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夫特笑着说:“我做过这种尝试,可惜失败了。我来的目的,就是找出失败的原因。我想一定是哪个细节出了差错,比如说下的水,或是炖的时间,或是猫的成分,还有吃汤的讲究等。”
“那你好好看看吧,我想只要是绿眼湿猫,多半不会出错。”鸯瑛已经将猫扔进了沸水里,水汽在锅盖揭开时,向鸯瑛的脸上扑去。那猫在水里跳跃,眼睛还是绿的,像活的一样。
这时,鸯瑛从腰边抽出枯骨双截棍,习惯地去搅拌水中的猫,枯骨下水时,发出滋滋之声,还激起一些汽泡。柯夫特盯着枯骨双截棍,问:“为什么要用这个搅拌?”
“习惯了,这个很方便。”鸯瑛做了一个夹拿的动作,“你看,等炖去一半水后,用两根棍子一夹,那猫骨就夹上来了,可以扔去了。”
“这是什么骨头?”柯夫特问。
“我想是人骨吧,这是在古墓里捡的,一直跟着我。”鸯瑛道,“你也想要一根这样的吗,矿洞里许多人骨,穿上孔就可以用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柯夫特拉过马乐来,说,“你看看那根枯骨,会不会跟疗效有关系?”
马乐道:“实验是你做的,我怎么知道你跟她之间的做法有什么差异?”
鸯瑛用枯骨夹出猫的残渣,大量的猫液渗在汤汁里。她端了一碗,喂到李小胆嘴边,道:“喝吧,你会好起来的,还有你的手!”
李小胆凝望着她,双手捧碗,一仰头,像灌酒一样灌了下去,那汤火热,沿着食管壁往下渗,很快就被血液所吸,进入各个细枝末节。李小胆只感到胃里被火烧一般难受,双手捂了肚子,滚在地上,两眼突起,嘴一张,大口呕吐。
柯夫特在一旁看得,果然见李小胆的嘴里呕出了黑色发硬的蚂蟥,那蚂蟥死得如枯柴一样,动也不动,失了弹性。李小胆昏迷在地上,如死过去一般。柯夫特开始盯着鸯瑛手里的那副枯骨双截棍,那枯骨暗绿,韧性极好,骨上还沾有一层紧贴的淡紫色的皮,它放在沸水中时,皮骨发出滋滋之响。
过不多久,李小胆虚弱地从地面爬起,用手去抹嘴边的残液,说道:“我怎么啦?我为什么躺在地上?”
鸯瑛含着泪拉起他,道:“你像在梦一样吗?你知道吗?你去你父亲的墓室里,杀死了几个棕地人,那棕地人身上的蚂蟥随着血液射入了你的体内。你半夜来杀我,来锤我的脑袋,要吃我的肉,我知道这不是你的本意,你的意识已经被吸血蚂蟥控制了,我将你绑住,去调查你为什么变成了这样?你却咬断绳子,杀死了大半小棕地孩儿,逃得无影无踪。你,让我伤透了心!”
李小胆道:“我杀你,不可能吧?”
“你看看你呕出的东西里,可有蚂蟥?”鸯瑛指着黑色物说,“你逃出去,又捅了马乐一刀,还咬碎自己的手腕子,你看看你的手,柯警官可以作证,这都是他告诉我的。”
李小胆用怀疑的目光看了看马乐和柯夫特,问:“他们为什么来这里?”
柯夫特说:“鸯瑛是我救的,你呢,也是我救的,你先前与你父亲到羊石房来灭棕地人,不就是想见鸯瑛吗?”
“哟,柯警官,很会成人之美呀!”李小胆道。
鸯瑛说:“柯警官,我现在把羊石房一百四十多号棕地人都治好了,他们能与我们和平相处,你是看到的,不过,野山林是他们的家,那里还有被吸血蚂蟥控制的棕地人,我希望我能与你一道,共同消灭人类的敌人,是一种不起眼的动物,让人与人之间自相残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