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纲乘机派锦衣指挥庄散、袁江等去逮治周新。在归途上将周新打得皮开肉绽。一到京城,周新跪伏在丹墀陛前鸣冤。周新责问明成祖:“陛下诏按察使行事,与都察院同奉诏擒奸恶,奈何臣罪?”明成祖又一次鬼迷心窍,羞怒之下下令将周新推出斩首。临行前,周新大呼:“生为直臣,死当直鬼!”周新死后,明成祖如梦初醒,后悔起来。感叹周新的忠心。数年后,纪纲因谋反被处死。家眷害怕他死后被焚尸扬灰,就偷偷地埋葬在这里,一埋就是几百年。
老病号的侄子把这口柏木棺材打磨好又刷上里红外黑两色漆,就如一口新的柏木棺材。上午收拾好,下午就有人开车来买。老病号的侄子故意不开口,这可把这几人急坏了。他们说:“大叔大爷们哪,快给个价吧,现在我们几个人都快找疯了,可就是找不到,我们老总都快崩溃了,夜里做个梦,说这里有一口柏木棺材,我们就扑过来了,求求你们吧,开个价吧?”
村主任说:“物以稀为贵,你们看看给个合适价吧?”
来人说:“这个价可是满天价,我说出来你们看合适不合适?”
十万?老病号侄子摇摇头说:“俺不卖!”
“那二十万?”
侄子想起大妈的话,还是摇头。
“三十万!”老病号的侄子说:“人们买套房子还要几百万,这个数我不卖!”
“哎呀,这么办,你们说要多少钱?”
侄子好像听到老病号在耳边说话:“孩子要大价,天价,别怕!”
他狠狠心说:“一口价,三百五十万,一分不能少!”
村主任心里说:“好,有气魄!”
对方现在是猴吃辣椒正急红眼,主人又是腰缠亿万的房地产大鳄,这个钱算个啥?这不是九牛一毛吗?
他们一句话不说拉上柏木棺材、拽上村主任和老病号的侄子去县城验证银卡上的钱是不是三百五十万?他们当场刷卡验证属实,告诉二人密码就拉着柏木棺材走了。
这个小山村只有百户人家,回来时村主任和老病号的侄子商量如何把这笔钱分给全村老少爷们享用。
说起第三班一切都准备停当:组好治丧委员会。该告诉的亲朋好友都通知到。他们把火烧纸扎的变成实物。如冰箱、空调器、等离子电视、笔记本电脑、进口汽车,…一切都准备好,只等装棺入殓。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马瘸腿很快就找到两个职业杀手。因为很快就要发丧,想在这时取来丁三混的项上人头根本不实际,和她妈妈说:“妈呀,现在时间来不及了,等处理完父亲的丧事再干吧,有羊总要赶到山上去。”
出殡那天,可是名车荟萃。第一辆车是凯迪拉克加长车,里边放那口三百五十万买来的柏木棺椁,盛殓着马福昌的尸体。马瘸腿、米桃两口披麻戴孝守护灵车。马瘸腿在车上只是唉唉地干嚎几声,米桃泪腺浅,用手绢罩住脸,流几滴泪水。这次,马夫人决定把给蜜桃的那两翻新宝马车放在灵堂里,永远陪伴公公马福昌。米桃一想用她那部旧宝马去陪灵心里就发堵。虽然自己不想要这不宝马车,可让宝马车陪死人,那也不高兴。这还不算,还要用蜜桃的行车证也陪死人,米桃当场就和婆婆闹翻了,气得婆婆大骂她是不孝之媳,米桃说:“拿我的车作陪灵,我就不高兴,现在还要拿我的行车证做永远陪灵,我干当一个不孝子我也要闹!”没有办法,马夫人只好让手下又给买来一辆宝马车,米桃才不闹了。灵车顶上有一台54吋液晶显示屏。循环播放马福昌生前的丰功伟绩,这一幅幅光显的画面,显示他的创业之艰难。双声道喇叭放着低低的哀乐,远遁在四方。灵车后是一辆雷诺卡半拖挂车,半拖挂车上装的都是陪葬品。一辆红色宝马车,那就是给蜜桃的旧宝马。三开门大冰箱、15P空调器、同方电脑、DvD和一大箱子光盘。一架红木镂刻双人床,那可是供他和陪葬者看光盘的牙床……都是高档次陪葬品。
第四辆车就是切尔西大巴,里边乘坐着30位为马福昌超度亡灵的僧人。他们仍然双手合十、目不斜视,在默默诵经讲法祈祷亡灵早日终成正果。
第五辆车是夫人和她的陪侍乘坐的劳斯莱斯。
第六辆是兰博基尼。第七辆就是大奔,第八辆车路虎,第九辆保时捷……布加迪、法拉利、阿斯顿马丁、宾利、迈巴赫、奥迪派克峰车。
……这又是一场世界高档汽车在中国举办的“展览会”。这些高档车完全是晶城房地产商的座驾。世界名车几乎都集在这里。送葬车队有二百辆,从马家门口出发,开开走走停停,一路塞车。走出城中村时就用了一个半小时。按制订者的计划从环城路开到彭城再从彭城开到百花山墓地,要走一百一十公里。
开到彭城时就到了十点一刻。送丧车队故意走到丁三混的房地产开发公司门前,目的就是来示威。
这天夜里丁蓉秀在梦中看见老病号,老病号说,马福昌的丧车要路过你们门前,你们可以摆放茶案、点心、香烛纸张,放鞭炮,点雷炮,…”
丁蓉秀把梦中老病号的话告诉丁三混。丁三混定后笑笑说:“就按老病号的话照办。”
十点多送丧车队来到时,丁三混、丁蓉秀、卢宝钢等公司领导出来拜别。武棱子几人就点鞭炮放起来。特别是大个地雷子,炸的人震耳欲聋。比炮弹都响。开高档进口车的大款们都怕地雷子炸伤自己的车,慌忙加速开过去。就这样还有一辆路虎车被炸爆一条轮胎,只好停车换上备用胎。原打算从彭城市丁三混的公司门前示威,来到门口时要故意高喊口号、点鞭炮、放丧歌,谁知人家有备在先,结果自家的送灵车一条轮胎被炸爆,弄的车队狼狈不堪。现在正处丧事,没有理由说话。马夫人只好硬吃这个哑巴亏。
马家岂肯善罢甘休?瘸腿儿子坐在车里看在眼里恨在心里,咬牙切齿暗说道,丁三混哪丁三混,不要了你的老命我就不是马福昌的儿子!
