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大宋英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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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正当刘平在三川口与夏兵苦战时,野利遇乞也没放松进攻延州。为了配合李元昊消灭刘平所部,野利遇乞也倾巢出动,以此打击延州守城将士信心。但是,遇乞几次进攻皆被叶芝春率兵打退。虽然延州城暂时守住了,但知州范雍如坐针毡,悲观失望,总在喊着:“完了,完了,延州完了。”宋朝以来,文官往往手握军中大权,却全无彪悍之气,每遇战争,畏敌如虎。叶芝春并不气馁,他道:“李元昊、遇乞远程而来,气势虽凶,然来此已七日,粮草必不足,而且我们的援军正从四面赶来,我们再坚持几日,夏兵必退。”芝春将四个将领分守四面城门,他与狄青守西北门,卢守勤守南门,李康伯守东门。

范雍还是长吁短叹,庆州援军怎还未到呢?芝春也很担心,叶享已去几日,为何还未返回?芝春猜测,援军可能在与元昊激战,因为他发现元昊并未指挥攻城。

遇乞每次攻城,总要在城下丢下无数尸首。宋兵发现,夏兵虽然战死,但他们的同伴一定要将尸首抢回去,这种抢尸行为令芝春大为震动。芝春亲上城头指挥战斗,他发现遇乞在城外搭起了一座高高的望楼,是为探视延州城之用。芝春心思不能让其看出城中虚实,必须打掉此望楼。急叫狄青将旋风炮车搬上城头,狄青与士兵将旋风炮车搬了上来。芝春问,能击中那座楼否?狄青看那望楼,300步左右,答道:能击中,但炮石不能过大。芝春道:一炮击毁之。狄青答:是。急令炮手将炮车调好方向,装上一重约十斤炮石,又放上火药,另五名炮手用力拉动拽索,又一齐松手,炮石破空而去,“轰”地一声,正中夏军望楼,望楼马上起火,并向一边倾倒,望楼上的夏兵被火烧着,痛得哇哇在叫。宋兵拍手称快。

望楼被砸,遇乞气急败坏,马上率兵冲出营房攻城。这次遇乞备有四副云梯,也是他在攻破金明寨时所获,现在用来攻打延州。云梯装有四只轮子,能推动,云梯下还可藏人,免受城上射下的箭簇。夏兵一阵呼喊,将云梯推到城下。芝春不动声色,令士兵待夏兵爬上城墙上再出击。几队夏兵皆从云梯下钻出,将云梯搭上城墙,夏兵手举盾牌,争上恐后地爬上云梯。芝春大叫道:“来得好!”一声令下,宋兵抬出四个狼牙拍,兜头朝云梯砸去,云梯立马断裂,夏兵哇哇大叫,碰着狼牙拍非死即伤。芝春又一声:“放箭。”后面夏兵纷纷中箭,只得抢回尸首,不敢再上前。

遇乞暴跳如雷,在城下叫骂道:“范雍小儿,胆小鬼,躲在城里算什么好汉,出来,我们大战三百回合。”叶芝春道:“遇乞小贼,我们的援军马上到了,你还是滚回兴州去吧。”遇乞哈哈大笑:“什么援军,你们的援军现在被我们包围了,马上就要全军覆灭。你们还是出城投降吧,本大将军饶你们不死。”芝春心中一惊:援军被困,凶多吉少,享儿哪里去了?但芝春脸上若无其事,此时但不可现畏怯之心,他冷笑道:“遇乞小贼,胡言乱语,我大宋渭州府十万大军明后日即到,到时打得你屁滚尿流。”遇乞又笑道:“十万援军,你作梦吧。”芝春不再与他斗嘴,吩咐众将士:此是遇乞激将法,我军万不可上当。狄青道:“将军,真有十万援军来救我们吗?”芝春道:“没有十万,几万应有,大家放心,皇上不会不管的,我们要坚守城池。”众将士皆道:“誓死保卫延州,与延州共存亡。”

