鸯瑛从地下屠场爬出,外边的风吹醒了她的脑,她站起,只见房子外停了许多警车,莫不是来抓她的吗?她记得她是杀过人的,她的害怕由怕于邪恶转为怕于正道,她拔起双腿,向前奔去,还没跑出十米,她便摔倒了。她面前站着一些年轻人,看样子很精练,这群年轻人在她的瞳孔里渐渐模糊。
一个人发出了惊叫声:“看,她没死!”
另一个人拿手电光照了照,照见鸯瑛脸上的血,乱的发:“是的,就是她报的案,柯夫特说过的。”
“把她救起来。”七八只手,将鸯瑛扛上了单架。
鸯瑛睁开眼,见他们没有恶意,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一个英俊的高个回答说:“我们是奇峰分队的刑警。”
“柯夫特他死了,是被小邪鬼杀死的,是我连累了他。”鸯瑛激动地说,她想爬起,但是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胸,低洼的胸,那只手很快缩了回去。
“听我说,柯夫特他没死,他的脖子上伤了一根静脉血管,我们在车子里发现了他,立即送去附近的医院抢救,他醒了过来,便提到你的名字,你是叫鸯瑛吗?”
“嗯。”鸯瑛想哭。
“不要害怕,我们是来帮你的。”高个汉叫人端来水盆,替她擦去血痕,包扎脚伤,“那个小邪魔是你杀害的吗?”
“你是说贵露?”鸯瑛说。
身旁一个黑衣男子叫道:“我的师兄就是来杀贵露的,但没有想到死的是师兄。”
鸯瑛理着头绪:“你的师兄是闯进福特路18号的黑大个吗?”
“是的。”黑衣男子说,“我们见他迟迟未归,也从山峪峰赶了过来。”
鸯瑛不敢说黑大个是她击昏的,她看了看后边几个少女,也一样有说有笑,还在吃着甜点心。她问道:“几个姐姐也来帮忙的吗?”
执勤的高个汉解释说:“不,她们是受害者,我们接到柯夫特的电话,说是查一下洛屠所驾驶的车牌号码,事后得知,那是辆黑车,车主是一位姓王的小姐,失踪了半年,也未找到她的人,我们针对近年来老有少女失踪的情况,与洛屠这个人联系起来,发现这家伙肯定在干什么勾当。这些少女就是吃了他下的迷药昏死在山林中的,其中有几个也是山峪峰的。”
鸯瑛默不作声,她想休息,于是合上了眼睛。
高个汉说:“让我送你去医院吧,柯夫特还不知你活过来了呢。”
“不,你们既是刑警,为什么不穿警服?”鸯瑛怀疑地说。
“刑警也可以穿便衣的嘛。”
“你们为什么现在才救我?”鸯瑛再问。
黑衣男子帮腔道:“小姑娘,我们都到地下屠场看过,你躺在木柱边,全身血污,而且一身冰冷,心脏跳动与鼻息皆停了,我们救你有啥用?——可能是你造化好吧,你竟然独自醒了,我们还以为是鬼呢。”
众人哈哈大笑。
高个汉收缴了柯夫特遗下的手枪,与其他刑警驾车而去。那些山峪峰来的年轻人领着几个少女,走近鸯瑛身边,问道:“你的家在哪里呢,要我们送你回家吗?”
鸯瑛淡淡地说:“我没有家。”
一个裹头巾的年轻人道:“何不跟我们一块走?反正有女孩子伴,你们都是受害者。”
“可是,我还有个小弟在离这三里地的破房中。”鸯瑛道。
“你说没家,这回冒出个小弟来了,是骗我们呢,还是不放心我们?”
众人又笑,这种笑感染了鸯瑛,她好像从来没听过这种笑声,她觉得她需要在笑声里在年轻人当中成长,当这伙年轻人踏出房子时,鸯瑛大叫:“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