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带过来!”水仙命令道,眼里透着杀气。
一个杀手将刀子一割,鸯瑛就掉在光滑的地板上,她觉得那地板很冰,因为她没有鞋子。两个年轻的男杀手架着鸯瑛的臂弯,往前拖着,拖向了院落间,那里有树,有花草,地面是土壤表层,却很干净。
“你叫什么名字?”水仙道。
“傻子。”鸯瑛看着她,记起她在厕所里偷窥的情景。
“真名姓。”水仙放重了声音。
“傻子。”
“你是说我傻子吗?”水仙一拳打在鸯瑛腹下,却觉得一股凉嗖嗖的气流将她的拳头吸附,她去拔拳头时,鸯瑛鼓了鼓气,水仙把握不了力道,拳头弹在一个杀手胳膊上。
水仙扯着鸯瑛的上衣领,问道:“羊子房是不是你杀的?”
“谁是羊子房?我不认识。”鸯瑛历经生死局面,对水仙自然没放在眼里,不是水仙用车撞她,她至少可以逃走的。
小鸽子把冰柜推到了院落,水仙提着鸯瑛,让她看冰柜里的尸体。李大胆就在一旁,他满是失望,平时连连得手的羊子房,连外省的副省长都杀死过,却杀不死一个小女子。在仇恨袭心头的时候,李大胆近距离观看鸯瑛,顿然发现了她的美貌,但他没有表露出来,也猜出了羊子房八成的死因。一个杀手,必须抛开各种诱因,敢于下手,下毒手,才能成就一番事业。这种理论他在羊子房面前讲过无数次,但他就是不听,还把女人奉为神灵,要学女人姿态,穿女子衣饰。李大胆先是以为羊子房男扮女妆,有利于杀手事业的开展,不会暴露身份,没想到他会陷在女色中,死在女人手里就成了他的下场。
鸯瑛看了看冰柜里的假女警,认得他就是以鸯瑛之名行杀人之事的坏蛋,他杀害了虾子,还杀死了七字楼的两名女服务员。鸯瑛道:“我没有杀死他,他倒杀死了我的几个同伴。”
水仙道:“他就是羊子房,你现在清楚吧。他是怎么死的?”
鸯瑛道:“他是自己摔死的,从四楼摔下来,掉在车上。每杀死一个人,他就写鸯瑛的名字,怎么是羊子房呢?”
“你不要狡辩,连警察都承认,羊子房死于你的手上,你倒抵赖起来。”水仙盯着鸯瑛,眼光锐利,似要吃人。
“是他先追杀我,后来警察来了,他打晕一个女警,扮了女警的身份,将警察引开,又来杀我,我无路可逃,在走廊里徘徊,他推一个木柜,要来压我,却从四楼破窗掉下,我说的句句是真。”鸯瑛说得脸红,像动了真感情。
“羊子房奉命暗杀龙警官,怎么会杀你?”水仙质问。
“当时我跟虾子警察在一块,他带我买了很多衣服,就是在你说的羊子房手里买的,他色眼瞧我,还说替我送货上门。我在洗澡的时候,他就杀死了虾子警察,我估计他把虾子警察当成是龙警官了。”
“你不是跟龙警官在一块吗,还在七字楼开了房的。”水仙道。
“可是,龙警官接着任务,说竹林村死了一人,是凶杀的,据说也是羊子房杀死的,他假用了鸯瑛的名字,对不对?”鸯瑛如实交代,因为隐瞒对她作用不大,她已经往死里想了。
“你有什么手段,会杀了羊子房,你说!”水仙抽出了刀,揪住鸯瑛的上衣领,两个男杀手已站在一旁。
鸯瑛闭着眼,一头撞过去,正撞在水仙头上,鸯瑛额边的鲲鹏铜磬,散发出幽蓝的光,将水仙的额头撞出了一条深痕,血从她的眉心里渗出。
水仙的手摸着血,杀气就腾到刀刃上,一伸手,那把尖刀已刺向鸯瑛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