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天,没人上门惊扰轩王爷,而辛然总是躲在自己院子里不肯出来,轩王爷稀奇的感到无聊。
“寒宵,你说这王家和水家怎么这么安静,竟是没有听到一点儿两家想要结亲的传闻?”
“主子,这……”寒宵有些为难,王爷虽然计划的好好的,可后面的事情却并不如王爷的愿。
“怎么,事情有了意外?”
“昨晚属下的确是将胭脂小姐送入了水若玄的房中,只是次日胭脂小姐却是在自己房间醒来。想必有人做了手脚,属下、属下没有完成王爷的命令,还请王爷赎罪。”说着,寒宵双腿一弯,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那不怪你。”轩王爷一愣,随即扶起寒宵:“没想到水悠然对他那个爹还是有些感情的,是本王思虑不周了。”
“王爷,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寒宵感激的看着轩王爷。
“接下来嘛?”轩王爷笑而不答,他慢慢站起来,走出了房间,向着后院而去。
“王爷,我们要去见水家二小姐吗?”
“那得看水二小姐愿不愿来见我了。”轩王爷语气中有丝遗憾,能不能见到辛然,也是他不能预测的到的。
“老爷?”院子里,花红提了水,正准备到厨房里做饭,却在抬眼间看到了站在院子门口的水若玄。
“你家小姐呢?”
“老爷,小姐在屋里看书呢,容奴婢去禀告一声?”花红有些惊喜,她们这个偏僻的院子,除了不打声招呼经常跑来的大小姐,几乎就无人上门的,就连平日里的食材等,都是她到前院的厨房去拿的。
“不用了,花红,你今天中午多炒两道菜。我和你家小姐有话要说。”水若玄一脸和气,可那皱紧的眉却泄露出他心中正有烦心事。
“是,老爷。”听到了水若玄的话,花红提了水,轻快的往厨房里走去。
“然儿?”水若玄见花红如此明显的欢喜情绪,笑了笑,往房间走去。
“爹?”辛然在屋内已经听到了水若玄的声音,她奇怪的打开门,正看到水若玄向自己走来。只是,为什么,自从娘亲‘去世’、她搬到这个小院子后,爹几乎没再进来过这里。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来了?
“然儿,这几年,看来你过得很好吧?”在房里转了一圈,水若玄满意的点点头,眼中自然而然露出了愉快的情绪。
“托爹的洪福,然儿这日子过得挺不错,这里很幽静。”辛然浅笑一下,请水若玄去了小花厅。
“爹,您来这儿,是有事儿吧?”辛然为水若玄递上一杯热茶,疑惑的问。
“是。然儿,你有心上人吗?”水若玄将茶杯放下,怜惜的看向辛然。
“无缘无故的,爹怎么会提起这件事?”抿了抿嘴,辛然奇怪道。
“然儿,今日知府大人请爹过府,明里暗里的暗示着让爹为三个女儿定下婚事。翩然已经和杜浩方订了亲,而笑然的婚事也自有燕娘张罗。只有你,爹亏欠最多的,你娘已经不在了,所以,这婚事爹想听听你的意见。”愧疚和怀念两种神情显露在水若玄脸上,辛然一愣,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不屑水若玄这个人,他依旧是这个身体的父亲,她也无法不认他,虽然她嘴上一直否认这个父亲。
“爹,女儿并无喜欢的人。不过,女儿有个疑问,为什么知府大人如此关心我们水家三个女儿的婚事?”
“你说呢?还不是为了住在我们家的轩王爷。你该知道胭脂小姐一直喜欢轩王爷,可轩王爷这次来,却未通知知府大人而直接住进我们家。虽说是无上的荣耀,却也是灾难,我想若你们一日不成婚,知府大人是不会放过我们水家的。”水若玄叹了口气,掩下眼帘,掩住眼中的疲惫。
“爹,知府大人就只为了他女儿铺就王妃之路?那我们若不从呢,难道他还能送我们入监牢吗?”
“你该知道,今年皇上要选秀女充盈后宫,若我们水家不从,知府大人恐怕会使绊子,送你和你的姐妹进宫伴驾。后宫那种杀人不见血的地方,又是你们能平安生存的地方?”虽然并不在意水翩然和水笑然,但毕竟都是他的血脉,他并不想让她们都进入后宫那个是非之地。
“爹,女儿明白。既然爹来找女儿,就说明爹已经有了应对的方法,爹还是痛快说出来,女儿一定会照办的。”辛然怔忪一会儿,突然浅笑着说。
“女儿,若你有喜欢的男子,只要人品信得过,爹是不会阻拦你的幸福的。只要你嫁得好,爹也就放心了。”水若玄暗了眼,那个被她称为师兄的男子其实就挺不错,他希望女儿能自己说出来的,到时自己顺水推舟,将几十家赚钱的铺子并入嫁妆里,也算是对得起悠然这个孩子了。
只是没想到然儿根本就没想到和他讲实话。难道真的是以前太疏远她了,然儿什么事都不愿意跟他这个爹讲?水若玄扪心自问,在他眼中那种疏离虽然是保护,但是在女儿眼中,疏离恐怕真的是疏离,是他不喜欢她的表现吧?
