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闯不顾孙玉盈的拦阻,蹭蹭蹭一口气登上三楼,气喘吁吁地站在孙德力面前,瞪着两只大眼,一言不发。
“进来。”孙德力一甩头,率先转身进到屋里。
“进就进。”王闯仰起脖子打量着室内不一般的宽敞与装修。脸上,依然是一股不服气的较量。可见,他并没有被这间不同平常的大房子的气派压倒。
孙德力饶有兴味地盯着他胳膊上的小青龙,慢悠悠地讽刺道:“你以为你胳膊上这玩意就能让你连天皇老子也不放在眼里吗?”
王闯的气,终于喷薄而出。
“你是天皇老子吗?就算你是天皇老子,你也不应该干涉你女儿的自由。”
孙德力猛然凶起目光,狠狠地盯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从来没人敢对他如此不恭过。
“哼,呵喝、喝、、、、、、”孙德力不由得一阵持续的冷笑,盯着王亮的眼神,仿佛在研究一个好玩而奇怪的东西。
“你叫什么名字?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现在的行为就是在诱拐未成年少女。只要我一个电话,你就得进监狱呆上十年八年。甚或--永远都不可能出来。”孙德力指向王闯的鼻尖,字字发狠。
站在王闯身旁的孙玉盈大吃一惊,她急忙辩白:“爸,不是那么回事儿,我和他就是正常的、普通的交往。”
孙德力厉声喝止:“住嘴,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检查?”
孙玉盈立刻噤声,双腿不由自主的发软。
王闯也不觉惊慌起来。
诱拐未成年少女,这多大的罪名啊?他平时也就打打架,斗斗殴。孙玉盈是他交的第一个女朋友。她是他的初恋。
要不是和她有着同命相连的感觉,他也不可能,喜欢上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儿。
看着孙德力洋洋自得地给他定罪的神情,王闯一股逆反之气勃然升起。
“你不要说的诱拐那么难听,我和玉盈是自由恋爱。”王闯镇定地反驳道:“何况,你没有资格干涉我们,你配做玉盈的爸爸吗?从小到大,你关心过她,爱护过她吗?现在你才来干涉她,你不觉得可笑?我都替你感到羞愧!”
孙德力恶狠狠地瞪着孙玉盈--他的亲生女儿。她都跟这小子说了自己多少不是啊!他本来理由充足,以为几句话就可以让这小子露出心虚的本来面目。没想到,反而被他一顿抢白,说得自己好像是个罪大恶极的继父。
“好,告诉我你的名字。”孙德力不想继续这场没完没了的争论,说了这么多话,已经不符合他的作风。
“王闯,王爷的王,闯天下的闯。”一副英雄好汉,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模样。
孙德力挥了挥手:“你可以走了。”
王闯回过头,看了看孙玉盈,他深知,他和孙玉盈的这场约会彻底泡汤了,有可能以后都更难见面了。
他一步一步缓慢地退向门口,大眼睛留恋地看着孙玉盈。
“还不快滚?”孙德力眼看他勾引女儿,声调简直提高了双八度。看那架势,王闯再晚走一秒钟,孙德力就要武力相送了。
“盈盈,那个女生是我妹妹,像你和你弟弟的关系一样的妹妹。”后背触到防盗门的王闯对孙玉盈扔下这句至关重要的话,转过身,打开门,风一样冲了出去。
在门关上的刹那,孙玉盈猛然冲进自己的卧室反锁上门。心里既高兴又难过。
她是知道王闯的父母离婚的状况的,但他从没跟自己提过他也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这一回事儿。
孙玉盈冲到窗台,恋恋地张望着,只看见王闯倔强的背影迅疾的拐了个弯,消失在她的视线内。
她久久地回味着王闯方才注视她的眼神,那饱满的思念,不舍的情怀,缱绻的柔腻,不愿放弃的固执。
孙玉盈感到她的心,已经追随王闯而去,她的魂儿正附在王闯身旁,与他快乐相随,永不分离。
是的,她离不开他,她不想离开,不能离开,她的生活里不能没有王闯的介入。
门外,孙德力闷然地穿着衬衣,打着领带。望着镜子里自己绷紧的脸部线条,试图调整着,变换着。
只要温和一些,再温和一些。他必须给张可丽一张极具魅力的笑脸。
见上一面太不容易,要是换成别的女孩儿,怕是早就逃之夭夭了。
也许是天气太热了,也许是--反正张可丽居然不由自主地再次坐进孙德力的车里。
“真凉快,还是车里凉快。”张可丽抹着汗湿的额头,爽心的感觉悠忽窜遍全身。
“可丽,车里凉快,多呆一会儿,晚回去几分钟,没事儿吧?”
