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多姿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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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各执一词(1)

我肃容道:

“通老说的不错,短期内这种社会制度确是难以施行,但是,时代在进步,社会在发展,早晚,这种先进的社会制度会待之而起的。

那时,即使在权利交接,领导人物变更的时候,也不会再波及到百姓大众;也不会再造成整个社会的动荡。”

王通皱眉道:

“‘天地君师亲’,圣人之言也,如果没有了皇帝,那整个天地会变成什么样子,老夫实在不敢相象。”

“通老勿需担心,其实先秦时期的‘三公九卿制’就已尝试过将君权,内政权,司法权各自分散,只是后来西汉霍光专政,三权才又被其合并独揽。我们现在实施三权分立,从另一方面说,也只是恢复旧制。只是,这种三权分立更加完善,更加严密而已。”

还有,我们实施这种制度也不是要一蹴而就,而是循序渐进的展开,当百姓的思想得到开化,一代,甚至几代接受这种先进教育的人成长起来的时候,自然就可以相对平稳的由帝王集权顺利过度到三权分立的共和制。”

王通摇头道:

“没有了帝王统制天下万民,老夫还是无法难以想象那样的社会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看王通并不是相像中的那样迂腐,我又继续落力道:

“儒家强调‘中庸之道’,中庸两字其中的‘中’字,放到治理国家上就要求国家要与时惧进,不断的发展;‘庸’则要求国家保持稳定,不能朝令夕改,任何国家都会具有发展和稳定这一矛盾,它们是既对立又统一的。

但很多大儒没有正视这个矛盾,他们宁愿一劳永逸,漠视‘中’的存在,只将目光放到‘庸’字上面,以此来维护当代执政者和他们的切身利益,还倡导什么‘祖宗之法不可变’的言论,实在谬之大极。

通老所着的《续书》120篇、《续诗》360篇、《礼论》25篇、《乐论》20篇、《易赞》70篇、《元经》31篇小子都曾详细拜读,令小子获益良多。

尤其是通老提出的‘通其变,天下无弊法;执其方,天下无善教’;‘时异事变’,‘何必定法’等论述,确是独具匠心,清晰,透彻的指出了事物发展变化的运动规律,足可令其他固执己见的儒者们汗颜,同时也令小子深深拜服!”

说完之后,又无比虔诚的深施一礼,已表达自己顶礼膜拜,高上仰止般的崇敬之情。

听我真心称赞他那被后世合称《王氏六经》的得意着作,态度又变得如此谦恭有礼,王通也放下先前的不快,谦逊道:

“小天的《论语正解》道尽儒家的思想精髓,又能兼蓄并包,将对同一问题的不同解释同着其上,该感到钦佩的应是老夫才对。”

微顿一下,王通话锋一转,又将声音微微提高的道:

“只是听闻小天你认为传承数百年的‘独尊儒术,罢黜百家’乃是错误的行为,打算重新创造出一片百家争鸣,各种思想交相辉映的局面,不知可有此事?”

当时说这些话时现场只有我们三兄弟,李世民和其天策府一众手下,以及阴癸派和师妃暄这些人在场,会是谁传出去的呢?

目光灼灼的扫过俱在静思、聆听的梵青慧,李世民等人后,我微笑道:

“通老既然能够拥有认为只要老百姓能得到庇护,不管君主是汉人还是其他民族,都是吾君的胸襟;又能够拥有敢于接受其他思想,首倡以儒为主的儒释道三教合一的气度,为何还要斤斤计较‘独尊儒术,罢黜百家’的政策是否会被继续推行呢?

孟子曰:‘尽信书不如无书’;管子曰:‘君子使物,不为物使。’孔子和孟子,佛陀与老庄,他们也是在这片大地上笑过、哭过、生活过的有血有肉的人,只是距离我们愈久,就被传说愈神,反而使他们看起来不像人了,人们只知跪倒在他们丈六金身的脚下,反是忘了他们原是要教导我们好好地站起来。

一种思想,只要它是好的,自然就有百姓去拥戴它,去信仰它,并去将它发扬光大。小子并不是要抹杀儒学的存在,而只是提倡政教分离而已。

一个国家只有做到政教分离,各种思想才能够蓬勃发展,国家才不会因为不同宗教,信仰,学说,思想之间的分歧、倾轧而出现动荡,乃至最后的崩溃。

而国家若能够因此长治久安,歌舞升平;天下百姓就能够安居乐业,富足安康。试问,如此千秋万代,利国利民的政治主张,又有何不当之处?

