鸯瑛趁机溜出门:“我去叫大夫来——”
一切都由她引起,她得逃,赶在小黑孩未死之前,她没有走楼梯,直接从扶梯上翻下,一层层地往下跳。下边黄牙嘴领一帮人,皆赤膊赶至。黄牙嘴等鸯瑛从他身边翻过梯阶,才看得真切,眼前的这个女子就是杀害夹克男子等弟兄的人。
“站住,跑哪里去!”黄牙嘴刷地掏出枪。
“我去叫大夫,黑董出事了,你们快上去!”鸯瑛显得很急,如跨栏一般,冲出了最后的单元门。
“砰”地一声,子弹击在铝合金上,鸯瑛脚下一失,摔了一跤。
“快追!不能让她跑了——”黄牙嘴男人识破了鸯瑛出逃的诡计,支出七八个年轻人,皆十七八岁,光膀子上雕腾云青龙,腰插双弯刀,那皮鞋脚踏在梯子上,咚咚咚地震天响,好像要把楼梯踩塌。
这帮人气势汹汹,若被追上,必死无疑。鸯瑛拐入一条巷子,但见树底下锁着两条狼狗,有小牛那么大,狗鼻子灵敏得很,嗅到鸯瑛吸入的****,皆跳跃而起,张利牙冲鸯瑛猛吼,样子十分凶恶。鸯瑛吓得直哭,欲回身走,后边十几把弯尖刀等着她呢。她的脚稍有停住,看看两边,全是高墙,飞也飞不出。但这时她发现狼狗并未向自己冲来,原来有链子缚住了它的脖子,她斗胆从两狗间的缝隙里蹿过,一条狼狗猛地跃起,借狗爪伸长,抓住了鸯瑛的衣襟,差点将鸯瑛带倒,好像那衣服在受夹克男子追击之时,挂上树杈,早就破了,再经狗爪光顾,只滋拉一声,嘶去了大块。
鸯瑛奔命跑,不敢往回看,她担心这巷子是个死口子,但前边风灌得很急,不像闭塞的。两个青年解了狼狗铁链,放出来追。这狗四个蹄子,就是车子在这巷子里,也要逊色一番。两条狼狗还不等解开,就撒开蹄子,腾空跃出,脖子上还带着一根粗圆的铁链,拖在石板上叮当作响。
狗声传近,鸯瑛正转入一个开阔地,却有一些人和着音乐在练太极,全是些吃了饭没事干的老大爷老大妈。周围还有些小孩儿,追追打打地。鸯瑛直喊救命,两条狼狗提起前爪,将鸯瑛罩翻,周边人看得,有惊慌逃蹿的,也有看热闹围观的,却没有人去救,晓得救了会引祸沾身,现在人都学精明了,学雷锋的都是脑瓜子有问题的。鸯瑛的衣服当即被狗抓成碎条,肉皮儿也划出了深沟儿。另一只狗毫不留情,伸长牙往鸯瑛的脑袋上咬去,哪知咬到她脑袋上的鲲鹏铜磬圈,那一咬劲可猛,就是骨头也得碎,但它咬的不是地方,只听得汪汪大叫,狼狗一嘴的血,四根长牙断了三根。鸯瑛撞见粗圆的铁链儿,正想借铁链儿击狗,但铁链儿的一头缚在狗脖子上,如何击得。她心中生出一个想法,何不将两狗的铁链儿拴一块儿。赶在断牙的狗儿要逃走时,鸯瑛将粗铁链儿打了几个结,因此缠在一块。断牙狗汪叫回跑,一股劲儿,正将另一条狗拖翻了。鸯瑛爬起来就跑,身上的衣服烂得似彩旗,还滴着血。
那几个青年见状,吃得一惊,又驱狗去追。旁边的人或惊或叹,评头论足,不知那个女孩怎么得罪了这帮不要命的小混混。
狼狗同在一方向,很快又追上了鸯瑛,鸯瑛见一计不成,从后背抽出枯骨双截棍,狗见了骨头,争相来抢,那鸯瑛照准狗嘴劈去,狗以为送骨头,张嘴来接,哪知枯骨威力大,一下子将狗嘴劈开了四五寸,两条狗乱了阵法,疼痛不已,彼此纠缠在一块,只汪汪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