鸯瑛提了工具箱,不知扔哪里,转来转去,便转到楼道下的小间边,她解开绑在门边的绳扣,推门进去,觉得一股阴风扑面而来,骨头也生出冷意。鸯瑛摸到一个棺材样的柜子,也是冷冰冰地,她心想,把工具箱扔在这个地方,柯夫特很难找到,楼道下的切角处很底,人根本去不了,又堆着不少杂物。鸯瑛又一想,不如把空工具箱扔在此处,扳钳、钢管与启子就扔到别处去,分散一些就分散了风险。她借着个小的优势,爬到房间最深处去,将工具箱藏在木块里。
忽听得棺材样的柜子里有笃笃的声音,好像在敲门。鸯瑛疑心听错了,又竖耳听了听,果有敲玻璃之声,这地方有人吗?这时,柯夫特已经把瓜子脸女人拉上了洞。鸯瑛移开玻璃,一只冰冷的手就抓在她的手上,鸯瑛想甩开也甩不了,她另一只手里握着扳钳,她举起来,只听得柜子里哇哇地叫,白色冷气侵入鸯瑛的衣领,她清楚这是个冷藏库。而适才传出的声音,正是小娆的嗓音。鸯瑛一怔,先把小娆拉了出来。
“鸯瑛,你在干什么?”柯夫特叫道。
鸯瑛听得,忙把三样杀人凶器捡起,躲到别处去,门外一条阴沟,用石块叠盖,鸯瑛撬起一块,将三样凶器丢下,又复上石板,才跑到小娆的身旁去应柯夫特:“我找到我大妈了,她在冷藏库里。”
柯夫特说:“再找找,或许史格也在附近。”
鸯瑛以为史格也是冷藏库,伸手去搜,摸到一只冰冷的手,看样子是男人的,她奋力一拉,因用力过猛,差点摔倒,只拉出一只断手,她认得这就是田杰的手,有些黑,但肌肉结实。她赶紧丢了进去,冰柜里全是断手断脚。
小娆身上湿漉漉的,别的都正常,唯一缺撼的是不会说话。
柯夫特押着瓜子脸,问道:“你为什么要将她放在冷藏库里?”
“不是我的意思,全是我姐夫的安排。”瓜子脸垂头丧气,看样子一夜未合眼,“我姐夫兰列并不想真心害你们。我说过,我们是开馆子做生意的,只因你们与棕地人发生了矛盾,搅扰了我们的生意,兰列才觉得有些生气。”
“难道把液化气往洞里灌也不是真心的吗?”柯夫特看着她的眼说。
“我姐夫兰列拌倒了一个液化气罐,那罐子原本就漏气的。”瓜子脸道。
“不,那罐子拴得牢牢的,喷嘴直投地下,应当是有意的,你想毒死柯夫特。”鸯瑛纠正说。
柯夫特问瓜子脸:“你把史格藏在哪里?”
瓜子脸摇头:“真的没藏,我与兰列看见他开车走了,我们便去追,但没追到。”
“好吧,这是个不吉利的地方,鸯瑛,扶好你大妈,我看得先送她上医院。”柯夫特整理物品,发现工具箱不见了,“鸯瑛,看见工具箱吗?”
“我一心找我大妈,怎会注意一个箱子?”鸯瑛轻淡地说。
“你骗我,因为工具箱对你很重要,你在销毁罪证。”柯夫特说。
“几个小混混开枪打死了斯沃警察,而我与田杰是现场的目击证人,小混混在追杀中打死了田杰,把我追得满山躲,我迫于无赖,才反抗的,我不反抗,难道等死吗,我可以告诉你,斯沃警察就是夹克男子枪杀的。”鸯瑛停了一下,又说,“不念你在福特路救了我,我才不管你们警察的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