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屠阴笑而来,用铁锁套住鸯瑛的脖子,再拿粗皮绳拴住她的腰,将鸯瑛赶到大块头男人座前,道:“小贱人害我们不浅,今日捉住,如何处置?”
大块头男人道:“你向来喜欢像杀猪一样的杀人,今日不免演示一番。”
洛屠道:“这女子太精瘦,出不了吊杀生猪的气势,何况,提起人间事儿,还是愧疚,不若入乡随俗,用点阴府的酷刑,你看如何?”
众鬼应合,扇阴风蹿跃。
鸯瑛只觉得嘴不能开,腿不能动,一身如点了麻穴,万千蚂蚁侵入肉骨,毫不苦痛。
那洛屠取来一缸,缸中尽是石汁泥酱,众鬼高举鸯瑛,抛下缸去,但见缸中一个旋涡,将鸯瑛吞噬,鸯瑛一呼气,那石汁渗入鼻喉,如水泥一般冻结,感受如擦着沙子割肉一样。众鬼往缸底添柴,火苗蹿上,石汁渐渐稀化,如一层泥贴在鸯瑛体表,很不舒服,好像万千年没洗澡一样。
洛屠往缸中倒进扭结一团的蚂蟥,那蚂蟥有筷子那么长,在石汁里穿行,遇火受热,纷往上蹿,便热气难忍,遇孔便钻。鸯瑛的生殖器、腔门,肚脐眼,及头部七窍,全有蚂蟥钻入,仿佛变成了一个蜂巢,皮肉爬动不已。鸯瑛欲叫不能,只听得鬼哭狼嚎之声。
那鬼打得几个喷嚏,火势灭去,一鬼从石汁中提起鸯瑛,扔在铁床上,笑道:“好过么?”
鸯瑛体内的蚂蟥又从各个孔洞中爬出,遇着铁床上,化为一滩脓水,恶毒难闻,鸯瑛才咳得出声,想从铁床上爬下,那脓水似有吸附之力,似胶水一样,将鸯瑛牢牢地沾在铁床上。
亚男震动着黑翅膀道:“不若将她烤熟,一并吃了。”
小贵露头顶上的肉角动了动,又开始道饿,大块头男人一招手,叫过络腮胡子,道:“添火!”
于是,鸯瑛所卧铁床下燃起熊熊大火,火呈幽蓝,跳着极其柔和的舞。鸯瑛就觉得体内的血液在沸腾,手臂肩背上的肌肉在结成块,就像干裂的稻田,自然产生一块块不等的豆腐块一样。
大小恶鬼围住铁床,他们好像不怕火焰一样,不怕烫似的,皆伸长脖子,去啃鸯瑛身上的肉。就在此时,鸯瑛体表的松脂油遇到唾液,发出爆裂之声,脂油飞溅,犹如万千子弹,击射在恶鬼身上,众鬼尖叫哭嚷,一时全潜入地底,没有声息,铁床下的火自然熄了,鸯瑛爬下床,徐徐往前走,不久就有了光亮,原来是一条矿道,向前走不远,就看见监牢一样的房子,鸯瑛以为是人家,要进去求救。
她来到监牢门口,远远就看见董媚躺在屋檐下,那只断骨的手已经有半截丢掉了,她的头发散乱地披在面前,看上去十分凄惨。董媚看见鸯瑛,便低声说:“快走,快走呀,你怎么来这里?”
鸯瑛不解地说:“你不想见到我吗?”
董媚道:“你受不了这种苦的,快走呀,有鬼在屋里,正吃着你的小弟鸯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