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警察看见莎丽进了石房,迅速回报了马乐,马乐让那名警察看着她,别让她有意外。这名警察于是小跑过木桥,对莎丽叫道:“喂,不要进去,那里很危险的。”
莎丽对那警察说:“你这人气不气,我上厕所呢。”
警察以笑回之,但等莎丽进去,就在石房候着。
莎丽觉得这里很凉意,她先前与马乐在一家破旧的旅社行乐时,也觉得那地方毛毛地,但有马乐的警车停在房外,她心里要踏实多了,在那种陌生的地方缠绵,她尝到了一种格外的刺激。现在有这么多警察替她护着,她怕什么呢?她的脚步声是那样明晰,每走一步,石房都好像为之震荡一下。她看见这个所在虽简陋,却与先前的旅社有很多相似之点,同样是没有人,同样是冷清得很。她打算把这个地方推荐给马乐,她可不喜欢和一大群警察杂在一块睡。
卫生间用石块装成的,石块上有水滴渗出,她拉下裤子,一屁股坐在马桶上,房外的警察点着烟,吹着口哨,以表明他并未离去。
这时,马桶里咚地响了一下,很像水声。莎丽没有在意,她刚才很尿急,但这会蹲下来,又好像拉不出一样,屋内有一种耳鸣的嗓音,像要把耳膜挤破。这个马桶一定有人用过,不能连一点灰尘也没有,而且,马桶的前方还在一块突起的石板上放着一个纸卷,唯有纸卷发着白光,像一盏灯。
她正在想着什么,突然从马桶上蹦起来,连裤子也没有拉起,就往外边跑来,尖叫不已。
躲在外墙的警察听得异样,挺枪蹿入,只见莎丽没拉裤子,两根白晰的腿儿露在他的眼前,他装着有任务在身,多看了几眼,道:“怎么回事?”
莎丽很生气地说:“马桶里伸出一只手,想抓我的屁股!”
“什么?让我来看看!”警察走进卫生间,用枪杆挑开门,“里边没人呀?”
“就在下面。”莎丽指了指,把裤子拉起来,又拾起那杆枪。
警察伸过头去,马桶里有一滩浅蓝的水。突然,一只手趴上马桶的盖,从水中钻出一个黑漆的男人来,一头的粪便,大口地喘气。
警察吓得连忙跑到门外:“那人是谁?”
莎丽尖叫着:“谁知道呀,粪坑里的野人,看他一身黑漆漆地。”
那黑人喘着气,闭着眼道:“救救我,救救我!”
“快去跟马乐通报一声!”莎丽见那人并没有恶意,于是说。
警察拿出对讲机,道:“马警官,石房里发现一个野人,是莎丽发现的。”
马乐正在吩咐其他的警察收拾出一间干净的房,听得对讲机响,一时急了,操起对讲机道:“怎么搞的?莎丽有危险吗?”
警察道:“没有危险,莎丽去找卫生间小解。”
“妈的,已经吩咐李大胆去打棕地人,千万不要把棕地人引到山下来了。”马乐搁下对讲机,亲自跑来看顾,其他警察听得马桶钻出人来,也跑来相看。
那些警察忍着恶心的冲动,将黑人从马桶里拉出来,这黑人全身赤条,四肢无力。马乐叫众人将他抬到石房外的太阳底下,用一张破旧的帆布垫着。那黑人浑身恶臭,身上全是伤痕,嘴里咳嗽地说:“我的货,我的货!”
“你的什么货,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马桶里?”莎丽道。
黑人全身打抖,眼睛也睁不开:“棕地人太恶毒了,抢走了我的两大袋****,我是黑董呀,快救救我的货吧,抢回了货,给你们分一半。”
马乐笑了笑:“哟,真看不出,原来是黑董,怎么成这副模样,人生难测啊!”
两个警察替他把身体抹干净,但怎么抹,他身上还是黑脏的。黑董腿上的皮肤已经烂开了,显出红紫的肉团。
莎丽道:“这些伤口怎么回事?”
黑董颤动着全身,嘴紧闭。
“到底是谁干的?”莎丽再问。
黑董想说话,刚张开口,脑袋就歪向一边。
马乐俯下身去捏黑董的颈,已经没有气息。
一个警察道:“这些伤口并不深,怎么会——”
“大面积感染造成的,棕地人将他扔在下水道里。”马乐道,“我们得警惕,也许棕地人就在我们身边。”
“你不要吓我好不好,我原是上个厕所的,这地方真不方便。”莎丽一看见人死了,心情也跟着坏起来。
“棕地人真恶毒,让人在马桶里泡,那里边全是病菌。”一个警察道。
“他们想让黑董慢慢地死去,竟然做出这种事来,是该灭杀的时候了。”另一个警察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