更换好备胎,灵车就急忙开走了。这里离百花山还有七十公里路程。如果一路顺畅一个小时准能赶到。可是今天不超速就不能正点赶到庙堂,不能正点安置好离世之人恐怕殃及后人的福荫。夫人深知信奉理念的重要,马上下话:“必须在十二点之前送葬完毕!”
可是,交通道路又不是只为你马家所修,现在高速、国道都是车堵为患。离百花山还有二十公里处发生一起车祸,上下堵塞,只等交警疏导。半个小时过去,去百花山的道路疏通了,这送葬车队开始进山。山路崎岖,道路变窄,来往车辆时常堵塞。时走时停,再也不能正点到达百花山庙堂了,急得夫人开始哭天抹泪。再哭也与事无补了。马瘸腿心里一直不安,父亲如果不能午时送进庙堂,…那后果只有天知道。他正在胡思乱想时,前边传来不幸的消息:一辆保时捷一头撞在山路旁的护路石上,没有翻下山去就是万幸,可司机的一条腿被撞断,这辆车当时就趴窝了,只好用另一辆马自达车调头把撞伤司机送回晶城医院治疗。
马夫人现在太后悔了,还有十公里就不能准时到达墓地,悔不该听信那些高参的鬼主意,为给丁三混难看有意转到彭城“饶丧”。结果不是车被崩爆胎就是一路堵塞,耽误了一个半小时。好不容易开进山里以为可以顺畅了,谁知一个司机被撞断腿。眼看是不能在午时之前赶到马家庙堂,这可有损马家后人的福禄。唉,人想顺,天不应;天要乱,人无能啊,人不能和天较劲哪!她发下话:“大家不要着急了,凡正中午时赶不到了,悠着走吧!”
这条道上大型运煤车一辆接一辆,送丧车二百多辆走在崎岖的山路。对开车错车都要减速,五公里就走了五十分钟。来到百花山下的马家庙堂时已经是下午一点四十四分。大家现在都劳累过度,早就没有了出晶城那股风头劲。把柏木棺安放在庙堂,把陪葬的宝马车开进庙堂,把冰箱、红木牙床…都搬进并摆放在庙堂,众人绕柏木棺一周就开始准备回家。马夫人,马瘸腿和米桃三人点上香烛、冥纸哀号一通就被人搀起,就在这时,一个中年妇女嚎啕大哭扑进庙堂,趴在柏木棺过上拍打着哭诉:“亲爱的爸爸哟,您可受罪了,女儿不知,来晚了!我的爸爸呀!……”女子悲痛哀号,痛哭流涕,…那情那景不会是和马家没有关系,那是谁哪?
马夫人觉得突然,这是谁呀?老马的孩子?我和他结婚时并没有说把孩子送到乡下。这个中年妇女又会是哪个?是假冒的?这不可能!马夫人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问道:“这位女士,我怎不认识你呀?”
“你不认知我,我可认识你!你不要怀疑我,我就是马福昌的大女儿——马秀娟!我爸爸和我妈妈是二十九年前、我八岁那年离婚。我妈妈和我爸爸离婚有约定:我爸可娶,我妈不嫁。那是因为她在历史上有出生成份污点,害怕影响他的前程。再者说你和他已经不能分离了。我爸跪在我妈妈面前哀求和我妈离婚,为了他和你的前程,我妈妈忍痛带着我离开了父亲,把我爸爸让给了你!要问我爸为什么和我妈离婚,这还得让你自己说!…”这个中年妇女大嗓子揭夫人的短,让马夫人无地自容。她本想发作,可是心底虚,只有自己回味自己的过去,……
刚刚开放改革,桎酷十几年的文化娱乐得到开放,广大青年可以如饥似渴地开怀大唱、大舞,…练歌房、跳舞厅比比即是。三十多岁的马福昌长得高大英武,在园林处当绿化队长,很多女人都很喜欢他。下班后暂不回家就去歌厅舞场消遣、轻松,去的歌厅舞场多了就认识很有歌友、舞伴,久而久之对一些女舞伴产生情愫。马夫人那年刚十八岁还是一个涉世不深的黄花姑娘。她在园林处顶母亲的工来园林处上班。二人一下班都争着向舞厅跑,自然就成了马福昌的舞伴。歌厅舞场是男女交际、谈情说爱的地方,即使是有家有妻室的男女也难过这个门槛。马福昌自然情陷舞伴,这个舞伴就是后来的马夫人。她年轻、漂亮还极会温柔体贴人,不久二人就冲出界限,发现时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这可怎么办?在那时发生婚外恋是会开除公职的,一旦被开除公职,名誉、身份、工作都会扫地出门。马武昌陷入进退两难之地。这件事让领导知道就会受到严厉处分,她的名誉扫地也可能被开除公职,生活就会窘迫。这可怎么办?最好的办法就是抛弃她娘俩、和她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