鸯瑛嘻嘻地接过刀,当空舞了一阵,动作甚是稚气,她靠近那个小黑孩,黑孩辨得声音,身子内缩,背部蹭地。鸯瑛吸一口气,两手持刀,向黑孩侧腰刺入,刀尖直穿背脊,为衣服所裹。
大块头男人道:“去看看死了没有?”
光头说:“刀尖透背,焉能有命,想不到鸯瑛比咱们还狠呢。”
鸯瑛把不知沾过多少血的尖刀在沙发上擦了擦,递回给光头。
大块头男人的手机响了起来:“还没下来吗?”
大块头侧头夹着手机道:“你在四处张望,看有没有异常之举,我们马上下来。”
络腮胡子拖净了地板,将拖把搁在地毯上,最后一个出门。
夜色将尽,邻里的狗一直叫,残月隐于浓云,东方显鱼肚白。
却说受奸受刀的胖女人,正应了人胖有福的古训,虽说身中七刀,但刀刀不在要害,她的皮下脂肪又厚,加之络腮胡子与光头男人气血下流,手上无有劲道,砍得不深,血流了一些,自然化凝。而胖女人脑袋上中的一锤子,却是要害,将她击晕了,因此无气息,正好哄过歹徒。时间流逝,捱到天明,胖女人却苏醒了过来,昨夜惊魂灌于脑中,又见一具一具的血尸,怎能不惊悸,那神经受了兴奋,刷地从床上爬起,晃晃荡荡地爬到门边,透一口气,见小黑孩也倒在沙发旁,那眼里直冒星花,差点再度昏厥,幸是伤口牵引出疼痛,让她哎呀不止,她使全力扭开门,一头往楼梯下栽,才滑得几步,实在行不动,只觉头重脚轻,四物旋转,叫也叫不出大声。她家住六楼,搬进来的人不多,她坐在楼梯口上,下体便哗哗地流血,伤口也拉开了。
胖女人瞅见铁栏,便双手扶住,从旁边滑下去,又找了点依靠,省了不少气力。
“救命啊,救命啊——”
住二楼的柳大妈平素早起,爱倒退步在草坪间炼身体,听得呼救,辨得出是胖女人的叫声,便循声而上,但见一个血淋淋光身的女人,扶在铁栏上,脚下已挪不动步子。柳大妈惊得半死,不知所措,连忙呼救别人。邻里老太婆都奔跑过来,见女人光身不雅,将一床薄毛毯披在她身上,一边呼叫120。柳大妈道:“120还不行,得呼110,胖女人身上全是刀口子,这怎么得了呀!”
急救车与警车可谓同时到达,等柳大妈把胖女人抬上单架,胖女人又昏死过去,生死未卜。警方一面上楼调查,一面嘱咐医生,务必尽全力抢救伤员。医务人员也知案件重大,得从当事人嘴中查出凶手,于是在急救车上挂点滴,栽氧气,并及时缝合伤口。
警方顺血迹爬上六楼,房门未关,大厅里绑着一个小黑孩,五六岁大上,一摸身子,还热乎着。警方摘去他嘴边眼边的黑布纱,但见小孩睁开眼睛,似刚睡醒,而小孩腋下,衣服与皮肉擦破,流了不少血。黑小孩惊得说不出话,警方立即送他上医院。房内死了两个男人,一个*****,一个破衣,皆被黑绳绑手脚,黑布遮眼嘴,乱刀砍杀,血浸衣被,惨不忍睹。山峪市警方与白岭市警方取得联系,介于此案与“5-11”惨案有相似之处,估计为同一罪犯所为,其杀人行径及作案动机如出一辙。适逢此日也是11日,不知是巧合还是罪犯有意而为。白岭市专案组立下的誓言并未实现,如今已是8月11日,“5-11”与“8-11”并案侦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