就在王通低头沉思的当口,半晌未出声的梵青慧再度开言道:

“如果某种学说或是见解能够一直存在于世间,那它必然有其合乎情理的一面。话又说回来,有压迫才会有反抗,如果给我们圣门,你们口中的魔道一丝生存的空间,谁还会整日去打打杀杀,妄起事端?”

“如此说来,魔道已往的所有恶行恶迹,难道还都是他们被迫的吗?”

“当然,人分三六九等,善恶有别,魔道中人,更是良莠不齐,害群之马众多,我笑行天不才,统一魔道后自会严加去压制,引导,同时还会重新拟定教义,但是,如果魔道连一丝生存的空间和机会都没有,这是否更加过分呢?”

“天地初生,阴阳立判,善与恶,本来就是对立的,不消除一切罪恶,人间又怎能成为太平乐土?”

“有人就有思想,有思想就会有分歧,以暴制暴,以杀止杀,只会适得其反,如果斋主始终抱有这样的观点,那人间才永远不会出现太平乐土!

只有国家订立出完备,全面的律法,并以礼乐教化作为律法背后的道德标准,这样,违反律法的人就会被取缔,制裁,奉公守法的百姓就会安居乐业;只要以国家和百姓的力量来维护和监督律法、道德的存在和尊严,这个国家就会出现真正的太平盛世。”

“‘邪帝’既然如此推崇共和制,那可有何依据?还是一切都是你在主观臆断,凭空想象?”

“‘事实胜于雄辩’,‘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小子既然敢说,当然有真凭实据,斋主他日若得暇,可到大西方一行,就会知道希腊城邦已实施共和制一千多年,罗马共和制也有一千一百多年这一史实啦。”

“既然‘邪帝’有倡导兼蓄并包,百家争鸣的胸襟和气度,那为何你还要妄动刀兵,同现今如日中天,势力最胜的大唐争霸天下,为何不像你所说的那样为万民着想,放下屠刀,归顺大唐,以便整个天下早日止息干戈,恢复和平!”

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讽刺笑容,面具后的双目深处蕴满嘲弄的神色,我睥睨着梵青慧道:

“只要斋主承诺给圣门平等的存在空间,只要世民二哥同意未来的国家会循序渐进的进行共和制改革,笑某就同静斋合作,改为全力支持二哥登上帝位又有何妨?当然,还有一个前提条件就是我的两个兄弟也得同意此事才行。”

一直在专心聆听的徐子陵潇洒的一耸肩,微笑插言道:

“我没意见!”

在众人目光的聚焦之下,寇仲露出纯真,解脱的笑容道:

“寇某的人生目标是寻找冒险和新奇,并去享受其中的那份乐趣,对于坐上那个劳什子帝位并无半点兴趣,大哥的提议,小弟完全赞成!”

唰的一下,众人的目光又都集中到梵青慧和李世民的身上,前者刚刚收起充满诧异的表情,而后者略一犹豫,即极有风度的笑问道:

“小天打算怎样同静斋和小兄合作呢?”

哈,这是在变向询问某家是否对帝位有指染之心啦!嘴角那丝嘲讽的的笑意微微扩大,我意味深长的道:

“儒家强调君主要内圣外王,要以德治国,这点小子完全同意。但是,饭要一口口吃,心目中的理想国度也要一步步的来进行建设。在过渡期间,还是法治、德治互相结合才最是现实,而君主,更须兼有狮子的凶残与狐狸的狡诈,要为能够达到政治目的,不择手段才行。

笑某也具有这样的潜质和能力,但却没有成为一个君主的想法和觉悟。所以,笑某只要偕同房玄龄,杜如霉二位先生以及其他人等主政,能够按部就班的进行改革既可。

至于成为帝王的二哥,则具有监督权和否决权,同时又与小仲一起掌握军权。一旦二哥认为任何决策有不妥之处,既可提出否决,然后我们大家再一同研究解决之道。”

话音未落,尉迟敬德就跳出来瓮声瓮气的道:

“从古至今,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只有这点权利的窝囊帝王,况且,以今时今日你们少帅军那点军力和地盘,又有何条件要求我们做出如此大的让步?”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你尉迟敬德是纵横沙场的盖世猛将,这点没有人敢不予承认?

