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看!”他手里拿着一枚镶着宝石的钻戒就想戴在史萌食指上。钻戒金光闪闪,煞是好看,可是这样贵重礼品可不是自己能享受的。史萌想缩回手却让徐照远给紧紧攥住了!
“徐局长,我不能要,我不能要!”她像个小羊羔。
“这就是给你买的,你不要也得要,你不戴可以先放起来吗!…”史萌不敢收这种礼物,挣脱手就借故有事走了。史萌硬走了,可把徐照远气的一夜没有睡好觉。史萌悄悄跑出芙蓉大酒店,回到安阳的家。
史萌从此就不能正常上班。只要徐照远夜宿大酒店,必然让史萌上夜班。借了徐照远的钱,几乎天天打电话骚扰她。从此她整日坐卧不安。觉得愧对安阳和安阳的一家。有时她想和安阳摊牌,可又怕伤害他的自尊心,可是不告诉安阳自己又忐忑不安。遭受进退两难之折磨,令她寝食难安。这样一天天熬岁月,就好像度日如年。
就在史萌度日如年、丁长花泡蘑菇要房的日子里,大哥办好了住房,就从租住地搬进新居。大哥和未来的大嫂也从此有了落脚之地。有了自己的小天地!
可是自交从了六十多万的首付后,第一个月就向银行交了贷款月供九千八百五十元钱。这么一交,自己一万多块钱的工资就剩下七百块钱,这点钱还不够灌牙缝!没钱,二人的生活怎么办?同居的未婚妻有言在先,关于购房和生活在同居期间,这都是男士的权利!她只可同居,她可是“铁公鸡”既不下蛋,还一毛不拔!
第一个月,哥哥还有一些家底,二人吃喝不成问题,第二个月,勉强凑合,第三个月,大哥就向同居的大嫂借钱。所谓借钱,那可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这个二人世界从此就开始发生摩擦。她说他不坚守信用!同居者就夜不归宿了。也有时又突然回来,回来开始是磨牙、接着就吵架。最后吵得鸡犬不宁、四邻不安。
邻居发出喊声:“明天不上班啦?有什么可吵的?不行就分开吗!”
这个楼里的住户几乎都是同居者。二人吵得人困马乏才休战。大哥的心也碎了,他的销售工作受到了极大影响,销售量日渐萎缩,最后终于受到上司的一顿臭骂和最后通牒!
他现在哪里还有心思搞销售?一个月的工资只剩下七百元,让他怎样生活?
他常常叹息,过去西藏有“农奴”、宫廷里有“女奴”,官宦人家有“家奴”!我们现在做了“房奴”!西藏的农奴要做一辈子“奴隶”,宫廷里的“女奴”可以晋升宫娥、偏妃、乃至正宫;官宦的家奴有的还可以变成“家主”。
我们做“房奴”,恐怕也要做半辈子“房奴”才能熬成“家主”!到那时变成了一个弯弓驼背的老者,就是当了“家主”还有真正意义吗?想到这里他就会情不自禁地哞哞哭起来,哭着哭着想起一首歌,不由自主地就哼起来:“密密麻麻的高楼大厦,找不到我的家,我身上揹着重重的壳,努力往上爬,却永远跟不上飞涨的房价,……”
唱完这首歌,他想他的同居者,开始时二人就好像琴瑟同音、夫唱妇随,说旅游乘上飞机就去海南,说周日改改胃口就去吃大餐。花钱如流水,从来不算账!可如今,买了新房,气走了未来的新娘,孤单一人住在这个大空房真正的意义又在何处?
于是他唱起同居歌:“我和你邂逅在天河,我们凑在一起,共同体验生活!不屑世俗偏见,那是历史的的枷锁,我们一起吃住,相互考核。你是不是我的合格老公?我是不是你亲爱的老婆?不满意就各奔东西,无怨无悔再去选择!”
同居者走了,老总又大骂他业绩滑坡,他又没有钱,由原来的白领阶层降到草根世界,他早就没有心思搞销售工作了!因为条款界限把你困得牢牢的!得奖金?那是很不容易的!他想,不定哪天老总就会把我炒了鱿鱼干!等着瞧吧!
一天后他果然收到快递公司送来的信函,打开一看,是公司总经理签名的解聘通知书,他看着解聘通知书就疯狂哈哈大笑,对着窗户说:“我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不惊不怪,正常现象!”
说完之后,他找出一瓶二锅头,咬开瓶盖咕咚咕咚就喝了一半,然后就坐在沙发上想他的同居者。同居者就是因为房子和生活吗?是不是还有一个第三者呀?唉,自己平时也太大意了,没有细心观察,现在已经晚了八春了!
想着想着他就睡着了!他睡着了,同居者回来了,她没有叫醒他,怕他睡凉了感冒,就给他身上盖了一条毛巾被,然后抱住他亲吻了几次,就拿着自己的东西走了。
他忽然惊醒了,好像她来了,撒腿就下楼追出去,看见她的身影,可是她打车就走了。
他看见路边还停一辆出租车,就喊:“师傅打车打车!”车里无司机答应。原来,司机送客下车,就去路边的公厕小解,熄了火可没有拔钥匙。
他看无司机,上车就打着火踩油门就加速,飞一样就追出去。来到大街上,街上车水马龙,他前面的车就是同居者乘坐的出租车,可因车多,就是超不过去,他就狠按喇叭,可是车辆都鱼贯而行根本不能超车。
他正在朦胧之中,酒精的刺激令他胆大包天,他要从右边强行变道、超车,一打把,一加油门,就挤、撞两辆车,这辆出租车就在车行道里左突右撞,最后,出租车一头撞在车行道边上的隔离墩上,“砰”一声响,就把车头撞扁了!……
车祸堵塞了交通,消防救护人员赶来抢救车里司机。撞扁的的车体夹住他的身体。消防救护人员用千斤顶、膨胀器、切割机好不容易把他拉出来,他满身是血,当时还有神智,他看着残破的车体说:“啊,是不是地震震坏了我的房子?
