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不知这些小猫有没有功效，但柯夫特没有从猫孩的利益出发，一只只地将它们捏死了，小绿眼湿猫的嘴大张着，四爪乱抓了一阵，一会儿功夫，那身段往下一沉，腿也就伸直了。
柯夫特将两只大猫六只小猫用一根长绳栓住脚，形成了一个猫链，提在手中，从楼板上跳下来。接下来，他得做实验，老天好像特意为他安排了实验物，既有绿眼湿猫，又有吸血蚂蟥附身的黑漆人，柯夫特相信，那两个人断没有死去，但也逃不到哪里去，他们都中了枪。
厨房里的液化气灶没有罐子，用不成，柯夫特扫开蛛网，支开大铁锅，那锅用油抹净的，并不曾锈。柯夫特去拧水，没有，流的是空气。这家菜馆瘫痪了，自然什么都没有，连电也停了。这不是问题，一切可以沿用原始的办法。柯夫特忙得团团转，就菜馆的木料劈成柴，把锅烧旺，水是缸里剩的。菜馆老板自抓起来后，大概没人来这地方搬东西，因为冰柜也放在原来的位置上。那地方曾放过人手人腿的，柯夫特不敢去看，主要不知道多少水配多少料，柯夫特为了效果显著，减少了水的量，放了一大一小两只猫，用锅盖上，就往下边堆柴火。
渐渐有蒸汽钻出锅盖。一股药香，酸酸地，柯夫特闻了闻，很特别。他没来得及拔猫毛，水开了一会儿，猫皮就脱开了，两只猫眼也不再绿儿，变得浑浊。猫肉烂在锅里，在水中折腾翻滚，只有猫骨沉在锅底，还是一副猫架子。
柯夫特用大瓷碗舀了一碗，烫得很，是啊，他想，怎么喂进黑面人的嘴里去呢，这确是个难题。不知鸯瑛是怎么做的？这事儿只能摸着石头过河，他端了猫汤，拐到院子边，院门锁着，于是又折回前门，绕道来到林子里，看见大树洞的那边上还有他挣扎的鞋迹。
黑面人果然还在洞下，呻吟着，柯夫特挂着猫，就不怕蚂蟥的入侵了。
“出来，混蛋！听到了吗？”
“我想回家！”那人说，很悲切的表情。
“我会送你回家的，你能配合我的工作吗？”柯夫特说。
黑面人钻出洞：“你打断我的胳膊了。”
“你为什么在洞中吃人腿，那个被吃的女人是谁？”
“嘿嘿，你猜不到，那是我老婆！”
“为什么要吃她？”
“把你的枪扔远点，你对我为什么怀着恶意，我的同伴呢，他死了吗？”黑面人用左手支撑身体。
“不，一个也没死，听我的话，把这碗汤喝掉，你得了一种病，一种很奇怪的病，你知道你为什么吃你的老婆吗？”
“你才得病呢，吃我老婆是我的事，她的肉就该我来吃，拐子给我吃了他老婆的肉，我就应当给我老婆给他吃，你为什么插一杠子，王八蛋！”
“别费话，喝吧，我是为你好，你的神志被一种怪物控制住了。”
“你走开点！”
柯夫特听了他的话，他将枪藏在身后，以防发生意外。果真，黑面人端起大碗，嗅了嗅，假意要喝下，却将手一泼，一个碗连同汤汁砸在柯夫特脸上，适才被猫爪破的脸皮如火烧一般，疼得难受。黑面人趁机扑上来，咬住柯夫特的手袖子。
“妈的，你坏了我的实验！”柯夫特举枪托砸他的头，但又不想砸死他。
“那是毒药，那是毒药！”
柯夫特狠狠地踢他，一只手去捏他中弹的右手，捏得他晕了过去。柯夫特自言自语：“永远不要指望这帮家伙听我的话，他宁愿听蚂蟥的吩咐！”
他在黑面人的腿上套上了绳子，将他在地上拉，黑面人的头仰着，牙齿露在外头，很凶的样子。
“来，一定要喂给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