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妙计除贼寇,抱得美人归
转眼就是秋季了,蕲水县出现了历年少有的大丰收,百姓家家户户,皆粮谷满仓,边官府的仓库也装满了。百姓兴高采烈,皆道是因为叶芝春来了石桥镇的原故。可是叶芝春却没有他们轻松,他正在秘密地筹备一个计划。
中秋节过后,王伦在洛火山接到刘西海密报:石桥镇粮仓储粮十万担,望周密计划,夺粮为要。王伦对王权说,此时不去抢粮,更待何时?想自叶芝春来石桥镇后,贾士友没进献过一粒谷子,现在是时候了,要他一下子全还回来。怎么去抢粮食呢?王权建议道:“直截派兄弟们下山去抢。”王伦摇头道:“何必劳师动众,听说那叶芝春自来蕲水后,暗暗招兵买马,终日操练,可能也有早有防备,和他硬拼,陡伤了兄弟们性命。”王权道:“依大哥之见,如何?”王伦道:“擒贼先摛王,我们先杀掉叶芝春,让官军群龙无首,不战自乱,到时我们只要下山收粮就行了。”王权道:“大哥高明,但如何杀他?”王伦道:“你亲率十几个弟兄,于明日深夜前去石桥镇军营偷袭,军营中有我们兄弟接应,到时杀叶芝春一个措手不及。”王权道:“大哥实在高明!”王伦冷冷一笑,“一个叶芝春,何足道哉?”
深夜,月黑风高,叶芝春还在伏案而书,这时随着一阵西风袭来,十几个黑影向军营扑来,正是王权与刘西海的贼兵,他们翻过军营的栅栏,成扇形散开,军营中早有一黑影等候,是为贼人的内应,内应一挥手,王权领着贼兵向一个亮着灯的帐蓬合围而去,那是叶芝春住的帐蓬。军营中静悄悄,难道没有哨兵?原来哨兵已被内应灌醉。王权与贼兵扑进帐蓬内,见叶芝春正伏案读书,王权大喜,举起手中的刀向他后背砍去,只听“咕咚”一声,叶芝春倒在地上。不对呀?怎么没听到叫声?王权仔细一看,大吃一惊,原来是个穿了衣服的假人,“不好,我们中计了!”王权一声惊呼,“快走!”
众贼子刚钻出帐外,忽然一声锣响,四周刹时灯火通明,他们已被宋兵团团围住,那些宋兵皆张弓搭箭,对着他们,叶芝春缓缓从队列中走出来,喝道:“早知你们要自投罗网,还不束手就擒?”王权与刘西海面面相觑,叶芝春是怎么知道他们要偷袭的?那内应还是满脸狐疑。叶芝春指着那内应道:“本人倒要谢谢你将贼人引来,不然还真抓不到他们呢!”原来芝春早知此人是贼人放在军营中的眼线,但故意装作不知,让他报信给王伦,王伦果然中计。王权故作镇定,道:“叶芝春,你别嚣张,你要是杀了我们,我大哥将领兵血洗石桥镇。叶芝春哈哈笑道:”好个贼人,死到临头,还出狂言。”这时那刘西海才看清,原来这个叶芝春就是当日他用蒙汗药抓住的人,可惜当时让他跑了。刘西海道:“叶将军,久仰大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今日只要你放了我们,我保证日后不再骚扰石桥镇。”
“住口!”叶芝春喝道:“尔等贼子,作恶多端,休要花言巧语,我们要为民除害。”说完,往后一退,“放箭!”立时箭如飞蝗,十几个贼人顷刻倒在地上。王权与刘西海;转身刚想逃跑,被王朝和马军赶上,一人一刀,结果了他们的性命。但是叶芝春还留下一个活口,并叫那活口回山寨给王伦报信,这是叶芝春有意激怒王伦的。
王伦正在山寨等着好消息,可是第二天,却等到的是他派出的精锐全军覆灭的消息,王伦气得暴跳如雷,可怜他二弟王权也他出生入死,却这样不明不白地做了刀下之鬼,此仇一定要报。王伦发誓踏平石桥镇,杀光石桥镇所有人,这王伦凶残如此,可见一斑。
王伦即刻聚合贼众,点了四千人马,只留了一千人马留守山寨,几乎倾巢出动,他打着他的“王”字旗号,气势汹汹地向石桥镇杀来。不过这王伦可不是莽撞之辈,他已打定主意,先烧了石桥镇粮库,让宋军不战自乱。但是他的如意算盘落空了,晌午时分,他带着人马赶到粮仓时,却发现粮仓里的麻袋装的全是沙子,原来这也是叶芝春的诱敌之计。叶芝春故意让人将沙袋搬进搬出,造成粮食丰收的假象。王伦气得大叫,“叶芝春,我与你誓不两立。”
王伦马不停蹄地扑向大罗山军营,他心想,干脆一举解决宋兵。可是等他赶到军营一看,空空如也,不见一个宋兵,难道都跑了?这时一个小喽罗来报:有小股宋兵逃往归营山。王伦喜道:这叶芝春也是陡有虚名,如此不堪一击,什么武状元?王伦下令:全速追击。归营山在大罗山之后,虽不甚高,但与对面朦胧山刚好构成一条夹山沟,王伦此时已被气恼和得意冲昏了头脑,全然没想到会有埋伏,等他的贼兵全部进了夹山沟时,突然锣声一响,两边山上刹时站满宋兵,叶芝春站于山头道:“王伦,你中计了!”王伦大惊失色,急呼撤退。但宋兵的箭矢、石头如雨点地砸来,贼兵死伤过半,王伦拼死冲出山沟,一路向东狂奔。叶芝春指挥宋兵,随后掩杀,贼兵死的死伤的伤,那些跑不动的,皆缴械投降。只有王伦带着几百残兵败将,逃往洛火山。
