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彦菲又把灵燕叫出来,她赛给她一盒药丸,告诉她拿回去天天按顿吃,说明书上写着是活血化瘀的。
彦菲告诉她:“孙德力不是真喜欢你,他是怕我找你作证,拉拢你,不信,我要是不找你,他根本不会理你。”
这话听在十七岁的灵燕心里,感觉不是滋味,谁愿意充当被自己喜欢的人利用的角色呢?彦菲这样说的目的既是点醒灵燕也是拉拢灵燕,却起到了相反的作用。
灵燕气汹汹找到孙德力质问道:“这几天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你是利用我是不是?”
孙德力一看灵燕的架势马上感到出问题了,他连忙拉过灵燕安抚道:“这几天我实在太忙了,告诉我,是不是彦菲挑拨你和我的关系了?她找过你是不是?”
灵燕一五一十的把彦菲找过她两次的情况都告诉了孙德力:“你说她给你买了盒药?”孙德力暴跳如雷:“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呢?你知道吗她是在害你。”孙德力着急道:“你要是真的恢复了记忆,你就真的会死的,我大哥他绝不会放过你。”
他背转身,真的很生气道:“你还说你喜欢我?这是喜欢吗?她第一次找你,你就应该告诉我,你却瞒着我跟她见了两次面,你,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灵燕一见孙德力真生气了,她立即觉得不忍,好像她真的对不起他似的,她上前拽着孙德力的衣角说道:“好了,不要生气了,以后我不会去见她了,她再来找我,我一定告诉你。”
孙德力转身一下抱住灵燕,猛亲了一口她的嘴唇,脸上露出焦急的表情:“答应我,不要吃她的药,我真是为你好,过去的事想它干什么呢?现在我们不是很好吗?”
“好的,我不吃她的药,明天我就把它拿来交给你。”沉浸在孙德力激吻中的灵燕毫无抵抗力的说着,但是忽然她生出一个疑问,也许是这两天彦菲对她说的话也有关系,她抽离出身子问道:“老师,你为什么不愿意让我恢复记忆呢?我和你之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孙德力一怔,他看得出来彦菲肯定给灵燕洗脑了,她开始怀疑自己对她的爱情了。
他双手把着灵燕的肩膀说道:“你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过的话吗?我的确伤害过你,我是害怕你一旦恢复记忆就永远离开我,你知道,我是爱你的。”
原来是这样,灵燕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一定是我看见了彦老师被别人强抱,然后,我要作证,然后是你打晕了我,使我失去记忆。”
灵燕的猜想也合情合理,她以为的伤害就应该是失忆这一关。
唉!孙德力长长地叹了口气:“你猜的差不多。”
灵燕扑到孙德力的怀中,吊着他的脖子说道:“就是这件事吗?我原谅你,你是为了保命嘛!”
灵燕把彦菲给她买的中药丸拿给孙德力看,孙德力又把这药拿给孙德山看,孙德山拿过来瞧了一眼,安心说道:“这药,她就是吃十盒、一百盒,也恢复不了记忆。”
大哥的话,孙德力没听明白,他问道:“她脑中不是有淤血吗?这药长时间吃,还化解不了吗?”
孙德山大笑道:“当时把她敲昏,又给他喝了使血块凝结住的药,不信你问她耳朵有没有流过脓?如果那个枪击高手说的没错,她的耳朵不但流脓,还有可能终生不愈。”
孙德力十分不解:“我不也遭过枪击吗?为什么在那天撞击彦菲的时候,我会恢复记忆?”
