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夫特一招饿虎扑食,盖住女棕地人,两手捏住她的脖子,女棕人的手伏在胸下,如蛇钻进,在柯夫特手臂上一抓,那长爪如刃,几条血痕突现,柯夫特呀地一声,稍一松手,那女棕地人扯住柯夫特的长发,往石墙上撞,砰砰有声。柯夫特抡起铁拳,往她脑袋上击去,她的手才渐渐松开,手里全是断发。
“还想反抗吗?说,为什么到这里来吃人肉?”柯夫特喘着气问。
女棕人附以狼嚎,她趁柯夫特半坐的身子滑向她肩背时,两脚呈剪刀之势,借腹部腾起之力,反扣住柯夫特的脑袋,柯夫特只觉一股猛力来自后方,噎得他透不过气来,他正想说点别的,人已经倒翻在一根断腿上,那腿骨刺得他肩上像挨了一刀。女棕地人翻身而起,跳过几张矮桌,往出口处逃去,那绿眼湿猫悲叫着往墙壁上爬。
柯夫特捡起枪,叫嚷着:“站住,不能我就开枪了!”
“听到没有。”柯夫特徐徐接近女棕地人。
女棕地人趴在暗处,像是受了重伤,柯夫特说:“怕了吧,把手举起来!”
绿眼湿猫紧盯着柯夫特,这时,残烛被阴风所灭,那猫纵身从墙上跳下,借桌子为弹跳点,四爪伸向柯夫特的脖子,柯夫特大叫一声,向后撞墙,头上挨了一下,却没撞到猫,那猫侧身狂咬,扯下柯夫特半边耳朵,柯夫特随即拿枪对准了猫,突然,趴伏在地的女棕地人也向柯夫特扑来,他仿佛看见她的眼睛也闪着绿光。这只绿眼湿猫是女棕地人带来的吗,抑或是瓜子脸饲养的宠物?
女棕地人喉间吼出的人肉气味让柯夫特改变了枪击的方向,砰地一声,女棕地人下垂的奶袋上中了一枪,那也是她心脏的部位,她的手爪已扣住柯夫特的双眼,但子弹毕竟快些,当她的胸部抖了一下时,一股血喷在他的脖子上,那绿眼湿猫舔着热血,放松了对柯夫特的袭击。女棕地人的尸体倒在柯夫特的怀里,有一股恶臭,仿佛那尸体就在腐烂,两只锐利的爪子从柯夫特眼眶边滑下,柯夫特仍感觉有丝痛感,他将冒着烟气的枪对准了猫的头,那猫四爪一蹬,喵叫着钻进了洞里。
柯夫特推开女棕地人的尸体,却觉得有东西在她胸窝窝爬动,他按亮打火机,是两条手指粗的蚂蟥,与适才史格开枪打掉棕地人半边脑袋时钻出的蚂蟥是一样大,一样的青黑,一样的爬动迅猛——
那两条蚂蟥在女棕地人胸窝作了短暂的告别仪式之后,迅速投柯夫特脚边爬来,柯夫特开了一枪,一条蚂蟥炸开,全是黑汁,地上只剩了一层皮。柯夫特再扳动枪钮,只是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嚓声,他将手枪投扭曲如泥鳅的旱地蚂蟥砸去,那蚂蟥如箭一般,射向他的胸部,他马上以衣服捏住它,双手往上一撑,将上衣脱了,以打火机点着来,那件衣服上有油,很快便烧着了,但在火光中,他看见那条蚂蟥仍向他的脚后跟跟来,它好像长了眼睛似的,又好像有极其灵敏的嗅觉一样,对女棕地人和猫而言,他更怕旱地蚂蟥,因为他清楚史格与小娆发生怪异举动,全在于蚂蟥侵入了他们的体内,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受到蚂蟥的控制,但那只蚂蟥仿佛吃定了他似的,他在绕着桌子打了几个圈之后,蚂蟥仍看准了他逃跑的方向,这时绿眼猫又悲叫起来。借着火光,他看见女棕地人胸窝还在冒血,他果断地举起女棕地人的尸体作为护盾,血哗哗流下,湿了女棕地人的衣服,恶臭味也沾上了柯夫特的身,那只蚂蟥身子一缩,粗了数倍,如猴跳一般,射进了女棕地人的胸腔。柯夫特立即将女棕人的尸体反扑在他自己衣服烧出的火焰上,他希望火与尸体的前后夹攻能将一条手指粗的蚂蟥控制住。
他透了一口气,按亮灯火机,蚂蟥再也没出来,他去摸陡梯时,才发觉梯子断倒在地,通往出口的路没有了,难怪女棕地人没有往外逃,难怪绿眼湿猫只在阴窖里悲吼,他的心凉成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