救护车响着笛子把他送到医院抢救,可是,几分钟后他就停止了呼吸。
同居者半小时后收到事故交警打来的电话,要她去事故处做个笔录。她打车赶到交警事故处,做完笔录她又赶到医院停尸房看他最后一眼,她悲痛欲绝、哭得昏天黑地,想起他们同居时的欢乐时刻,她就抱着他的头看着他紧闭的双眼。她哭的死去活来,滴滴泪水点在他的脸上。
她说:“史明啊,不是我不爱你呀,我就是不愿和你背负着沉重的债务,压的一辈子都直不起腰来呀,一辈子都在人家追讨债务的迷雾中生活!就像黄世仁追讨杨白劳那样!…我已下定决心今后不再谈婚论嫁,要坚决独守一生啊!你就安心的走吧,以后的事情我还要帮你家处理!”
她给单位打了电话请两天假、给史明的单位打了报丧电话;给史明的父母和史萌打了电话,她不敢说史明在车祸中死去、只说是出了车祸!她在医院附近的旅店给他们定下床位。
当天晚上史家一家人惶惶恐恐就赶到旅店。她慢慢把事情说给他们。史明父母通情达理,立刻就明白了一切,但是人家没和你儿结婚,和人家也没有责任关系,人家这样亲自接待处理就不简单了。
这时交警事故处来宣布责任认定,认定史明是这次事故的完全责任者!本应严肃处理,但因史明在事故中失去性命,一切就不予追究!父母听后就没什么话可说了。当时就同意火葬,但要去医院看儿子最后一眼。
一家人来到医院太平间看到自己的儿子躺在那里,就止不住的热泪滚滚、嚎啕大哭起来。史萌和弟弟看见哥哥闭目躺在那里就扑过去,拉住哥哥的手大声疾呼哥哥的名字连哭带叫,一时哭的瘫在地上。
不一会儿来了丧葬车,几个殡仪馆的人将尸体装入一个入殓棺就拉走了。史萌父母和弟弟在她的指挥下都上了车紧随殡葬车一直开到火葬场。
……因为公安交警考虑史明家境困难就提前和医院、殡葬处打了招呼,所以几个部门都减免了各项费用。一家回到旅馆。
史明原来的医药公司总经理带人来奔丧,谁知已经火化完毕。总经理深表遗憾,最后代表全体员工递给史明父母一个信用卡。他说:“员工们听说后都表示非常沉痛,为表示心意,大家纷纷解囊相助,员工和公司一共捐赠二十万元!供您二老今后使用吧!不成敬意!”
告诉了密码总经理就带领员工回去了。她看都走了,就跪在地上对史明的父母说:“请允许我再呼叫一声爸、妈,…”
史明父母急忙拉她说:“孩子,可不许这样啊!快起来吧!”
史萌和弟弟一起把她拉起来,她说:“说这件事和我没关系是不对的,我现在非常自责!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我决定,第一,从此后不再谈婚论嫁;第二,关于那套房子我没有出一分钱,所以和我没关系,但是一停止月供,银行就会行使它的职权。所以我要找律师来和银行打官司,要想法保住你们的财产!第三,为买这套房子,史萌借十五万元,我想她不容易。我这里有一个银行卡上边正好有十五万就让她拿去还账吧!”
史萌不接卡,她说:“大姐,我不能要你的钱!”
她说:“你不容易,你就拿去还账吧!往后我一个人,我的钱花不完!妹妹。你就拿着吧!你不拿我就不安心,…”说完她就伤心地哭起来!
安阳来到晶郊小镇找到史萌的家,却是铁将军把门!他敲开邻里的门问:“大叔,我打问一句,史明家为啥没人?”
这个大叔说:“听说城里打来电话,昨天晚上一家人就匆匆忙忙打黑进城了!我们一时也不好问!”
安阳心里一沉就说:“八成出了大事!”就坐车赶进城里。他找到史明买的新居,敲门里边没人答应。敲了半天就把邻里敲急了,探出头来说:“别敲了。史明出车祸了!”
安阳还想问具体情况,可是邻居缩回头把门关上就不再理他了。任他敲了半天门这个邻里就是不理他。眼看天黑了,安阳找个小旅店就想休息。一想何不给史萌打个电话?拨号就打。史萌却关了手机。安阳只好给父母打电话,把没有找到史萌的事告诉父母。
丁长花想念史萌、关心史萌,就怕她出事,说:“你一定找到史萌,或者找到她的家人!要问清什么事?”
安阳很早就赶到史明买的新居那里,来到门口还没有喊开门史萌就开门出来,这本是个巧合。安阳走进房间,看见史萌的父母和弟弟,一家都红肿着两眼看他,就知道大哥史明很可能遭遇不幸。
他和史萌的父母打招呼后说:“大爷、大妈,请你们节哀吧!我前天突然得知史萌回来的消息赶到镇里,可是家里没人。邻居告诉我说你们一家进城了,我又赶过来,这里的邻居告诉我,说大哥出了车祸,可是他们不知在哪里?我又给史萌打电话,…她关机!所以我来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