孙德山又是一阵大笑:“你好好想想,前些日子,你的耳朵是不是不流脓了?”孙德力仔细回想着,大哥说的没错,他的耳朵以前也好流脓,就在准备报复彦菲探出内奸前几天,忽然就停止了流脓,感觉脑袋也清爽了许多。
孙德山解释道:“你是我亲弟弟,我能眼看你被病痛折磨吗?那几天我偷偷给你喝了些药,即使没有彦菲那事,就在那两天前后,你也会恢复记忆的。”
原来是这样,孙德力想到那两天大哥总是找他喝酒,饭后又给他解酒药,现在他全明白了。
面对孙德力的询问,灵燕仔细的回想着,她小时候好像就有中耳炎,明显的记忆是上中学那年,右耳的脓一堂课一堂课的流,那黄而臭的脓液刺激的同桌一个爱干净的男孩儿一个劲的闪避。
那段时间可能是最严重的一次,之后,感冒、上火就时好时坏的。
灵燕是真心喜欢自己,孙德力觉得于心不忍,他祈求大哥想把灵燕的耳朵治好,孙德山不想冒这个险:“你有把握,她一旦想起那件事就不会恨你吗?你要知道,她的耳朵治好,就有可能想起一切。”
孙德力想起灵燕那双痴情的眼睛,“我能原谅你的”她的话还在他耳边回响。
他说:“我有把握,这女孩真的喜欢我,她应该不会的,不会告我,我可以说服她,感化她。”
孙德山抚摸着浓密粗黑的头发茬思忖道:“好吧,但是,这个药不能你给,要由丁力给他们,以取得彦菲的信任。那女孩儿被找出去两次,我们都不知道消息,这太危险了。彦乐航那老狐狸明显不信任丁力。你问问那女孩儿,上次拿枪的是谁?让我知道这小子,非得收拾他。”
丁力假意鬼鬼祟祟地拿出一包药对彦菲说:“这可是我冒着掉脑袋的危险偷出来的,你可千千万万不要走漏风声。”
彦菲半信半疑地看着这包红色的药,她和爸爸一直在怀疑丁力对孙德山的忠心耿耿,现在这包药,她还不敢给灵燕吃,万一是毒药,毒死了灵燕,她就上了大当,而灵燕的家人不是恨她一辈子吗?
丁力“啪”把药放在彦菲手里:“药我是偷来了,吃不吃在你了,我对你的衷心你也看见了,以后有什么吩咐尽管发令。”
看来这药要想让灵燕吃进去,孙德山还要演一场戏,在彦菲看得见的视线里,几个打手对丁力拳打脚踢,那一场苦肉计打得丁力鼻青脸肿,孙德力适时出现,他边命令狠狠打边骂道:“叛徒,那药是不是你偷走的?”
丁力强硬地叫道:“我没拿,你们就是打死我,我也不知道谁拿的啊”
不远处的彦菲冷眼看着这一切,丁力跌跌撞撞地爬过来惨叫道:“快把那药给那女孩儿吃了吧,不然会被抢走的,那不是毒药,你看我这样子像是在骗你吗?”
彦菲终于咬了咬牙,心想,喝出去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这三年来,自己过得是什么日子?
灵燕咕咚咕咚喝下去一大碗,两分钟后,她的脸通红通红的,好像发高烧一样,她觉得脑袋发胀,好像要暴裂,彦菲也紧张地注视着灵燕的反应,忽然,灵燕感到后脑右侧的部位一股热流冲涌着,搅动着,紧接着几幅错乱的画面玄幻般闪动着,也就三秒钟,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一股深陷其中而又无法脱离的悲郁的感觉笼罩了灵燕的全身,她放声痛哭,在记忆回来的一刹那,她感觉到自己在遭遇什么折磨,那种尖锐的恐惧感令她毫无道理地无法自制地失声痛哭。
彦菲的泪水也不知不觉的涌了出来,她可以想象得出,这个女孩儿遭遇了多么可怕的事情,如果她仅仅看见了自己被强奸的一幕,她绝不会哭得这么伤心。
平静后的灵燕没有如彦菲所愿,她甚至说不明白她看到了什么,回想起了什么。
彦菲在失望之余,又想到了那包药。如果丁力能多拿几包药,她可以肯定,灵燕想起来的会更多。
灵燕虽然没想起来彦菲被强抱的一幕,但是她对孙德力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她以伤心、痛苦、失望、害怕的多种复杂的表情看着孙德力:“你到底对我是好还是坏?你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人?”
孙德力急忙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灵燕的泪水再次滚滚而落,她恐惧的摇着头哭诉着:“有一个小女孩儿坐在窗台上,好像在吃雪糕,我好象看见了你,还有一个又黑又壮的胖子,还有一个戴着白手套的人,还有,还有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人,好像,好像拿着一些器具、、、、、、”
灵燕再也说不下去了,她很难受很难受,她抬起充满复杂的双眼盯着孙德力道:“我不知道对你是什么感情,我不知道还能不能爱你?”说完灵燕转身飞快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