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佩庭和宫烈还有木村崖真和罗凯杰四个人来看夜离的时候,夜离是有些意外的,却又立即淡定了下来,他们能重逢,还能这样坐在一起,是多么的不易,她甚至觉得有些求之不得。
花园里,夜离和戴拉端着饮料和果盘慢慢的向他们走来。阳光明媚,夜离穿着简单的休闲服,头发轻轻的扎起,微笑平和,仿佛就像回到了五年前一般的清雅。在那个属于雪里花的季节,他们都刚刚初遇,是那般的美好。
“丫头……”云佩庭挥手,站了起来就去帮她接过。
“谢谢。”夜离轻笑,在木村崖真和云佩庭之间坐了下来,“今天他不在,所以……”
“我们只是来看你的。你说你啊,我还不知道,原来你们都已经又住在一起了,你说你怎么这么傻……你不是不知道初邃和宫韵……”云佩庭不满的说着,剩下的话却被宫烈的手一掩,全部咽下肚来。
云佩庭狠狠的瞪了一眼宫烈,然后拿开他的手再看向夜离,竟然发现,夜离只是微笑。她毫不介意似的,一直处于微笑。
“丫头……你,没事吧?”云佩庭疑惑的问着。
“夜离,听说……你和初有孩子了,在哪里?我们能不能见见?”木村崖真和宫烈同时开口,说着一样的话,默契十足。
夜离看了看他们两个,捂着嘴轻轻的笑:“是的。是……三胞胎呢。不过,今天他们上幼儿园去了。”
“三胞胎!”除了罗凯杰,木村崖真和宫烈,还有云佩庭三个人都是一声惊呼,而木村崖真甚至是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的惊讶。罗凯杰挑了挑眉,还是一个字也没有吐出,仿佛夜离说的事,再平常不过,没什么好值得讨论的。
“云儿,初邃这小子太阴险狡诈了,五年前就这么厉害,这下子,我可被他比下去了,三个啊,这个机率可不是人人都有的,我们得加把劲了。”宫烈含笑的抱着云佩庭,暧昧的在她耳边说着,而云佩庭则红着脸推开他:“谁要跟你生小宝宝了?不要脸……”但是脸上的幸福和羞涩是掩也掩不住的洋溢。
木村崖真笑着看向夜离,衷心的说着祝福:“真好,夜离。你终于是,苦尽甘来了。”
而夜离的眼眸里轻轻的闪过一丝阴霾,只是一瞬,速度之快连木村也没有注意到。她轻轻的点头,微微的笑:“是。”苦尽甘来……这是永远也不可能在自己身上发生的奇迹。
他们在前院聊天玩耍,夜离找借口说在后面准备点东西,但是她只是坐在秋千上,轻轻的发呆。
“如果你再次伤害了初,我会不惜代价的让你尝到更痛苦的滋味。”冷冷的话从背后传来,连停在秋千边花丛里的蝴蝶都翩然而飞。
夜离就是不回头也知道那是谁,从来都没有和自己说过话的人,罗凯杰。
她轻轻的勾起唇:“你太抬举我了。”他还真是一个很好的朋友呢,初邃有着这三个好朋友,没有自己,应该也不会太寂寞吧。这五年,都这样过来了,不是么?
罗凯杰轻轻的勾起唇,他知道爱情是什么东西。那就是让人下地狱也甘愿的火焰,而自己不也是尝到了,所以才会来忠告这个女人。
“我们再也回不到当初,只有更勇敢的往下走。所以……没有谁伤害谁,只有谁错过谁。如果以后,我和初还是错开了。那么,请你们都恨我。”只有恨,才能更深刻。她起身,不再停留,准备去前院和他们好好的聊一聊,或许又是一个最后一次。
而罗凯杰站在原地,看着空荡的秋千,唇角却轻轻的勾起。落叶满地,秋季也走到了尾声。
初邃整整三天没有再回来,而奉给夜离的,就是一份份报纸和娱乐报道。
夜店,赌场,辣妹,未婚妻。
这些都是围绕他私生活的话题。从来没有过绯闻的初氏财阀总裁,突然转身变成了夜场炙手可热的抢手货。所有的女人都对他虎视眈眈起来,而他也是来者不拒的全部买单。
坐在沙发上,夜离拿着报纸轻轻的翻着,又是娱乐版的头条……又是娱乐版的头条。他突然的转变,让她措手不及,她还没有采取任何让他讨厌自己的行动,他却先行动了起来。初邃,难道之前的一切都是假的么?这才是你?不,她不相信。但是,她也不想去追究查明,这不是刚好合了自己的意思么?
