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如屋檐飘出的尖石,还有地面圆滚滚的巨石,加伦自言自语:“我不会让你们这些混蛋抓住的,不会是我,不会是今天!”
他的枪扫视四面,手腕子渗出汗来:“这一切不会发生!我会成功找到老大尸体的。
加伦登上了一块石头顶,站在顶上,他已经看到了老大李大胆与黑狗仔的尸体,秃鹫就盘旋在近旁的石上,有几只飞在尸体上,又惊慌地飞了回来,难道看到了加伦的枪吗?加伦没有绳子,他不得不徒手攀下,他一面看着上边动态,一面将身子沿着陡壁沉下去,而双手就扣在石板的边缘。还好,他的身体比较轻,又灵活,受过这方面的煅炼,所以,往下攀附,并不算太难。他的身子弓着,脚却在找着足以承载身体重量的支点。
他的脸色很沮丧,其实他知道,只要这时候蹿出一个棕地人来,他准没命,因为他的枪还搁在后背上。他的身子紧贴着石壁,隐藏得很深,双手抓住石壁,而脚,作拭探性地下移,一有脱落的石片,就立即收回来。
加伦爬到了一个洞口,他钻在洞中,低低地唤着:“李小胆,李小胆——”
洞巷子里幽幽蓝,空荡荡,没有人影。他于是往下爬,突然,洞口又闪出一个人影来,将他的一只手一提,加伦瞪大眼,是一个戴帽子的棕地人,棕地人从后背抽出刀,正要向加伦砍来,加伦无力反抗,他悬挂在石崖边,于是他大叫了一声,就在他叫出声的时候,一声枪响,打中棕地人的面额,加伦一挣手,将棕地人甩了下去,血洒在他的脸上,让他吃惊不小。他迅速爬到一根山梁上,才看见石块后躲着两个警察。
“是你们,你们怎么上山来了?”加伦跑过去。
一个警察道:“马乐与莎丽失踪了,我们四处找,也没找到。”
加伦道:“替我把李大胆、黑狗仔的尸体移到山下去好吗?”
“李大胆死了吗?”一个警察道。
加伦点点头:“没办法,这帮棕地人太狡猾太难对付了,李大胆居然是黑狗仔误伤的,而黑狗仔死在那根被剪断的绳子上,都是棕地人谋划的。”
三人结成队,来到了尸体边,秃鹫却在刚死去的棕地人身上叼内脏。
“为什么秃鹫不吃这两具尸体?”一个警察道。
加伦看了看,李大胆临死的气色仍没有改变:“我也不大清楚。”
“你看,这尸体上洒有药粉,衣袋里也是。”一个警察叫道。
“哦,我明白了,大概是暗毒杀手事先洒的,难怪秃鹫闻了这种气味,就不敢过来啃吃尸体。”加伦说,“李小胆若知道他父亲的尸体能保全下来,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怎么把尸体弄下去?”一个警察问道。
“你们身上有绳子吗?”加伦反问。
面黄一点的警察从包裹里取出一根长绳,加伦接过手,道:“很好。”
加伦用刀砍了两根树枝,这荒地里的树,水分少,木料却格外硬实。加伦将两具尸体搁在一块木板上,用绳绑结实,就让两警察扛着。
才走得三两里,怪异的声音忽地响起,一根铁箭嗖地射来,正中前头那警察的胸,尸体哗地侧翻,后边一个警察想扶住尸体,因为惯力的作用,尸体滚下了山崖,连接绳子的木棍把面黄警察也带了下去,加伦投响箭处开了一枪,就趴下身去拉面黄警察,又一箭射过,直穿面黄警察的手臂,一股血随着力道喷薄而出。加伦眼睁睁地看着面黄警察随着尸体掉下山崖。看来尸体是不祥物,加伦滚到前一个警察身旁,叫道:“不要紧的,支持住,我会送你下山了。”
那警察张着很大的嘴,指了指后方,露出吃惊神色,啊地叫一声。加伦往回一看,一把铁锤敲在他的脑际,轰地一声响,加伦也倒在地上。两个背壶箭的棕地人拖着加伦和中箭警察的身体,丢在一块石板上。他俩笑了笑,抓住警察的一只手,用刀一砍,就割了下来,热血喷在加伦脸上,他听到警察的临死嚎叫,眼睛儿转动着,却无力无意识去支配自己的四肢。棕地人拿着那只警察手,搁在嘴里,吸着血,又准备砍下另一只来。
加伦甩甩脑袋,起一个激灵,伸手去摸枪,没摸到,一个壮实的棕地人拉他的手,另一只手举起了滴血的尖刀。加伦大叫一声,一如怪异声音一样,倒引出一个人来,这人使一副铁爪,大爪一挥,就把操刀的棕地人的脖子捏断了。另一个棕地人跳起身,扔了吃剩下的手臂,从背后抽出一枝箭,搭在弓上,瞄准了铁爪人。加伦将绳索一抛,正套在棕地人的箭上,箭一脱弓,射在石上。加伦跃起,后扣棕地人,那棕地人张嘴就咬,咬破加伦手臂皮肉。铁爪人冲上去,被棕地人踢中一脚,后退得差点摔下悬崖。棕地人用脚勾起一枝箭,向铁爪人踢去,铁爪人偏头接住,飞跃以箭刺入,将棕地人的下腹刺穿,棕地人才松了加伦的手。
“你是——”加伦眼冒金光地问。
“我就是鹰铁爪!”
“李小胆不是说你已经死了吗?”加伦说,“况且,你中了蚂蟥毒,抓伤了一个警察,怎么会在这里?”
“不要紧张,我活得好好的,吸了****,我的神志就清晰了,不错,李小胆是将我打下了山崖,但我没有掉下去,而是掉进了一个洞里,那洞口有团团茅草,正好救了我的命,我在那洞中杀了两个老棕地人,还找到大包的****。”
加伦一听,扑向鹰铁爪:“没死就好,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不能保住老大的尸体。”加伦道。
“这没什么,下边有辆棕地人的木车,正好运尸。”
鹰铁爪与加伦一道,从崖边攀附而下,只将李大胆尸体用木板夹住,装上木车,飞推而下,倒也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