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的放肆轻浮却在举手投足间透着无尽风情,北冥越的心和眼在这一刻被刺的生疼生疼,犹如一刀刀狠狠的在他空洞的心口上撕划,每一刀都血肉模糊,每一下都痛彻心扉。
“希儿,去换装。”北冥越轻斥道,眼睛却从未离开希望的身上。他的希儿可以在他面前放肆随意,却唯独不能在别人眼前,强烈的占有欲告诉他,希儿的好与坏都只能是他的。
希望冷眼看着北冥越,嘴上勾起一抹诡异的冷笑,讥讽的道:“换装?哼,看着我这样衣衫不整,披头散发很丢人是不是?北冥越,你管不着我了,因为从这个黎明起你不在是我的越哥哥,从这个黎明开始我的越哥哥已经死了。”
话里透着冰冷与疏离的希望站在台阶上低睨着台阶下的众人。‘越哥哥,请允许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希儿不能再在你的面前透露一点脆弱和爱恋,是你先放弃了我们之间的爱,是你先放弃了希儿……’
北冥越高大的身形狠狠的颤抖一下,他甚至听到那颗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的心在希望宣布他死刑的这一刻而支离破碎,深深的对望几乎是轻不可闻的呢喃:“为什么要这么狠心?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恕罪的机会?”
魏和脸上划过愧疚,低下头心里忏悔着‘对不起皇上,对不起希儿公主。’
“大胆妖女,竟然敢口出狂言直呼皇上名讳、诅咒圣上,看来玉玺被盗一事不用查也知道是你做的了,来人哪,将这个妖女给本相拿下。”蓝统上前一步,那粗旷狰狞的脸上写满了阴狠,声音透着愤怒,可是眼里却闪过一丝得意。
“你说什么?”希望离开门框站直,一双水眸不可置信的睁圆娇喝道。该死的老家伙到底在说什么?
“哼,还装什么无辜?玉玺好好的在御书房,为什么一夜之间就不翼而飞了?皇宫内看守森严不是有特权的人又岂能轻易的进入御书房?你可别忘了皇上可是给了你这样至高无上权利的。”蓝统自顾自的道,心里一阵痛快,只要一想到皇上今早那生不如死的表情他就痛快,看来挑拨离间栽赃嫁祸还真是好手段。
“就凭这一点你就能断定是我做的?”希望冷笑道,眼睛却看着一直不语的北冥越,她好恨,好恨这个男人,别人可以不信任她,为什么你也不信任她?为什么你也和他们站在一起?
希儿,越哥哥是相信你的!北冥越无愧的与希望对视,心里在疯狂的呐喊,只希望他的希儿能听见,能明白。不管希儿做什么只要是希儿说的他都信,可是希望眼中的恨意犹如晴天霹雳般震得北冥越不能言语,不能思想,不能反驳,只有无尽的心痛和悲伤……
“哼,当然还有,就凭你的武功在这皇宫之内恐怕无人能敌吧?”蓝统狠狠的道。
果然底下大臣一阵惊呼,满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希望,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大的女娃娃竟然会有这么高深的武功。
“更何况,这玉玺数十年不变的放在御书房,为什么早不丢晚不丢,偏偏在你出现后就丢了呢?”蓝统阴阳怪气的道,一手捋着下巴上的胡子,一手背后仰视着希望,一脸奸诈。
“死老头你到底想说什么?”希望耐心被磨尽低吼道,眼里一片无助,她知道这个时候只有自己可以依靠了,所以要坚强,要镇定。
“老臣只想说,你太贪心了,皇上明明都已经答应只立你为后了,你为什么还窥觑皇位呢?龙—希—长—公—主!”蓝统放下手与希望对视,大声道。
瞬间见,激起千层浪,只见底下众大臣纷纷难以置信的抬头看着希望,眼底有疑惑、猜忌、愤恨、惊恐还有震惊。
这就是你的目的吗?北冥越凤眸轻眯,深邃的眼里透着危险盯着一身嚣张的蓝统,心里冷笑道‘蓝统你的狐狸尾巴就要露出来了吗?朕可真是迫不及待呢。’
今早上朝,却突然发现玉玺不见了,玉玺,一个国家的代表,象征着皇上,竟然不翼而飞了。后来蓝统就四处张扬恐怕大臣们不知道,再后来一个小太监就说看见希望昨晚去过御书房,在蓝统的怂恿下众大臣来到了倾心殿。
原来,这都是你安排好的,你的目的是希儿吗?不过朕不会让你得逞的,朕的希儿谁敢动。
“皇上,希望姑娘真的就是前朝遗留的后裔吗?”一干大臣惊呼着。
“不管希儿是谁,有什么样的身份,她永远都是朕唯一的妻子,这北国唯一的皇后!”北冥越威严的嗓音坚定的道,这一刻,他要保护他的希儿,希儿你的脆弱和无助怎么能瞒过越哥哥呢!
“皇上万万不可啊……”众大臣跪地惊呼,这皇上娶一个前朝后裔,谁知道这个公主是不是来报仇的?现在玉玺丢了,说不定就是她偷走的,有了玉玺,赫连家又是手握重兵,要是谋反那可谓是轻而易举,皇上疯了吗?
