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走了数十里,底下臭泥渐渐被石板取代,果然走出了洞口,忽见树顶上露出金碧辉煌的屋脊,不知什么所在?鸯瑛喜出望外,飞奔而去,却是一座宝殿,殿下云绕雾遮,似没有根基。鸯瑛正愁不知如何上去,突然一根枯藤束上她腰,将她提起,发出叽叽之声,鸯瑛真担心又断了,这时候,她的身子躺在一朵云上,只见宝殿碧绿的琉璃瓦,朱红的廊柱,台亭一层接一层,共十八层。鸯瑛解开枯藤,从云棉花上跳下,这会儿她感觉自己的身段也会飘飞一样,轻轻地落在汉白玉彻成的台阶上,阶外百花吐香,林间鸟鸣如歌,有珍禽异兽出没于山林之际,却很和睦。鸯瑛思量此地必不是什么鬼集之地,一时心境大好,她走过雕刻着山水画的廊下,听到闪光的珍珠在飞檐下发出悦耳之声,莫是到了天宫,还是什么仙地?
鸯瑛等在门外,不敢擅自去叩,只得屏气而待。不久,门徐徐而开,一阵香烟过住,只见殿中端坐一位仙长,戴着玉莲洒露叶帽,披金丝夺目绸衣,仙风道骨,香气萦绕,一尘不染。鸯瑛想上前打招呼,却见仙长闭目静坐,略有所思。于是停等在外,约莫十数分钟,仙长启洪音问道:“鸯瑛为何闯入仙地?”
鸯瑛不知所措,于是跪地磕头,将父母小弟受恶鬼残害的事儿委屈道出,并说了一路受恶鬼所追,无路可去,才到得此地。
仙长道:“那些恶鬼系死在你的手上,你为何将他等杀害?”
鸯瑛道:“不杀他们,我只有受死,实在没有别的办法。”
仙长道:“你已欠下太多血债,我欲留你,也是犯下天条。”
鸯瑛丧气道:“我难道没有出路吗?”
“你已养成杀性,改是改不了的,但切莫错杀好人,切莫主动杀人。”
鸯瑛道:“我死不足惜,只是我的父母小弟受尽恶鬼残害,你能否救救他们,他们可是老实之人,可没有乱杀一个人,为什么也落如此下场?”
仙长道:“可将父母小弟尸骨移迁祖地,受祖宗庇佑,方可无事。”
鸯瑛道:“我父母小弟真的死了吗?不可能吧——”
仙长已经消逝,散出一阵香风。
“仙长,仙长,你要帮我。”鸯瑛四处呼之,待云雾散处,已到了平原之地,好像是老家杜鹃村……
且说李小胆偷偷带鸯瑛在一家旅社行男女情事,睡到天亮,李小胆起来洗刷,只觉精神倍增,就像参加了一场蓝球赛一样,浑身地轻松。他去叫小瑛,让她起床,可是没应。
李小胆一想,她许是累了,就让她多休息一会儿吧,于是出门去吃早点,又替鸯瑛带得一个肉骨汤和一盒素面来,摆在茶几上。
“小瑛,起来呀。”李小胆揭开被子,仍见鸯瑛没穿衣服,但她没有回过头来,小胆去推了推她,仍不醒。于是有些不对劲,散开被子之后,鸯瑛的身体渐渐冰凉,他去捏她的鼻子,却发觉她的气息十分微略,心跳也不是太稳定。
“怎么会这样,是因为过性生活的因素吗?还是受了水仙的暗算。”李小胆想了想,不便将鸯瑛送到医院,就亲手替她穿了几件紧要的衣服,触摸到她的身子冰冰地,像死人一样。
“是谁害死了她?”李小胆不敢相信鸯瑛死去的现实,他立即请了一个私人医生来看视,并将与鸯瑛同房的事儿说了,私人医生诊了脉,又听了鸯瑛的胸腹,叹了一口气,道:“患者处于重度晕迷状态,接近于死亡的边缘,苏醒的可能性不大,你要作好后事准备。”
“为什么?一个人会突然死亡吗,她太年轻了,她不适合死,你应当尽全力救活她,没有她,我也活不了,我很爱她,我会给你很多钱的。”李小胆伤悲地说。
“钱再多也没用!她受了很重的刺激,你应当清楚,是谁刺激了她?”私人医生冷静地分析。
“她,是她,一定是她,是她伤害了我心爱的女人,我要亲手杀了她!”李小胆想到了水仙,这个他父亲一向器重的女子,并许诺给他传后代的女子,用歹毒的办法杀害了他最心爱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