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抓住绳子,为什么不上来?”烂耳在上头喊。
鸯瑛无心回答烂耳,她感到自己的腿好像已经僵直了,一种莫名的恐慌从内心深处袭来,现在,她根本不敢回头看一看背后到底有什么,弄明白她会为什么那么害怕。也许绿眼湿猫的攻击力还萦绕在她眼前。
过了一会儿,鸯瑛感到自己似乎处于一种被催眠的状态下,冥冥之中顺从着别人的意志。她慢慢转过头,终于看到自己身后竟然站着一个人,是一个皮肉在动的棕地人,嘴里还咬着肠子。鸯瑛一下子吓呆了,只见那个棕地人站在洞沿口,洞穴里没有风,但是那棕地人身上穿的衣服却在飘动,他头上长着肉角,两只眼睛闪闪发红光。肉角棕地人看着鸯瑛,对她做了一个让她走的手势,鸯瑛先是像中了魔法一样,无意识地向深处走了几步,然后又好像摆脱了这种魔法,靠近了那根绳子,拼命拉起那根绳子来。她奇怪这个棕地人为什么不向她发起袭击,这是很不正常的事儿。在这种情况下,她的力气已经耗尽了,她的恐慌来自内心,是眼前出现的幻境吗?
鸯瑛不知怎么爬上来的,她的额上全是汗珠。当烂耳棕地人去拉她时,她觉得又看见了那个长肉角的棕地人,他的衣服还在飘动。鸯瑛推开烂耳棕地人的手,叫道:“不,不,不要害我!”
“你怎么啦?妈妈。”烂耳道,“你为什么在下边呆那么久?”
烂耳棕地人的相貌在她眼前如水浪上的人影一样,荡开着,又合拢起来,恢复了真实的面目。
“我看见一个人,很可怕的,怪怪地,害怕来自内心,他并没有袭击我。是棕地人,是我们的同伴吗?”鸯瑛语无伦次。
“不,我们的同伴已在死了,大概都剩下白骨了。”烂耳道。
鸯瑛道:“我走不动了,这附近有水喝吗?”
“妈妈,水在洞里,我去拿。”
“你再叫些人来,我们得下去取绿眼湿猫的尸体,我担心那些尸体会被转移。车里还有汽油吗?”鸯瑛趴在石块上,冷风拂过她热烫的脸,让她觉得既热又冷,她像是生病了。
烂耳棕地人提着镐头,健步向矿洞走去。
“等等,还有****吗?”鸯瑛问。
“有的,但妈妈,你好像不能吸了。”
“为什么?”鸯瑛从未像现在一样感到脆弱,也许是她心中失去了李小胆的因素,一个人失去了精神支柱,很容易弄垮的,她得依靠****来刺激她的神经,她需要麻弊。
“我怕你的肚子受不了。”烂耳叫道。
烂耳棕地人向前走了几步,这时听见了脚步声,他以为是同伙,就向脚步声走去,山间起了大雾,他看不清楚。烂耳迈开步子继续向前走去,但是,那怪异的脚步声也随之响起。烂耳想起鸯瑛说的话,难道真有别的人在跟踪吗?烂耳棕地人明明看见矿洞就在不远处,却总是靠不近一样,他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不由自主地撒开两腿,一口气跑了起来。
鸯瑛看见烂耳回来了,莫名其妙地,但马上她惊呆了,烂耳正向断崖跑去。
“不,你疯了,那里不能去!”鸯瑛叫唤着。
然而无济于事,烂耳纵身跳下了山崖,是主动地。听得一声突响,鸯瑛心头一惊,烂耳死了。这那个衣服飘动头长肉角的棕地人制造的假像吗?这地方难道被一股奇怪的邪力所控制吗?他为什么放走鸯瑛,却让烂耳棕地人死于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