但是,报纸还是一点一点的湿晕开来,我们之间,渐行渐远。
她站了起来,扔下手里的报纸,向外面大步走去。
又是一夜。
木村崖真火气冲冲的走进夜场,他一进来就吸引了众多美女的眼神。东方人,这里不缺。但是,像他这样俊美的东方帅哥,在这西方的夜场里,还真是缺之又缺呢。他冷漠以对那些快速缠上自己的火辣眼神,一个经理模样的男子立即出现在了他的时限内,鞠躬弯腰的讨好着他。他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句,那男子就立即在前面带着路。
安静了许多,来到了二楼最里面的一间房间。男子带了路,就退了下去。
木村崖真伸了伸手,就用力的敲了门。
“进来。”终于,里面传来冷冷的应声,他推门就走了进去。
房间里一片冷清,与外面似乎是两个天地。木村崖真实在没有想到看到的会是这个景象,他以为他……至少是左拥右抱。
“你来做什么。”初邃冷冷的抬头,只是一秒,又低头继续处理手中的公事。
木村崖真的脸微微一红,这是初邃啊,不是别人,他怎么会一时头晕的怀疑他真的……但是,他还是开了口的问道:“初,你为什么要表现出一副夜夜笙箫的假象?”
“不关你的事。”冷冷回拒,甚至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木村崖真在他对面坐下,也不介意他的语气,但是也并没有放弃自己语气间的疑惑:“你这么做,夜离会多伤心,你知道么?这几天闹的沸沸扬扬,全是你的桃边新闻。云佩庭去找她,她也不见……这到底是为什么?”他真的是,很为夜离打抱不平。
“……”初邃闭了闭眼,不见……只是一瞬间的情绪失控,他又睁开淡蓝的双眸,看向木村崖真:“你暂时不要回日本了。再过三天……就是我的婚礼。”
“你说什么!你……和谁?”木村崖真的心里突突的跳着,他不会相信,是和夜离。因为眼前的初邃,是那么的怪异。
“还能有谁?当然,”他慢慢的站了起来,走到床边,拉开窗帘,看着外面繁华的街头,淡淡的勾起唇角,“是我的未婚妻。”
坐在床边,她拿着毛巾轻轻的给床上紧紧闭着眼睛的男人擦着额头,然后是手掌,最后是他的颈。轻轻的停留,她坐了下来,看着男人平和如天使的面孔,她轻轻的勾起唇角,极其温柔的伏在他的耳边轻喃:“你是不是在做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啊?你看,你从十八岁睡到二十三岁了……这么美好的青春年龄,都浪费到了睡眠上面。你是不是偷懒啊?不想管教你那个让人头疼的弟弟?”轻轻的勾起唇角,她放下毛巾,再看向他时,眼神中的悲伤无止尽的流动:“古莲哥哥,我不能再来看你了……我会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或许,这辈子都不能再来看你。但是我知道,你迟早会醒过来的,你会好好的活着,你会比以前或的更精彩……你也会遇到一个比我好上千百倍的女人,她会来爱你,疼你。古莲哥哥……”捧着他的手掌,接着自己的泪,尽是无言。
关上房门,她不再留恋,这是最后一次来看你,古莲。希望你好好的,再下一个日出的时候,就能看见这个美好的世界。
古桀西坐在花园里,抱着手臂,靠在石柱上,淡淡的望向徐徐走来的她。轻轻的勾起唇,这个女人还真的是大摇大摆啊……他直起身,看着慢慢走到自己面前的女人。
“你来看他。”还算有点点良心了。
“古桀西,不是每个人都欠你的。我欠的是古莲,不是欠你,你不用每次都摆出一副要讨回来的模样。”她坐在石凳上,冷冷的连看也没有看他一眼。她的生命已经不多,何必再来忍受?
“夜离,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眯了眯眼,他正准备上前去捉住她的下颚,却被她轻巧的闪过。
“如果要单挑,你未必是我的对手。我只是,不想再动手罢了。好了,这是最后一次,我不会再来。你在心底诅咒死我也没有关系,我就是一个心肠歹毒,不知好歹,心如蛇蝎的女人。永远,永远都不要记得我!”她站了起来,决然的离开,路过那片荷塘,连带的枯萎的荷花都再次凋零。
他愣愣的站在原地,胸腔里没有像以往那般愤怒,反而是……充满了淡淡的忧伤。她是不是遇见什么事情了?为什么……话里行间,是这么的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