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是茶作为饮料扩大普及的时期,并从社会的上层走向全民。唐太宗大历五年开始在顾渚山建贡茶院,每年清明前兴师动众督制“顾渚紫笋”饼茶,进贡皇朝。
但那时的制茶技术还十分落后,饮茶方面,诸如选茗、取水、备具、佐料、烹茶、奉茶以及品尝方法都还没有形成统一的体系还没有形成丰富多采、雅俗共赏的饮茶习俗和品茶技艺。现在此书一出,喜好附庸风雅,享受生活的社会上层,高门大阀又怎能不竞相研习,攀比?
其实,这本《茶道》的真正作用是广告,是宣传,只有饮茶法,没有制茶法。先让那些喜好此道的人士们翘首以待,心痒难熬一段时间吧。待众人对《茶道》真正有所了解,迫切希望有好茶以供品尝之际,再把各种各样精致,香郁、味醇的茶叶投入市场。那时,才是真正的销量如潮,财源滚滚哩!
这天,当我正在工业区内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商秀却突然遣人来找,说有急事。
回归飞马内堡,商秀简略的道出了事情的原因所在。原来今日巡逻的牧场守卫在堡外发现一年约三十,满脸血污的健硕男子。当守卫将那男子救起时,身负重伤的他只说出“笑行天”三字后就陷入深度昏迷之中。另外,在他身旁还发现一明显是他随身武器,把手处铸有一只秃鹰的马枪。
秃鹰,马枪,难道是他?
随着秀来到客房,只见床上躺着一轮廓粗犷,发如铁丝,皮肤粗黑,左颊处有多道伤痕的威武男子,从他那已被清洗过的坚毅,苍白的面容上可以看出他曾经历过很多艰苦的岁月和凶险的锋镝。
商秀好奇的问道:“他是谁?看样子并不似中土人士,你何时有过这样的朋友?”
我苦笑道:“他是突厥的小可汗,叫做突利,绰号‘龙卷风’,与我并无深交,只有过数面之缘而已。”
商秀又娇声问道:“那他为何会在身负重伤之际,找上你?”
收回为突利把脉的右手,我微笑道:“大概是他被人追杀,走头无路之际,认为只有我才能救他,所以才拼死逃到这里的吧。”
秀忧心忡忡的道:“你要救他吗?你的功力”
我打断秀道:
“以他现在的伤势,若不及时救治,必会命归黄泉。至于我的功力,勿需担心,你的夫君心中有数。”
轻吻一下秀的俏面后,我脱鞋登床,帮助昏迷不醒的突利盘膝坐好后,又伸出双掌缓缓贴上他雄壮的后背商秀见此无奈的轻叹一声,悄悄的退出屋外,并吩咐手下小心护卫。
从突利的房间出来后,我不禁心中哀叹,刚刚恢复不久的八成功力,帮助素素易经伐髓消耗一层,帮助贞姐消耗一层半,帮助突利耗费两层,加上这段时间双修增长的,此时的我也只剩下可怜的四层而已。就这,还是以突利需再躺两三个月才能完全康复为代价,节省下来的。
可重伤垂危的突利却又不能不救。因为身为突厥小可汗的他是一非常有用的筹码,与突利打好关系,在将来与塞外各族打交道时,必会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还未进入秀办公会客用的飞马堂,两道清脆悦耳的女子娇笑声已传入耳内。除了秀的,另一道声音竟也是那样的熟悉。
“轰!”的一声,脑中剧震,种种想法电光火石般的掠过脑际,最后只余下鲁妙子的谆谆教诲,“即使在冷酷的外表下隐藏着似海深情的魔门中人,最先考虑到的也只会是利益。”
更何况,祝玉研对我顶多也只是略微动情而已。在这种情况下,她又怎会不放手而为?难怪初见面时哪抗饣崾悄茄母丛幽衙鳎。
出现如今的局面,要怪只能怪自己粗心大意,未能想到阴癸派会在自己的眼皮地下,牧场城堡之外动手。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反之,亦然!
我面容惨淡的对静若止水的祝玉研道:
“研姐,重伤垂危的突利之所以能够逃到这里,是否你们和赵德言联合布的局?”