可是等他赶到洛火山下之时,却发现山头已插满了宋朝的旗帜。王伦暗叫不好:被宋军偷袭了!可是宋兵是如何上山的呢,洛火山可是他苦心经营的山寨,四周皆垒有石堡,到处是暗坑,还配有二百名弓箭手。但是他永远也不知道:是草儿乘他酒醉时,偷了他藏在贴身的布防图,然后她又将图给了范云青,叶芝春轻而易举地得到了布防图。王伦下山时,王朝与马军率兵按布防图成功偷袭了洛火山,也是山上贼兵过少,王朝不费吹非之力就攻下了洛火山。洛火山一失守,其他两座山上的贼众,如鸟兽散,全部逃得不见踪影。
王伦大势已去,他看到随后追来的叶芝春,就掉转马头,迎住叶芝春,叶芝春也勒住马看着他。王伦道:“想不到堂堂武状元,也使诡计?”芝春正色道:“对付豺狼,焉能留情?”王伦仰天大笑,忽又恶狠狠道:“对,我是豺狼。我是杀了很多人,可是你知道吗?宋朝夺了我李氏江山,这帐怎么算?”叶芝春道:“什么夺了你江山,你这贼子,说什么妄语?”王伦道:“我乃乃堂堂南唐后主李煜之孙李伦,江山本应是我李家的。”“哦”,怪不得这王伦象个白面书山,原来他是李后主的后裔,真是想不到李后主的子孙变成这个样子。芝春道:“大宋顺天之势,一统河山,有何不好?尔等贼人,还如此痴心妄想,实在可笑!”
王伦大怒,挥鬼头刀:“你敢和我大战三百回合吗?”芝春道:“有何不敢?”王伦拍马扑来,一刀劈来,刀重劲沉,芝春举枪格住,火星四溅。芝春顺势将枪一拨,王伦低头躲过。芝春暗道:王伦还真有两下子。王伦又催战马,刀如鬼影,芝春乃使自创枪法,枪枪如龙探首,二人刹时战了两百回合。王伦渐渐不支,心思赶快逃命,虚晃一刀,回马就走,芝春叫道:“哪里走?”拍马追赶。王伦纵马飞驰,转眼跑过山边,望八里镇而去。除恶务尽,芝春紧紧跟在后。
刚转过山咀,忽听一声大喊:“小心!”芝春急一低头,伏马背上,一箭呼地从头上飞过。“好险!”原来是王伦藏于山咀处,专等芝春追来,暗箭伤人,却不料被芝春躲过。芝春抬头看时,只见范云青站于路旁大树上,正笑吟吟地看着他,范云青道:“如此歹毒之人,让我来收拾他。”她站在树上,从背上取下弓箭,弓弦一响,箭矢正中王伦后背,王伦一声惨叫,从马上一头栽了下来。芝春正欲上前,忽听“啪”地一声,有树枝折断,范云青大叫道:“快接住我!”只见她从树上飘然而下,芝春急伸手接住,范云青正好掉在他的怀里。
范云青顺势挽着他的颈项,笑道:“武状元,身手不错嘛!”叶芝春手足无措,抱也不是,入也不是。范云青娇笑道:“武状元,这回真要娶我了,可不许赖啊!”叶芝春急道:“使不得,范姑娘!”“我不听,就要你娶我!”“可是我已有妻室和儿子。”“只要你愿意娶我,我什么都不在乎。”“你兄长那里如何说?”“你放心,我走时就和他说了,要去找你!”“他同意吗?”“他说你很不错!”“真的吗?”“是真的!”“听说有位大诗人柳永也很倾幕你?”“白衣卿相柳永?他早到扬州风流去了,我怎么会嫁给她呢?”范云青深情看着芝春,“我爱的是你!”芝春的手越抱越紧,忽地一催战马,战马飞奔直去,范云青满足地伏在叶芝春的胸前,聆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这一战,大获全胜,一举解决了为害蕲水县达四年之久的土匪之祸。叶芝春在经过八里镇的同时,顺便下令将张大福也拿了,张大福还叫嚣着:“我的叔叔是朝廷命官,哪个敢动我。”芝春道:“张大福,不要拿你叔叔做挡箭牌,我已问过你叔叔,他说没有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侄子。”张大福一下就焉了,后来贾士友下令,将张大福法办了。
草儿终于见到了她的母亲,二人抱头痛哭,劫后余生,天地动容,在场之人无不泪流满面。母亲带草儿跪于叶芝春面前:“多谢将军救了我们母女。”芝春急忙扶起她们,道:“要谢就谢这位范姑娘吧!”芝春拉过范云青,而她却满面绯红,躲过一边。草儿道:“二位再生之德,草儿永世不忘!”贾士友看着感动不已,他命令衙役去库房取来十两银子交与草儿,草儿母女谢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