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男人收拾停当,倦意袭来,和在沙发上打盹。忽听得一个女声:“我要尿尿!妈妈,我要尿尿!”
三个男人吓得蹦起,这声音确实来自房内。络腮胡子指着沙发上的毛毯内的女孩子说:“是她,她没死,她还没死——”
大块头男人手里的刀也有些发颤,适才劈在鸯瑛面额时,把刀刃劈缺了一块,联想起前半夜的尖叫,自动脱了塞嘴布与松了黑绳子的事儿,大块头男人也觉得这女孩有些鬼异,他记得他砍了许多刀的,怎么就没死呢?抑或是有什么神灵在暗中保护她吗?
大块头男人掀去毯子,鸯瑛正张开腿,一线热尿射在他的刀刃上,有几滴溅在他的嘴边,她身上的刀痕还在,*****着身子,却没有流太多血。
“你们看我尿尿,羞不羞啊!”鸯瑛大叫着。
络腮胡子忙捂住她的嘴,问道:“大哥,怎么办?天快亮了——”
“带走!”大块头男人收了刀。
“啥时走?”卷发男人问。
“现在。”大块头男人在各室查看了死尸情况,除那具小孩的尸体有些温度外,其他三具已冰冷僵硬。他走过来摸了摸鸯瑛身上,却也是冰冷的,这让他的手如电击一般缩过去,鸯瑛的眼睛怪怪地盯着他看,这时却嘻嘻地一笑,躲进毯子里去。
卷发男人找了一个装电视的厚纸箱,将鸯瑛连同毯子塞了进去,用封条封了,他与络腮胡子先打开门,移出纸箱。大块头男人将拖把擦去留下的脚印,然后退到门旁的地毯上,重新穿了皮鞋,合上门,走出了香苑小区。
路上有不少赶早市的,也有一些煅炼身体的,没有人注意他们,他们溶入在祥和平静的大街上,心里总算踏实些,又可以安安稳稳地过正常人的生活了。
一个身着黄彩服的女清洁工,看见那纸箱下滴出血来,多看了几眼,大块头男人冷冷地回扫了一眼,那清洁工似乎吓坏了,背转身只顾扫灰尘。他们要了一辆出租车,开出了市区,在一块坟岭地里停下来。
“这个女孩多半是个邪物,埋掉她吧。”大块头男人道。
络腮胡子道:“那边有管空坟穴,正好塞进去,填些黄土就OK了。”
“行吧,一定要压紧些,最好在里边加块重石。”大块头男人说。
几人回到了出租房,拉上帘子,把太阳挡在外头,痛痛快快地蒙头大睡。
鸯明的妻子小娆见丈夫彻夜未回,第一感觉便是在外找了女人,她先是打了鸯明的手机,关机了,次打了董媚的手机,也关机了。妈的,这是怎么回事,大白天的关什么机,不会又拿手机没电来搪塞吧。
小娆洗了衣服,用了早餐,送小孩上了学,本是去打麻将的,因为这个时候,下边的麻馆老太太准来按她家的门铃的,这回却没有按,许是凑足了人数。正好,她骑上自行车,去香苑别墅看看。董媚长得比她漂亮,鸯平又是出外做生意,老不在家,而鸯明有事没事往鸯平家跑,明里说是照看,背后鬼知道会干出什么勾当来。从鸯明的求爱历史来看,他曾追过董媚的,因为没追到手,才娶了小娆做老婆,他让他的弟弟鸯平继续去追,说董媚这女人非比寻常,为哥的没本事,小弟不防一试。鸯平也不知耍了什么花招,竟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董媚搂到了怀里。这事小娆清楚得来,她认定她的想法准没错,男人总喜欢去勾引别的女人,尤其是貌美懂风情的,尤其是死追没追上的。这人也怪,追上手的,认为是便宜货,没搞到手的,偏觉得是个稀物。
她车子还没放稳,就扔在墙角里,便蹬蹬蹬爬上楼梯,去敲101的门:“董媚,在家吗?”
许久,没人应,她的疑心更大,这时候怎么不在家呢,许是躲在被窝里还没起来,不成,要抓就得抓个现场人证,捉奸就得捉她个成双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