一切尽在掌握中的祝玉研娇笑道:
“诛杀突利只是我们和赵德言的合作协议之一。不过,他能够逃到这里是凭他的本事,我们只是因势利导,临时想出这个计划而已。”
怪不得上官龙未提供任何阴癸派这次阴谋出手的消息,原来是临时起意。
微顿一下后,祝玉研又道:
“先后耗费大量真元,寿元救助四位未婚妻和你的那个师姐金环真,再加上今日的突利,即使小天你有通天彻底之能,恐怕现在功力也会所剩无几,沦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吧。
不过,只要你金口一诺,答应把少帅军收归己用,我们阴癸派就会立即同你化敌为友,祸福与共。”
我立刻色变,有些痛心疾首的继续道:
“难道大明尊教刺杀小弟未婚妻一事,你们阴癸派也有参与不成?”
祝玉研从容自若道:
“我们的目标是让你掌管少帅军,复兴圣门。又怎会与那些被石之轩利用的傻瓜们同流合污,去伤害你的未婚娇妻们?至于那些傻瓜,估计现在还在暗处苦苦等待着你走出飞马城堡呢!”
我大惑不解道:
“寇仲和徐子陵同小弟是患难与共的生死兄弟,谁作为首领还不是一样,研姐你又何必苦苦相逼?”
祝玉研轻摇螓首道:
“那怎会相同?他们只与你个人是兄弟,对我们圣门并无半点好感,寇仲一日在位,我们圣门就不可能做到真正的复兴。小天你既有远大的目标,希望圣门能够走到阳光之下,却为何又作妇人之仁,顾念兄弟之情?
现在李唐已尽占关中之地,再得李密的瓦岗军投降,可谓势力大涨,而慈航静斋的师妃暄又去替李唐游说杜伏威,一旦功成,天下谁可以抗?妾身今日以‘阴后’之名立誓,只要小天你掌管少帅军,不但先前所说全部算数,今后我阴癸派必对你惟命是从。”
轻叹一口气,我诚恳的对祝玉研道:
“研姐,圣门要走到阳光下,并非只有彻底消灭以慈航静斋和净念禅院为首的佛道两派一种方法,当然,如若她们不肯让步,小弟也不会对她们客气。至于寇仲,以他的为人,是绝对不会扯小弟后腿的。”
祝玉研不同意道:
“面对一项沽名钓誉的慈航静斋,面对牵扯众多的道统之争,什么兄弟感情,什么生死之交都会被抛到一边的,小天,你醒醒吧!”
阴癸派会这样想,那其他魔门各派各道是否也会有类似的想法呢?
看来,随着天下大势的不断巨变,这个问题会越来越突出,越来越成为我一统魔道的障碍。魔门中人,终究还是太过自私自利,太过不相信他人了。
面对虎视耽耽,蓄势代发的阴癸派众人,我坚定的道:
“研姐,诸位,小弟相信寇仲和徐子陵不是那样的人,因此,恕难从命!”
祝玉研三度娇笑道:
“想不到圣门竟会出现一个重情重义的傻瓜?小天呀小天,你真是太令妾身失望了。想不到以你的才情识见,竟会愚蠢至斯。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休要怪我阴癸派辣手无情。”
在刚刚出言拒绝的时候,我已经猜到今日之事再难善罢。因此在祝玉研话音未落之际,我已拔地而起,如炮弹般一飞冲天。
祝玉研和阴癸派众人反应也不慢,除了猓愣颊苟硇危蚩罩械奈曳苫鞫础。
现在功力大损,不能力敌,只能智取。因此我陀螺的急速旋转身躯,越拔越高。
闻,云,霞三长老和上官龙四人由于距离稍远,又是斜飞而至,因此握剑的闻采亭,手拿双短钩的云长老和以龙头拐杖为兵器的上官龙三人很快就因功力不济,无奈向下方落去。
霞长老所使兵器乃是一带有细索的飞环,可远可近,曾饮过无数敌人的鲜血。现在她的飞环就带着劲风向我起来。
而近在咫尺,功力深厚的祝玉研一双玉手更是如穿花引蝶般,幻化出漫天掌影,向我的胸膛直罩过来。
一近一远,两路夹攻,在时间上的配合丝丝入扣,毫无间隙可寻。
急速旋转中的身躯倏地停止,右脚闪电踢出,与霞长老势若奔雷的飞环相撞。
与我首次交手的霞长老顿感一股奇诡难测,变换多端的真力侵入手臂,大骇之下,忙借力急速向下坠去,同时运起全身功力,极力化解侵入体内的诡异真气。
“临!”
