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站了两排小姐,都是要身材有身材要姿色有姿色的那种,穿着红红的旗袍,脸上被惨红的灯照得如妖精,但不失为妩媚。进得门去,隔壁有个横档玻璃,里边坐着许多年轻的女子,或谈笑或吸着烟,电视虽放着,但没有人看,她们活得很悠闲似的,而身上的遮蔽物只剩下两小件贴肉的,好像从澡堂子里走出来一样,一身水汪汪,光闪闪。
鸯瑛闻到那种香,便知这地方是招引男人的,要不叫这么多女子来吃闲饭吗?但她不能让小娆猜到这层意思,在小娆眼里,她还是一个懵懂的女孩:“大妈,酒店要这么多传菜的呀,那真是生意兴隆的。”
小娆扯她去找柜台边翘二郎腿的老眼镜,一身瘦得如猴,手里只摸着钱。
老眼镜似翻了白眼,认了认:“新来的?”
小娆道:“你老真忘事,我小娆呢,这是我侄女,她只干活,不接客,行么?”
老眼镜道:“到这混水里呆,不接客不现实。”
“先习惯习惯吧。”小娆用眼求情,“我们会多交一点的。”
老眼镜道:“几个熟客点名要叫你,你却走了,今儿为什么又回来?”
小娆道:“忘不了你呀!我这身子犯贱,嘻嘻!”
打外边进来一帮人,穿制服,有七八个,那些红旗袍堆着笑为他们鞠躬,而隔窗里穿得少的则拿眼睛往外头瞅,有些仍说她的话,没搭理。进来的人呼出的空气里有浓烈的酒香,与小姐肤间搽的香的不一样,这些人面红耳赤,行走慢荡,嘴里吐烟圈,眼光瞟着女人的身,像猎犬的眼。
鸯瑛吃了一惊,忙躲在小娆身后,细道:“还说安全,一会儿就有人来检查,怎么办?”
小娆摸着她的头说:“别怕,七字楼图的就是人气,没有人进来,这小姐喝西北风去!”
鸯瑛从小娆的臂缝里张眼,查看有无眼熟的,她心里作摸着要把胸中的粉毒转移到一个安全所在,紧张之时,她一骨碌钻到柜子里侧。
一个大眼的男子瞧见,道:“老眼镜家什么时候养起金丝鸟了?”
老眼镜立起,表尊敬:“虎哥少来,我盼着呢,哪见什么金丝鸟?隔壁新来了一批少数民族的,想来有你中意的。”
挨着虎哥的狐仔道:“我大哥大炮打到俄罗斯去了,少数民族的算什么?今儿个时辰,只想找间房歇脚。”
“扯蛋,要歇脚回家去得了,来了就得干!”肥耳的胖墩子撸起了肚皮,那里边直起咣当声。
虎哥将躲在柜子边的鸯瑛扯出,对老眼镜道:“妈的,*****都让你瞎捅了,这个该留给我吧。”
老眼镜一使眼色,叫那些少穿着的女子来侍候,哪知虎哥将两女子摔在地上,道:“怎么的,要扫老子么,老子有的是钱,今儿看上这个,莫是谁预订了。”
鸯瑛吓得连叫大妈。
小娆陪笑道:“你们是父母官,有文化有素养的人,若是有兴趣,我陪你们几个玩玩。”
“呸!进来了讲什么素养!”一人道。
另一人道:“咱大哥只相中了你侄女,怎么的?”
小娆道:“你平素一定少来七字楼,我虽不出众,但床上功夫是了得的,保管你舒服得叫好,而且,一分小费不收。”
虎哥道:“废话少说,你看我是个缺钱的主么?现在时兴吃野味,这妞儿是有些山野之味,我一见就这种感觉,清清纯纯地,你们说是不是呀?”
“大哥眼光高!”众人相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