“爹,女儿的确并无心上人,所以,若爹有不错的人选,女儿不会拒绝。”辛然抬头,拒绝了水若玄的好意。想想在这个时代,几乎没有夫妻是在婚前就认识的,而以她的性子,即使嫁人了,也恐怕会当那个与她同床共枕的男人是陌生人吧?
“既然这样,那爹一定会好好帮你挑选。”水若玄无奈的点点头,心里却在想女儿这个冷淡的模样难道真是自己冷落了太久的结果吗?若真是这样,当初实在是应该把女儿接进自己的院子,虽然多了丝危险,却也能让自己和女儿多多培养父女亲情。
“老爷,小姐。”花红笑着走进来,手中的托盘上正端着水若玄最喜欢的菜色。
“这是我最喜欢吃的,花红,你有心了。”水若玄笑着对花红点了点头。
“奴婢可是听小姐说的,既然老爷喜欢,那老爷下次来,奴婢还做这道菜。”花红好像没看到辛然眼中的不赞同,放下了菜,便走出去。
“然儿真是长大了,还知道爹最喜欢的菜肴。”水若玄感叹的说,看看如今已经长大成人、马上就能穿上嫁衣的女儿,他突然想起当年第一次抱起然儿的情景。那时,他和馨儿还都年轻,可一转眼,馨儿走了,而他却只能在尔虞我诈中的商场生涯中慢慢变老。
“然儿,你年纪不小了,有喜欢做的事情吗?”
“爹,女儿觉得现在的日子很不错,没事儿的时候看看书,养养花,挺惬意的。”
“然儿想做生意吗,不如让爹给你两家铺子,你先管着?”
是在试探我吗?辛然不动声色的摇头道:“爹,女儿并不是做生意的材料。不过,大姐应该对做生意很感兴趣,不如爹去教大姐?”
“然儿啊,爹知道你心肠软,但是你该知道,若嫁妆不丰厚,你到了婆家可是会受苦的。爹现在身子还算硬朗,还能帮衬着你,等到了百年之后,然儿你在婆家受了委屈,可是无处诉说的。”
“那不如就嫁给本王,本王绝对不会亏待了自己的娘子。”辛然张口想要拒绝,却听到了一嚣张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王爷?”水若玄看着不请自如的男子,脸上突然涌起一阵恼怒,随即又被水若玄用力的压下。
“本王在后院里闲逛,闻到院中的香味儿,一时忍不住就进来了,水老板不会生气吧?”明轩话虽然是对水若玄说的,可视线一直停留在辛然身上。
“怎么会呢?王爷可是草民想请都请不来的人物。草民怎么会生王爷的气?”水若玄僵硬的弯了弯腰,随即示意辛然进屋。
“这就是水老板的二女儿吧?怎么那晚宴上似乎没有见到令嫒的身影?”
“胭脂小姐的舞蹈跳得那么好,王爷怎么有心情看别人呢?”辛然似乎没有看到水若玄的眼神,坐在凳子上,并未起身。
“二小姐真是直爽,不过,本王这不是向小姐道歉来了?”明轩满眼笑意,这次终于抓到你了吧?
是吗?辛然翻翻白眼儿,“爹,您赶快坐下,等会儿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呵呵,王爷请上座。”夹在两人中间,水若玄有些尴尬。
“水老板,本王可是你的晚辈,坐上座岂不是对您不敬。本王可是实心的想娶您的女儿的。”
“草民不敢高攀,何况,经过晚宴,谁人不知胭脂小姐对王爷的深情厚爱?”水若玄语带讽刺,他当时可是听到了明轩的警告,那警告真是狠狠的伤了胭脂小姐的心!这轩王爷可真是无情的厉害!
“什么不敢?本王就是喜欢了你的女儿。其实这次,本王就是来求亲的,要知道本王五年前就有攀亲之意。若水老板愿意把女儿嫁给本王,本王可以发誓,此生只娶一人,决不让你女儿受苦。”明轩严肃的话让水若玄一愣。
莫非他真是真心实意的?
“王爷真是说笑了,别说你的尊贵身份,就是常人也都三妻四妾的,若让王爷一生只娶一人,岂不委屈了王爷?再说,小女子早就有了未婚夫。”辛然启唇微微笑着,可那笑却未达眼底。
“哦?然儿有了未婚夫?是谁啊?本王怎么不知道?”
明轩生气了。水若玄也愣住了,刚才不还是说没有喜欢的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