只是,治国之道,你却是半点也不懂。本来,无知也不是你的错,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来显示你的无知,这可真是你的不对了,所以,你,尉迟敬德,还是一边凉快去吧!”

“咯咯。”

如此世无忌惮的娇笑声,舍白衣赤足的猓鼓苡兴。

毫不理会面红耳赤,双目喷火的尉迟敬德,以及相对菀尔,苦苦忍耐的某些人,我再度朗声道:

“如果斋主和世民二哥同意,小子这就起草双方合作的具体协议,若不同意,也请给笑某一个痛快的答复,二位意下如何?”

梵青慧平和的声音又一次响起道:

“‘邪帝’此举难道真的是为了天下苍生在谋幸福吗?”

从左至右,逐一扫向玉容恬淡无波的梵青慧;秀眸复杂难明,眼底充满暖意的师妃暄;虎目坚定,平和的寇仲和徐子陵;仍陷入深思中的王通,李世民,祝玉研,行惴肌!!W詈蠖ǜ裨谧约旱囊恢谖椿榻科蓿钚隳绦惬,云玉真,素素,红拂身上,又将李秀宁紧紧搂在怀中后,我才缓缓的道:

“顾念天下苍生当然是原因之一,但更重要的因素还有三点,一是小仲同笑某都没有当皇帝的觉悟;二是他日如真同大唐沙场相对,那宁儿就会成为天底下最痛苦的女子,我笑行天已经愧对一众未婚娇妻良多,又怎能让她们再为此受尽煎熬,担惊受怕?至于第三点原因,乃属个人隐私,请恕在下不予说出!”

“事关重大,我等可否明日再给小子你答复呢?”

“当然可以,那小子就敬候诸位佳音啦!”

就在梵青慧,李世民众人要告辞离去的时候,两位意想不到的来客出现在诸人面前。

当风情各异,争奇斗艳的沈落雁和单琬晶婀娜多姿,莲步轻移的步入大厅,吸引住所有人目光那一刻,遏制不住心中惊喜的我快步奔向前去,不容分说,先依次来个深情的搂抱,稍解相思之苦后,这才听任她们同众人相互见礼。

看单琬晶对祝玉研,以及其她阴癸派众人视若不见的行为,我不觉再度感到头痛万分,唉,又是一件麻烦事!

“落雁,你为何如此不爱惜自己的名声?为何要如此绝情的离我而去?”

这个插曲一经出现,大厅内再度寂静无声,众人无不屏息凝神,静待事情的进一步发展。我也只好握住单琬晶的柔荑,含笑以待。

沈落雁在俏脸微变后,即玉容冰冷的道:

“世绩,道不同不相为谋,是密公他先对不起我沈落雁,而不是我沈落雁对不起他;至于离你而去一说,这又从何谈起,我沈落雁又不是你的什么人!”

李世绩露出充满痛苦,追忆的表情道:

“落雁,你我并肩作战数年,难道你还不知道我李世绩对你的一腔深情吗,你为何偏要如此绝情?”

沈落雁声音变柔道:

“世绩,感情的事是来不得半点勉强的,沈落雁既已心有所属,还请你不要再做纠缠。”

李世绩有些恼羞成怒的道:

“落雁,笑行天这种连他人小妾都要强抢的好色的男人又有什么好,你为何就如此鬼迷心窍,执迷不悟?难道当年我们花前月下的快乐时光你都完全忘记了吗?”

沈落雁气的娇躯微颤,俏脸表情数变,声音转为凌厉的道:

唉,这个李世绩还真是纠缠不休耶,看来自己还得出场。

踏前一步,面具后的双目中没有半分洋洋得意,又或是怜悯,同情的色彩,只是平和的望向李世绩,语声诚恳的道:

“世绩兄,缘起缘落,缘始缘灭,落儿她既然已做出选择,你又何必如此执着!?”

李世绩状若疯狂的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