鸯瑛看了警察,心就害怕,虽说她脱了一层皮,然而她所做的一些事还打着她独有的印迹。显然,警察是来追杀她的。但他们不该动她父母小弟的尸骨,这是她无法忍受的,她毫无容易将父母小弟的尸骨移至杜鹃村祖坟旁,希望得到祖宗的庇佑,为什么又要遭灾祸呢?于是她心内的恐惧化为强烈的愤怒。她在高坟下按奈不住反抗与拼杀的冲动,这种冲动让她将个人的生死置之度外。
一种思绪分化了她脑间的冲动,为什么警察这么快就能找以隐僻的杜鹃村来呢?是谁告的密吗?李小胆那一边肯定可以排除,她在风过的人当中搜索,一个是鸯寄,极有可能告密,一个是鸯根,但鸯根告密的可能性不大。她很想杀去鸯寄,也不管是不是堂兄堂妹的,毕竟他夺了她的房子,甚至连一口棺材都不肯让她的父母睡躺。
尸骨的气味既臭又刺鼻,鸯瑛甩开黄二狗的手,赤手空拳的冲过去,将一个正在踩踏尸骨的警察踢倒在坟穴里。这些警察看见鸯瑛漂亮,放松了警惕,还准备玩玩游戏,没想到那个被踢下的警察,头朝下栽在坟穴中,两只穿着皮鞋的脚在空中蹬动了几下,就扑通倒在一旁,再也没有爬起来。
马乐急叫人跳下坑,将警察从穴里拉出,只见他的脑袋上全是黄土,脸色已经铁青,呼吸也停止了。周旁警察一看,围成一个圈,把鸯瑛困在坟穴中。鸯瑛发疯似的向他们洒黄土,用身子护住她父母小弟的尸骨,一个警察去拉鸯瑛的手,被鸯瑛咬了一口,那警察的血滴在尸骨上,手臂立即青肿起来,好像中了毒一样。受伤的警察抬起腿来踢鸯瑛,鸯瑛跳进棺材里,拿一块砖掷过去,打偏了,却打在另一个警察的脑袋上,把帽子也掀掉了,一条裂痕从额边撕开,接着也青肿起来。
马乐大怒,喝道:“你为什么了护住尸骨?你就是鸯瑛,对不?”
“不,我不是!”鸯瑛仍在反抗。
一个警察将棺盖抛过去,将鸯瑛盖在留有尸骨的棺材里,棺盖压住鸯瑛的头,正撞在鲲鹏铜磬上,发出一阵幽蓝的光。那棺盖好似受了一股力的推动,弹了弹,又掀倒在坟穴里。
此时,黄二狗举着一杆枪,突突而射,三五个警察就倒在血泊里,马乐立即隐蔽在一块石碑下,一颗子弹射来,正中碑石,弹出火花,击出一个石洞。这些警察迅速挺枪对付黄二狗。
马乐道:“他只有一个人,要活的,摸清他的底细。”
其余警察应道,分散反击,林间枪响声不断。
鸯瑛无顾于其他,悲痛地将置在外头的尸骨收拾进棺材,盖好棺盖,又掀开那具警察尸体,将黄土推堆在坟穴中。她的手间已渗出血来,但她仍念着父母小弟的尸骨。石碑旁还搁着一把锹,她爬向石碑,用锹掀土,很快盖住了棺材,不过她的心情还很糟糕。
一个警察绕到高坟后边,击中了黄二狗的一条右腿,黄二狗不能走动,只能以子弹作掩护,可是,枪膛里的子弹很快用光了,他连忙爬进野草间,躲了起来。爬过的野草扑倒的,还有血迹。一名警察从坟顶上纵下,擒住黄二狗,捆得死死地。
鸯瑛听到黄二狗的呼救声,举锹去与警察拼命,她脑间的鲲鹏铜磬发出的蓝光,让处于她身旁的一位警察失去了短暂的视力,好像进入了盲点一样,鸯瑛全力付之于锹间,一锹铲去,那警察并未反抗,而是直直地受着,锹面很锋利,如切西瓜一样,将警察的一个头铲落在锹面上,血水盛满了锹面,往下渗滴。后边的警察扳倒了鸯瑛,夺去了她手中的铁锹,那颗断人头才从锹面上滚落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