亦因反震之力而身躯剧颤的我借力一个前翻,头下脚上,双掌毫无花巧的迎向祝玉研急攻而至的漫天掌影。同时吐气开声,借助真言劲提高这一击的摄人威力。
因真言劲而娇躯微颤的祝玉研漫天掌影化虚为实,与我居高临下攻至的双掌正面撞击。
真是险之又险!
若再慢上一瞬,天魔真气侵入心脉,那我今日必将命归黄泉。
祝玉研也不好过,虽然现在她是强势的一方,但千变万化的九种真气亦令她疲于应付。娇躯连续颤动间,终心不甘情不愿的被迫回地面。
此时的我一个倒翻,从高空急若流星的斜飞而下,向远方投去。
可惜还有坐收渔人之利的凇。
再度攻至的闻,云,霞和上官龙四人顿时都产生一种我会率先进攻她们的错觉。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是还有一战之力,令她们深感畏惧的圣门圣帝?
四人凛然之下,俱都收起几分真力,以做自保。
现在的我也在犹豫,如果从上官龙处突围,在他的暗中配合下,应该是轻而易举,但这样做就极有可能会他与我的关系,为了长远目标,这个办法实在是不足取之。
若从闻,云,霞三长老处突围,则最终必须过虎视耽耽,蓄势以待的祝玉研那一关。
最强的一点,往往也是其最弱的一点。
既然早晚都得面对实力强横的祝玉研,那我何不先发制人,在她难以预料的时刻,予以突然袭击,达到奇兵致胜的目的。嘿嘿,“兵者,诡道也!”俏业娜醯悖趾纬⒉皇撬娜醯恪。
脑中电光火石般拟定出作战策略的我,魔门功法总源道心种魔大法瞬间发动,立时,诡异难测,玄妙异常的真气场布满四周空间,内中更是鬼哭狼嚎,幻影重重,一派森罗地狱之像。
魔门功法霸道的相生相克立显成效,攻至半途的四人心神受震之下,手上招数都不可遏制的缓上一缓。
没有人敢怀疑,这有去无回的双掌若击实,崃⒖逃耖嫦阆。
身躯剧震,闻,云,霞三长老和上官龙兵器所击出的真力,气劲还是未能完全躲开。随着一口鲜血喷出,我终成功化解掉从后背侵入体内的异种真气,所受内伤亦瞬间好了十之八九。
面对我嘴角溢血,面目狰狞,眼神更是冰冷至不带任何人世间的感情,就好像来自地狱至深处,专门收割人命的魔神般的恐怖形象。祝玉研没来由的芳心一阵发沭。尤其那种视人命如草芥,视万物如无物的冷酷眼神,更令一项绝情绝义的她不敢再拿纳嫘Α。
转过头去,又向祝玉研的樱唇吻去。哪知她竟然毫不配合,螓首也迅速的扭到一边。
现在主客易位,哪还会轮到你逞强?
毫不犹豫的咬下她的蒙面轻纱,立时,丝毫不下于木烙袢菹杂谑兰洌鹑舳盏暮芬谎赂撸溲蕖。
“唔,唔!”
众目睽睽之下,心有不甘的祝玉研不停的转动螓首,剧烈的挣扎着,可是,越是这样,就越增加双方肌肤摩擦所带来的强烈刺激。
“小弟鲜血的滋味如何?”
微顿一下我又既似对她们师徒,又似对闻,云,霞和上四人道:
“虽然小弟现在众敌环视,但还是要警告你们,下次动手时最好去做黄雀,千万不要再作螳螂。另外,手段不妨再激烈些,我要你们彻底心服口服。”
当衣衫整齐,毫无半点受伤样子的我回归飞马堂后,正在办公的商秀立刻玉容冰冷的站直娇躯,意有所指的道:
“天郎,那个魔门妖女找你究竟所为何事?”
