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明白点！”鸯瑛睁大眼睛，脑袋嗡地一下响。
“还要我怎么说？他撕破了我的衣服，将我按在车里，直到柯夫特、马乐赶来，他才从我身上移开，那种感受是你永远体会不到的，他显得特别地投入。不过，他为此挨了马乐的揍，不是我及时劝阻，你大概见不到他。”
“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难道要我感谢你吗？”鸯瑛显得气愤，她很想找李小胆当场对质。
“哦，不谢的，你救了我和马乐，谢的应当是我。”
“我想我该出去一下，这地方有些压抑。”鸯瑛道。
莎丽却说：“我能在这里躺一会儿吗？我猜马乐会回来得晚一些。”
“随你便吧。”鸯瑛显出了她的不悦，她甩着袖子往外走，这个可恶的李小胆，居然与别的女人发生了关系，他想找意识模糊来推脱吗，男人在那种事儿上，不会记不起来的。
“看见李小胆吗？”鸯瑛问过道上的棕地人。
那棕地人说：“妈妈，李小胆打算去他父亲的墓室里，我们拦住了他，他跑到山洞外去了。”
“好的，我马上回来。”鸯瑛向洞口走去，拐过一道弯，外边很光亮，有些刺眼。
一种怪异的鸟哼着有节奏的曲儿。鸯瑛爬过巨大的石块，又向上边走了些路程。她好像有感应似的，在一条沟壑里，她发现了李小胆，她估计他不会走得太远。想起莎丽说的事，她真想打他一记耳光，或大声臭骂他一顿。当她怒气十足地靠近他背后时，她又像换了一种心情一样，她觉得李小胆不是那种人，或许莎丽说了慌话，或许添油加醋了，女人在关于男人的问题上，多半是不诚实的。李小胆蹲在无草的沙地上，低低地抽泣。
“你为什么到这里来？”是鸯瑛的话语，没有责怪的意思，他们之间不存在婚姻关系，不过在一起同过几次房而已。谁也没有权利干涉另一方的自由，但都把对方当作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李小胆并没有转过头来，他应着：“我父亲就是死在这地方的，我对不起他。”
“是吗？是棕地人害死的吗，你讨厌棕地人吗？”鸯瑛立在石块边。
“不！”李小胆突然转身，眼眶里没有泪，但红得厉害，“我父亲是被一个要好的弟兄误打死的，这不能怪棕地人。现在想来，我倒要怪那帮警察，不是他们出什么主意，我父亲断不会带些弟兄来与棕地人对抗，他们拿我来要挟，把我关押起来。”
“你后悔跟我在一起吗？”鸯瑛问。
“你怎么说出这种话来？”
他们之间相距着几米，风从他们之间吹过去，掠起彼此的发丝。
鸯瑛道：“从你见到我的那一刻起，你总是不高兴的，或许是我惹的。”
鸯瑛不知道怎么将话题扯到小胆与莎丽风流的事儿上去，她心乱乱地，说不出原因。她怪他不主动来抱住她，那样说起话来或许会更方便一点，何况这沟壑边并没有第三人。
“因为你的种种怪异之举，你杀我，离我远去，你与别的女人纠缠……”鸯瑛喘着气，她是鼓起勇气说的，因为说出来，可能有不可意测的后果。
“我为了你，舍弃了父亲，舍弃了朋友，你居然这样说我！简直不可思议！你知道吗？不是为了你，我不会关押进拘留所；不是为了你，我不会到羊石房来；不是为了你，我父亲也不会死在羊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