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有人头没有身体。”史格找了一程,折了回来。
“你为什么要把人头带回去?”小娆走在前边,她什么也没拿。
“化验,看他是怎么死的,受了什么伤,是个什么身份的人,对于警察这一行,这都很重要。”史格带的东西太多,好像拿不下了,但每一件都与死人有关,都是小娆所不敢碰的,“我们得找辆车子。”
“哦,废旧煤矿场边有一辆工程车,前轮子缺了,我想你也看到。”小娆折了一根树枝,去了枝叶,只留杆。
“没关系,我这里有工具箱呢!”
“这些都是死人用过的东西,只怕给我们带来噩运。”
史格拼命地叫:“你走错了,这边,这边——”
“不会吧?!”小娆转身念道。
“是这边,看,那辆车不在路边上歪斜着吗?”史格加快了行进速度。
“你的方向感蛮强的。”
“我做过记号。”
“什么地方?”
“树皮上。”
“我怎么不知道?”
小娆去看树皮上,见枯树皮间插着一截手指,手指上有血,但没有肉:“你是怎么搞来的?”
史格从裤袋里掏出了一根断手指,如嚼鸡爪一样,撕了皮肉,便插在树皮里:“在血男人的车上拿的,他把手指都归了类,我们得去找他。”
“你怎么变成这样?”小娆又看见他脖子间有肉皮在爬动,她决计离开他,在天亮有车的时候,她想她应当编个好一点的理由。
史格将工程车修好了,用工具箱里的钢扳手、T形钢管、梅花启子,他把车开到了顺风菜馆。
“柯夫特,柯夫特——”史格叫了两声。
瓜子脸从门帘子里探出脑袋,说:“这么晚了,柯夫特警察已经走了。”
“他去了哪里?”小娆下了车,问瓜子脸。
“哦,他没有告诉我,兴许往那边走了。”瓜子脸往野山林方向指了指,便去关门板式的门,一块块插在缝里。
史格从车子上跳下,笑着对瓜子脸说:“我们得在你这里过夜,方便吗?”
瓜子脸摆着手说:“哦,这好像不大方便吧,我们是开菜馆的,不是开旅社的。”
史格从裤袋子里拿出一根断指,嚼在嘴里,说:“我在你男人车子抓了一些凤爪,味道真是好极了,还有吗?我想来一盘,顺便把帐也结一结。”
瓜子脸接过他手里的那根断指,看了看,问:“你也有这癖好吗?”
“当然,我喜欢你这种店,我想你们这里不能用银行卡消费吧,要不,那个塌胸的女孩也不会去车子里取钱,她是开着这种车子来的吗?”史格将一张银行卡扔在瓜子脸的脚下,“没关系,我有的是现金,你给我整一盘,看来我是有些饿了。”
瓜子脸现出疑虑脸色:“可是,厨子已经休息了,你还是明晚来吧。”
史格抬抬小眼镜,笑着说:“我跟你男人是干一行的,看我带来了什么?”
瓜子脸看见他手里提着的人头,白白净净地,问道:“你不是警察?!”
“我是骗她的,没想把她骗上了床,这回差点骗了你,真有意思,你真的很怕警察吗?我可不在乎他们。”史格指着小娆对瓜子脸说。
“你们为什么跟柯夫特在一块?”瓜子脸问。
“柯夫特是个傻瓜,我用的是假警察证,我想你男人藏一个在身边,也成了警察了,我通常用假警察证去行方便的,当然,警服我也配了一套,可省下不少钱,你看看,我跟小娆上了好几回床,她没收了我一分钱,嘿嘿!”史格老拿小娆开涮。
瓜子脸马上将史格、小娆让进屋,还与他来了个拥抱的动作:“认识你真高兴,我男人长得尖嘴喉腮,就是配了假证件,也撑不起他那张人皮,不像你,长得魁梧,肌肉又结实,就是去做警察,也是个真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