张可丽看了眼孙德力,他好像有点神不守舍。
“嗯,要是晚了,你就快点开嘛。”
孙德力闪亮的双眼,在张可丽脸上大胆地停留着。这女孩儿怕是自己都不晓得,她说话的语气变了一点味道。
孙德力听出娇气的意味。
“唉!”对上张可丽探询的眼神,孙德力迅即移开,轻叹了一声。
“玉盈要是像你这么听话,就好了。”
“她又惹你生气了吗?”张可丽侧脸问道。
“气得我胸口疼。”孙德力夸张地捂着胸部,微微蹙着眉头。
眼瞅孙德力操心不已的样子,张可丽忽然就觉得孙玉盈生在福中不知福。
她不由摇摇头,以不公平的语气埋怨道:“要是换了我呀,我爸爸会打我的。”
“你这么懂事儿的孩子,你爸爸还打你?”孙德力的语气明显为她鸣不平。
“我?我也很强的。”张可丽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说道:“我考试成绩一下降,我爸就对我吼。可他平时整天玩麻将,用妈妈的话讲,我上了七年学,他从没接送过我一次。平时都不关心我,他凭什么要求我考试考得好呢?”
孙德力一听明白了。她爸爸也就是一个小工人,市井之民。家里没什么钱,温饱之余,打打麻将消遣为乐。
“那你妈妈没有工作吧?”孙德力很关心的样子。
“嗯,她一直没有工作。不过,她每天买菜做饭也很累的。”张可丽的话中,似乎对妈妈的感情深一些。
“可丽,以后心里有不痛快,跟孙伯伯说,好吗?”孙德力亲近地看着这女孩儿,一脸的真诚。
张可丽痛快地嗯了一声,喜笑颜开地问道:“孙伯伯,你的胸口还疼不疼了?”
孙德力一怔,慌忙捂住胸口说道:“还有点疼。就这里,你摸摸。”说着,孙德力看似自然地拉过张可丽的小手放在他的心脏上方。
“心跳得好快呀。”张可丽小心翼翼的神情,生怕加重孙德力的疼痛似的。
孙德力的右手,悄无声息的探过去,环臂围拢张可丽纤细的腰身。动情地将她拉入怀中。
上次那种感觉又来了,张可丽慌乱之余,似乎镇定了不少。
“孙伯伯。”她的脸蛋已经擦到孙德力的胡茬,一股灼热的气息令她产生瞬间的晕眩。
“孙伯伯,孙伯伯。”张可丽只是莫名地重复着这个称呼,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要推开他还是要将就他。
孙德力再也忍不住,两双大手抱住张可丽的后背,使她更紧的贴近自己。他的嘴唇摩挲着张可丽的耳垂、脖颈。不由陶醉地闭上眼睛,喘息着。
“可丽,就这样呆一会儿,别动。就这样。”
张可丽感到自己全身都发烧了。
“孙伯伯,孙伯伯。”她的叫声越来越有气无力,仿佛在汹涌澎湃的海浪里行驶的一叶飘蓬的小舟,在起伏不定的浪尖上,危险的前行。
张可丽微弱的呼唤,淹没在孙德力的欲海中。随着身体的急剧变化,他灼热、激动的嘴唇正在狂热地探进张可丽闭紧的唇齿之间。
本能地躲闪着,张可丽咧开嘴巴,似乎要哭出声来。孙德力趁虚而入,翻江倒海地发泄着他蓬勃的激情。
张可丽呛气地干呕着,情不自禁的孙德力过于激进,他的大舌头搅得张可丽几欲呕吐。恐怕多年以后,张可丽回忆起这个初吻,都会感到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