我以手加额,无力道:
“之前还看你同兹缃忝冒愕呐寂妓接趺醋壑洌透囊匝坪羲耍俊。
果敢英爽的商秀一派理所当然的表情道:
“在她还未成为我们的姐妹之前,她就是阴癸派的妖女。”
看秀与我进来,四人同时站起,那为首一人以流利的汉语道:
双方见礼寒暄已毕。康鞘利又开门见山的道:
“在下今日冒昧来访,乃是找寻为奸人所伤,昨日被牧场护卫救起的突利可汗。”
微顿一下他又慷慨激昂的道:
“我等护卫可汗前来中原,不曾想被不明敌人袭击,我等虽拼死护卫身负重伤的可汗先走,奈何敌方计划周密,实力强横。万般无奈之下,我等只好假扮可汗,引开敌人,虽成功惑敌,但也与可汗失散。幸好后来探知可汗被贵方所救,否则我们这些护卫万死也不足以谢罪。”
忠肝义胆的形象塑造的不错,可惜遇到了熟知他们内情的我。
看来阴癸派与赵德言一方的合作并不紧密,要不然赵德言也不会派遣康鞘利演出这蹩脚的一幕来。
忠肝义胆,义薄云天是吧,这个咱也会,嘿嘿。淡淡一笑后,我正气凛然的道:
“小弟虽与突利可汗只有数面之缘,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附图。小弟又怎能见死不救?
只是可汗现在正处于深度昏迷当中,实在不宜被打扰。况且,谁是敌人,说是友方现在还未搞清,小弟又怎能再度置可汗于险地?”
康鞘利立刻色变,怒气勃发道:
“难道笑兄是怀疑我们对可汗的忠诚吗?”
“小弟不管谁忠谁奸,谁是谁非,为绝对保证突利可汗的安全,现在谁也不能见他。待几天后,突利可汗康复如初,那时,牧场也不会再把可汗留在这里。因为,突厥的事情,与我无关。这是小弟的做人原则,如果得罪之处,还请康兄见谅。”
康鞘利这才收起怒容,面露敬佩之色的深施一礼道:
“笑兄为人急公好义,康某佩服。在下这就去召集失散的护卫,设法把隐在暗处的敌人引开这里。”
接着他又微露祈求之色道:
“在下想留两名护卫在此等待可汗醒来,不知商场主和笑兄是否允许?”
我大笑道:
“康兄忠勇可嘉,要求又入情入理,小弟和秀又怎会反对?”
唉,这段尔虞我诈的小剧目总算是在双方配合默契下,上演完毕。
送走康鞘利回来后,面对秀和柳宗道探询的眼神,我微笑道:
“这个康鞘利就是暗算突利的人,不过不要问我怎会知道的,这完全是一种直觉。”
继而我又转头对柳宗道道:
“烦劳柳兄派人好吃好喝的招待那两人,并严加监视,限制他们在牧场内的活动空间。”
柳宗道心领神会的离去后,商秀有些担忧的道:
“天郎,至从昨天戳酥螅思以趺锤芯跤械闱奘衬寻驳模欠衲阌忠肟四兀俊。
苦笑一下,我搂着她的娇躯道:
“事情很复杂,晚上我在详加说与你听。”
午后,云玉真带来的两条信息彻底的打破了我短暂而平静的生活。一条是辟尘扮的荣凤祥传来的。
信上说大明尊教将要去刺杀寇仲和徐子陵,从而把我引出飞马牧场。另外他还特别强调,其实,大明尊教的最终目标是我,并让我多加小心。
哈哈,大明尊教终于不在被动等待,开始主动出招啦!
另一条消息是关于沈落雁的。在李密宣布投降李唐,秘密带领百多护卫西进长安的半月后,沈落雁偕同裴仁基,以及绝大部分瓦岗将领,又向全天下宣布正式投降少帅军,而西进长安李密将不再是瓦岗军的统帅,从此与瓦岗旧部再无半点关系。
此消息一经传出,立刻震动天下。
号称不败的李密在击败宇文化及,意气风发;继而被寇仲击溃,被王世充痛打落水狗,无奈宣布投降李唐后,又一次成为全天下万众瞩目的焦点。不过,这一次是被全天下嘲笑的焦点。
曾经踌躇满志,舍我其谁的李密,今时今日,已彻底沦落为贻笑天下的小丑。一代枭雄,落了个如此下场,辈哉!
面对沈落雁毅然决然的付出,我知道,自己离开牧场的时间已经迫在眉睫,所剩无几。
环视的强敌,纷乱的天下,又是数场血雨腥风,惨烈争斗将要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