己的山羊胡,一脸怪哉的表情看着蓝统,蓝统实在是被看的莫名其妙,心惊的想‘难道未儿中了不治之毒?’脸上的露出痛苦的神情,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情绪,难道他要中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吗?真的是自己作孽太多了吗?
徐御医实在不愿在看着蓝统这张悲痛欲绝的‘寡妇脸’,于是略带疑惑的开口道:“相爷放心令公子没事,令公子今日是不是吃了鱼类的食物?”
“谁是负责少爷膳食的?”蓝统一声怒喝吓得众人脸色骤变。
一个家丁战战兢兢的站出来诺诺的道:“回老爷……是小的。”
“少爷今日有吃鱼类食物吗?”蓝统双眼阴鹜一片,额头青筋暴跳低吼着质问道。
“有,有是鲤鱼。”家丁吓得两腿一软碰地跪在地上,颤颤的道。
“那就对了,令公子并无大碍,只是轻微中毒,鲤鱼和甘草是不可同时服用的,两者同服会产生毒素,从而导致中毒,不过幸好公子服食的甘草不是很多,我这里开几副清毒利便的方子,保管药到病除。”徐御医一脸了然的道,不急不慢的开方子抓药。
众人不禁松了口气,暗自惊险的想着‘万一这败家子死了他们也别想好过了!’
蓝统不可置信的看着徐御医,蹙眉问道:“徐御医你确定真的是食物中毒?可是刚刚的那群郎中?”
“宰相大人!若你信不过老夫又何必让老夫替令公子瞧病?老夫行医多年不能治的病又岂会耽误了患者?请不要将老夫与那些庸医联系在一起!”徐御医不悦的打断蓝统的疑惑,老脸一阵严肃,收起手中的药方准备离开。
蓝统嘴角抽筋,这怪老头还真是古怪的不得了,哪个见了他蓝统不是点头哈腰,只有他高兴就见个礼不高兴立刻翻脸不认人,啧啧,还真仗着他是三朝元老呢!
“徐御医这是哪里话,本相也只是爱子心切,徐御医还不要见怪,那这药方?”气愤归气愤可决不能拿儿子的性命开玩笑,蓝统立刻态度谦和的道。
“哼,给。”徐御医将药方扔给蓝统提着药箱便摇摇晃晃的离开。
“将药煎了,把公子送回房里,冷言随我来书房。”蓝统冷声吩咐道,转身离去。
安静的书房透着股诡异,蓝统站在窗边背对着一身煞气的冷言阴狠的开口道:“虽然未儿这次是虚惊一场,但是本相觉得此事深有蹊跷,听跟着未儿的随从说,未儿只喝了一杯茶,而那茶也只是普通的花茶,哪来的甘草?更可气的是本相派去的四大高手竟然只回来了一个,你去给本相查,事情的来龙去脉本相要全部知道!敢伤我未儿不管是谁绝不饶恕!”
“啪”的,上等红木的窗框被蓝统虎爪般的大手捏碎,变成木屑。
“遵命!”冷言冷声道,身形一闪便不见踪影,仿佛从未出现在这屋里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