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燕已经算是秘密的和孙德力同居了,当然姐姐姐夫并不知道,除了照顾孩子的保姆,应该是没人知道。
孙德力重新买了个三室两卫的大房子,里面装修的虽说不上富丽堂皇,也是温馨舒适。
客厅和卧室轻一色米黄色实木地板,艳红色的真皮沙发,四十寸的液晶电视,两米长的双人大床。孩子的卧室也是以暖色调装修为主,靓丽而不失天真烂漫的风格。
现在的他可谓是春风得意,前途不可限量,昨天任命他为厂长的任命单已经下来了,不日他将准备和灵燕的婚礼。
灵燕却深深的犹豫,现在是千头万绪萦绕心间,姐姐也不同意她和孙德力结婚,明摆着是往虎穴里跳。
平时埋头练习书法,不太爱说话的季硕朋这回也大力阻止。彦菲自小与他定下娃娃亲,长大后在一个班级读书,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她去季硕朋的书法班里学习书法,其实也是有与他交好之意。
只是,季硕朋那当省协会副主席的妈妈,身体娇弱,不太同意彦菲娇气、独断的性格。尽管是她当年与彦菲的母亲定的娃娃亲,但那只是玩笑话,不能当真。
而灵凤是家中的长女,温婉柔顺,操持家务沾手即来,深得老太太的中意,儿子和她都需要像灵凤这样的贤内助。
季硕朋是家中的老大,为人十分孝顺,唯母命是从。
尽管对彦菲有许多中意,但他最终还是选择了随顺母亲而娶了灵凤。
彦菲的死讯在季硕朋的心里震撼不小,起码两个礼拜,他练习书法的时候都三心二意的发呆走神。他心里对孙德力深恶痛绝,他对自己的小姨子说:“我就纳闷了,那孙德力明明是坏人,你怎么好像入了魔似的,你就不能下定决心离开他?”
灵燕苦涩一笑:“这次,彦乐航求我找到孙德力犯罪的证据,他希望我帮他。”
灵凤闻言连忙阻止:“不可以,燕儿,绝不可以,听姐姐话,你什么也别管,那孙德力,就连当官的都惹不起他何况是你?”
季硕朋也是一愣:“彦乐航能说话了?”他问道,记得自己陪父母去医院看望他的时候,他还在昏迷当中。
灵燕点头:“是唇语,是唇语师翻译的,彦乐航出事之前向公安局汇报了孙德力的情况,但是没有证据。”
季硕朋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他们父女俩的死,肯定和孙德力有关系,”他想了想面向灵燕郑重说道:“你自己拿主意吧,我们只是担心你出事。”
灵凤坚决地说:“坚决不能和他结婚,爸妈也不会同意的,当初你生孩子的时候,爸妈心里对你失望透了,你没看出来他们现在都不太搭理你,就是一看到你,就想起那个无赖孙德力,他明明就是个欺骗幼女的大流氓。”
“算了算了,”季硕朋连忙拽拽灵凤的衣角阻止她再说下去,孩子都生完了,说那些有什么用?
不想结婚,总得想个理由吧,灵燕苦恼地想着。
孙德力十分不解地望着灵燕:“你不是一直想天天和我在一起的吗?怎么现在有条件了,你反而退缩了,什么意思?”
灵燕正在给孙德力沏茶水,她慢慢回到:“我不是不想和你结婚,只是彦菲她现在刚刚过世,你这么快结婚,我担心别人会说闲话。”
她将茶水放在新买的木质茶几上说道:“等再过一段时间,大家忘了彦菲的离去,我们再宣布结婚,不是更妥当吗?”
孙德力端起茶水,吹了吹上面浮起的绿叶,想了想灵燕的话,觉得也有道理。做人应该谦虚些,彦菲的死无懈可击。彦乐航这件事,陈亮虽然守口如瓶,但保不准将来翻供,大哥目前正在想办法关上他的嘴,毕竟只有死人才会让他们放心。
事情过去还不到两个月,他就结婚,可能是太仓促了点。
“也好。”孙德力说道:“委屈你了,相信我,总有一天,我让你风风光光的嫁给我。”
灵燕莞尔一笑:“什么风光不风光的,那不是我想要的。”
“那你想要什么?”孙德力点下灵燕的鼻子尖问道。
灵燕靠在他的怀里,脸上是痴迷的遐想:“我想要的就是你和、、、、、、我们的宝宝。”
其实她想说的是:“我想要的是清清白白的你。”
她知道要是说出这句话,肯定会破坏她和孙德力之间温情如棉的气氛。
怎么样才能知道孙德力的鬼祟之事呢?这才是使灵燕头疼的问题。
枕着孙德力的胳膊,她的脑海中满是彦乐航的眼睛,不知不觉的,她说道:“上一夜夜班,要休两个白天,真是没事可干,闲得慌。”
“那你去看看儿子,他成天指着你的照片叫妈妈。”孙德力说。
自从彦菲死了后,孙德力把他和灵燕的合影照摆在了一起,照看孙爱灵的保姆也终于看到了小家伙的妈妈,她满意地对自己点点头,当时灵燕一进来,她就看出来了。
灵燕推了推孙德力的胳膊嗔怪地说:“儿子我当然要看,可是,我就是想找个兼职,干点什么。”
孙德力笑道:“要不你去作业队抗管子。”
“去你的。”灵燕真生气了:“我认真和你说的,你竟拿我开心。”
孙德力不屑地说:“咱又不缺钱花,你在家好好呆着得了,遭那份罪干啥?”
灵燕的第一次计谋,没有成功,她本希望孙德力能让她去照看那些孩子的,想了又想,见孙德力淡然的表情,她没敢张那个嘴。
如果没有彦乐航的拜托,灵燕的日子应该是蛮滋润的,但是,那天在医院里的一幕仿佛给她的心灵套上了枷锁,想逃避也逃避不了。
最近好些天没见着孙德力的面了,灵燕的心里空落落的,有时候她打到他的手机,却听见孙德力微微醉意的声音,而且,她居然听见那边隐隐传来莺声燕语,媚味娇浓的女声。
灵燕的心,登时沉了下去,她默默地放下电话,环视着这宽敞舒适的房子,心里空虚的要命。
颇感寂寞的灵燕回想起自己上学时与孙德力之间发生的点滴,他说过的每句话至今还在她耳边回响。
而今天晚上,有一句话尤其清晰:“唉!我承认我是有这个毛病,但是,我对你是真的,我真的喜爱你,我是真的爱你。只不过我控制不住自己,过早的,好比采摘一朵花,花儿还没有长好,我就,摘下来了。”
花儿还没有长好,他就摘下来了,这是什么意思?喜爱花儿的人会只摘下这一朵吗?
还有宁宁,为了让他们的孩子顺利出生,她把宁宁骗回了寝室,灵燕忽然感到莫名的恐惧,她都做了些什么?她是不是在犯罪?怎么会这样?怎么搞的?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石英钟已经指向了十一点,孙玉盈和保姆早已经睡着。而灵燕却毫无困意,她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惊慌,扪心自问,她了解孙德力吗?她只不过是凭着那种熟悉的、仿佛前世见过的感觉莫名奇妙的爱上了他。
夜深人静,寒冷的北风透过窗户的缝隙钻进了屋子,也似乎把灵燕痴迷的爱情吹得清醒了一些。电话那边暧昧的女人气息,使灵燕的神经细胞特别的活跃,农村平房里的那些孩子,一张张胆怯、瑟缩的脸,在她眼前一一闪过,彦乐航那双苦大仇深的眼睛,在灵燕的脑海里无限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