“不用说了,不管你们怎么想,朕是妻子朕的皇后只会是龙希。”北冥越怒喝道,刚毅深邃的脸上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芒,额前一缕碎发落下遮住了那眼中深深的伤痛和绝望。
“皇上,所谓捉奸要捉双拿贼要拿脏,咱们也不能这么妄加揣测,到底是不是公主殿下偷得进去搜搜不就知道了。”蓝统‘真诚’的道,抱拳低头向北冥越作揖,只是底下的嘴角却高高的勾起,那是一抹讽刺加阴狠的笑。
北冥越身子一僵,恶狠狠的瞪着蓝统,老狐狸你的那点小伎俩朕会不知道吗?你有意安排就一定是将玉玺藏在倾心殿了,等着我们来搜。若是搜出来那罪名就做实了,到时候希儿就是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明白,朕就是有一千颗想保希儿的心也抵不过众大臣的弹劾,老狐狸,这笔帐朕和你记下了,今日希儿所受的苦和屈辱,它日必要你千倍万倍偿还!
“不用了,既然龙希现在是嫌疑犯那就抓起来,关入天牢等候审问,大理寺协同查案务必尽快将玉玺找回,在龙希关押期间任何人不得对其动用私刑,违者,杀无赦!”北冥越低醇的嗓音寒气必露,众大臣齐呼万岁。
“哈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北冥越这就是你的爱?你的爱还真是无私啊,原来我在你心中真的比不过这个国家,比不过皇权和天下,什么唯一的妻子唯一的皇后,都是骗人的,你从不相信我,就当我当初瞎了眼看错了你。北冥越你听着,从现在起我龙希望与你恩断义绝,从此势不两立!”希望癫狂的仰天笑道,话毕不再看一眼北冥越,甩开士兵捉拿的手昂首挺胸一身傲骨的决然离去。
心,彻底的死了,再见了我的爱,再见了北冥越。感谢你的自私和无情,因为是你让我绝望的死去,也是因你我会重新的活过。
北冥越高大的身形在颤抖,布满血丝的凤眸紧紧的盯着希望那缥缈纤细的身影,懊悔一下子冲上心头,‘我做错了吗?为什么我怎么做都不对?我只是想保护你啊,我只是想好好爱你啊,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从新的换回你?’
“啪嗒”一声在这死寂凝滞的空气中格外的清脆悦耳,一串晶莹剔透的泪顺着北冥越那深邃的眼角夺眶而出,经过高挺的鼻梁流过性感的薄唇淌到布满胡茬的下颚,滴在光洁的琉璃地上聚集成晶莹的泪珠,却在心里汇集成河,混着那新旧的伤疤变成血色终成一条无边无际的绝望血河!
“轰”的一声,众大臣顿时目瞪口呆惊吓的血色全无,他们的皇上哭了。泪,在皇上那完美疲惫的脸上流淌过每一处完美的五官,可在看清那泪的一刻他们更是全身血液逆流,下一刻众人惊慌失措,惊呼的、求救的还有心疼的。
“皇上!皇上您怎么了?您醒醒啊……”除了魏和魏植谁敢触碰皇上那尊贵的身躯,魏植吓得一张俏脸惨白惊慌的喊道。
魏植眼睁睁的看着皇上那高大的身躯轰然倒地,眼睛却不愿离开那抹纤细的身影离去的方向,到底要爱到什么地步才能这么的无怨无悔,爱到宁愿被对方误会,只要能够保护她,所有的心痛都愿自己承受,皇上为什么你们的爱要爱的这么痛苦?
“传御医!”魏和怒喝一声,眼里一片狠绝的瞪着蓝统,这笔帐老夫记下了,早晚会为皇上和公主讨回来,蓝统你就等着吧!
阴森的天牢,高高的墙壁上只有一个巴掌大的洞口,每一步都会走出回音,深一脚浅一脚随时会被凸凹不平的地面和水坑走空滑倒,阴湿的墙壁长出绿毛散发着阵阵刺鼻的恶臭。
在十几个带刀侍卫的‘护送’下,希望终于住进那‘独一无二’的监牢,里面各种器具应有尽有,在一个十字架般的木桩前,护卫上前钳制住希望纤细的手臂,希望冷冷的看着他们,却不抵抗。
“公主殿下得罪了。”侍卫冷声道,对于这个女子他们是佩服的,面对那么多大臣的威逼没有半点的恐慌和焦虑,面对皇上的无情宣判可以从容不惧,一身傲骨的离开,这样的女子恐怕天下都是少之又少。
希望不语,只是看着,几个侍卫将一对粗大的铁链拴在希望的手腕上,然后是同样粗大的脚链拴在脚腕上,希望冷冷一笑,还真是下功夫啊,竟然是千年的玄铁,刀剑不入无坚不摧,是怕她跑了吗?北冥越,你真是够狠的。
“公主殿下,您把它喝了吧。”侍卫有些难以开口,踌躇的举着手中那一碗难闻的汤药对着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