遇乞骂累了,又换部下梁军叫骂,狄青听那骂声,怒火中烧,道:“将军,放末将出城,杀了这个贼子。”芝春道:“狄将军,不可鲁莽,此是夏军疑兵之计,他在附近定有埋伏。”狄青道:“让他骂得难受。”芝春道:“不要急,我们等会出击。”

接近午时,天降大雪,远近皆灰蒙蒙一片,地上积雪足有五寸厚,夏军骂得累了,骂声渐弱。芝春看得真切,有几百夏兵站在雪中,来回走动,队形甚乱。当下命令狄青和李康伯,领一百骑兵,悄悄出城,速战速决,杀光那几百名夏兵就回。狄青与李康伯大喜过望,众兵士也都摩拳擦掌。狄青与李康伯马上领兵出城,悄悄接近夏兵,因天色昏暗,夏军并未发觉。待离几十丈远时,宋兵一声呼喊,举刀向夏兵杀去。主将梁军大惊,还没回过神来,就被狄青斩于马下。其他宋兵,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如旋风般地扫向夏军,可怜那些夏兵,本已被寒风冻得哆嗦,却片刻不到,就做了刀下之鬼,几百夏兵,顷刻被宋军杀得干净,待遇乞赶来,狄青已回到城中,遇乞气得咬牙切齿,却又奈何不得。

转眼已过五日,雪下得一天比一天大,延州城笼罩在冰雪之中,然而城外的夏兵并未解围而去,城中将士十分焦急,范雍道:“为何援军还未赶到?”芝春沉思半晌,从庆州到延州顶多两天时间,未何援军迟迟未至,战况发展到现在,情况十分不妙,援军真如遇乞所言,中了夏军埋伏,全军覆灭,那是最糟的情况。可是援军受阻的情况不能对众将士言明,芝春道:“大人莫急,眼下大雪,援军可能在行进之中。”范雍道:“再过几日,城中粮草将尽。”芝春道:“城中粮草不足,料元昊贼兵粮草更不足,又天降大雪,也是对我方有利,末将料定元昊不日将退兵。”范雍道:“但愿如此。”

大雪冰封之时,遇乞并未闲着,他想出了一条毒计:挖地道攻进延州城。他命令夏兵每于夜晚,在雪地下,开始挖通往延州城的地道,眼看就要挖到延州城下,遇乞心中十分高兴,到那时神不知鬼不觉地杀进延州城,来个里应外合,活捉范雍,再全部处死守城的宋军,想起遇乞攻城所受的耻辱,不由目露凶光。

在寒冬,地下亦变得坚硬无比,可是那些夏兵还是挖通了地道,已越过延州城墙,可见夏兵的顽强。正当遇乞做着美梦时,突然地道里冒出一股股地毒烟,挖地道的夏兵皆被呛死,后面的夏兵急回去报信,刚说几句话,也倒在遇乞的帐前,遇乞的毒计又告破灭。原来芝春对于夏兵挖道进城,早有防备,在城中地下埋一大瓮,每天派兵于瓮中听地下有无异响,夏兵挖道,宋兵听得真切,而且能辨明哪个方向,夏兵挖通地道时,宋兵抢先一步,于地道中点燃雀粪毒气,打退了夏兵的阴谋。

遇乞恼羞成怒,准备孤注一掷,大举攻城。这时元昊围攻刘平部结束,大胜而归。但却接到夏州张元密报,谓庆州府守将张亢领两万兵采用迂回包抄之法,击败了夏军杨守素部,张亢乘胜追击,已打到了天都山附近,接近元昊老巢兴州府了。元昊心急如火,心思后院失火,又遇大雪,延州城一时难以攻下,还是乘早班师回兴州。所以当遇乞要攻城时,元昊却命令夏军收兵,马上回兴州。至第七日晨,延州城守城将士发现,所围夏兵,一夜之间,尽皆退去。退时没留夏兵一具尸首。至此,宋夏第一次延州之战,以宋朝大败而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