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笼罩,树影如魔影,残灯在风声中飘摇。
笃笃地敲门声响起,鸯瑛想也未想,把视线移离电视,拧开了防盗门锁。门外闯进来三个粗大个男人。
“叔叔找谁呀?”鸯瑛退到沙发边,问道。
鸯瑛的父母坐在餐桌边吃晚饭,她的父亲鸯平正在为鸯瑛的冒失开门感到恼火,他起身迎过去,感觉有些不对头,硬生地说了一句:“你们走错门了吗?”
三个男人没有换皮鞋,直接走到厅堂,最后一个男人关上了门,说:“我们是来收电费的。”
鸯瑛的母亲一口饭留在嘴里,问道:“我们不是交了电费吗?”
三个男人分头行动,都抽出了刀,刀的光寒得逼人,尖得心冷。大块头男人拿刀抵住鸯平的颈部,其它两个分别控制鸯瑛的母亲、鸯瑛和小弟鸯琪。
刀的撼摄力比什么都大,连鸯瑛、鸯琪也感觉大祸临头。
大块头男人道:“你们的电费还交得不够,还要再交一些。”
鸯平个小身瘦,就是对付一个男人也不是对手,何况是三个。为了保全老婆孩子的性命,别说是点电费,就是把家里所有的现金都拿出来,只要能把脖子上的刀移开,他就觉得值。因此他乖乖地,显出很友好的神情,露出微显僵硬的微笑:“我去把钱拿来!”
“别动!”这一声份量很重,仿佛刀尖随时会插进他的喉咙。
大块头男人抓住鸯平的衣襟,将他按倒在地,束刀在腰时,紧抽出一根黑绳,倒捆了他的手臂。
鸯平没有反抗,仍是很配合:“何必这样呢,我主动拿钱不可以吗?”
“你放心,命不会要你的,钱我自己去拿,你乖乖在这里呆着。”大块头男人用余黑绳绕住了鸯平的脚,接着往他嘴里塞布团,用黑布条捂住了他的嘴巴、眼睛。
鸯平自悔没有反抗,哪怕连叫一声的机会都没有了,既是蒙了眼睛,后果是相当严重的,他的一颗心突突地跳着,为什么要蒙眼睛?他们会如何对付他的老婆孩子?他平扑在光滑的地板上,大块男人的一条腿踩在他的屁股上,好像那男人不着急,先自点着了一支烟。
卷发男人用同样的方法对付了鸯瑛的妈妈董媚,女人见不得刀,没蒙上她的眼,她自己早闭上了,她预感这身娇白尚嫩的肉体今晚得另改服务对象,她的想法马上转向了两个孩子,一个八岁的鸯瑛,祸从她起,但她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她不想让惊恐追加在孩子身上;鸯琪才五岁,这时缩在沙发边,两只眼盯着男人,动也不动。两姐弟同样绑上了绳索,蒙了嘴、眼,被一个络腮胡子拖进了小孩房,幼儿电视节目仍在播放——
三个男人拉上了窗帘,开始翻箱倒柜,衣物丢得一地,抽屉倒在地板上。很快,现金、手机、存折、首饰堆上了茶几,三人各点一支烟,清点战利品。被绑的男女在地上挣扎移动,像在给入室分子提建议。
卷发男人抽出了刀。
大块头男人一使眼色:“将他们拖进卧室。”
显然,大块头男人是指挥者,是老大,他阔嘴大鼻,身强力壮,手臂上刻着猛兽。他将猎得手机关了,连同大小不等的一叠钞票塞进了腰间的搭链内,唯独两个红艳艳的存折留在茶几上,他连里边的数字也难得去关心一下,便操起了尖刀,提一提原本很合手的透明手套,把烟屁股按灭在带水的烟灰缸内,像在自己家里一样,穿上拖鞋,向矮小精瘦的鸯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