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凤凰山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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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陶老三被刘虎破掉了他自以为毫无破绽的“车轮旋”一招后被惊的魂飞魄散。刘虎的虎啸剑在陶老三的头皮上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满脸的鲜血和披散的头发把陶老三这个半生在刀头上添血的人吓的心惊肉跳、斗志全丧!他视刘虎如同鬼魅,一心想的就是逃命要紧。陶老三抱着师侄慌不择路又蹦又跳地跑进山林,跑了许久,回头看看见刘虎没有追来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停了下来。这一阵的激烈搏斗和玩命的奔跑把陶老三累的头晕目眩、形同虚脱,他把师侄费力地放到一个大树下后自己也散架似的躺了下来。休息片刻,从衣襟上撕下一块布条把自己头上的伤口缠住,然后再去查看师侄的断臂。那叫刚儿的青年仍然处于昏迷状态,脸色焦黄、呼吸急促,断手处虽然被点了穴道阻止了鲜血大量的涌出,可是仍有少量血液不断地渗出。陶老三知道,如果不能及时处理他的伤口,彻底止住流血,他就会因失血而死亡。陶老三从自己的衣襟上又撕下一条布条,用力扎在师侄的胳膊弯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把里面的刀伤药全部倒在他的伤口上。简单地处理一番后,坚持着把师侄背在身上,在山林中寻找着路径艰难地走去......。

黄昏时分,陶老三带着师侄终于看见一处炊烟袅袅的山村,从吹来的气息中还带着股股肉香。他此时是又饥又渴又累,就像是在沙漠中见到了绿洲一样,拼命地循着肉香来源之处踉踉跄跄地奔去。陶老三用完最后一股劲,摔倒在一家宅门之外。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十几岁小男孩“吱呦”一声打开用树木枝条编制的宅门走了出来,突然发现倒在家门口的两个人,浑身是血、不言不语地趴在地上。小男孩被吓得尖叫了一声,惊慌失措地转身就跑,边跑着边喊:“爷爷、爷爷......”一个老人慌乱地从屋里跑出来问:“怎么啦?”小男孩小脸煞白说不出话来,只是用手指着宅门。老人顺手在门旁拿了一根木棍,顺着小孙子手指的方向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当他发现是两个血人倒在自家门前时,放下手中的木棍,用手去探二人的鼻息。这时陶老三疲惫地睁开眼睛望着老人说道:“老人家,救命啊!”老人狐疑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到了这里?”陶老三挣扎着爬起身说道:“我们是过路的客商,在山里遇到了土匪,我侄儿被土匪砍断了手臂。老人家行行好,救救我侄儿,给我们点东西吃吧!”。生活在山里的人都是忠厚朴实地性格,生活虽然艰苦,为人却是豪爽!老人毫不犹豫地说道:“既然如此你们两个就到屋里暖和暖和吃点东西吧!”说完就帮着陶老三把那断了臂的年轻人抬进了屋里炕上。小男孩端来两碗热气腾腾的虎肉放在炕桌上。陶老三也不客套,恶狼般地就把两碗肉全部吃了下去。老人看到客人如此饥饿,赶忙吩咐孙子再去盛肉。陶老三用袖口抹了抹嘴说道:“老人家,有没有肉汤啊?我侄儿失血过多,给他喝碗肉汤吧!”老人点点头,慌忙让孙子端来了热汤。喂那断臂青年喝了一碗肉汤后,虽然没有立即醒过来,但是脸上却有了一点血色。陶老三来到的这个地方正是刘虎妻子徐金凤的家。老人是金风的爷爷;那个十几岁的男孩就是金凤的弟弟许小虎。他爷俩煮好了老虎和豹子肉,正在等待刘虎和金凤父女回来吃饭。无巧不成书,他们等来的不是刘虎和金凤父女,反而是与刘虎结下了梁子的仇人。

金凤的爷爷查看了一下断臂青年的伤情说道:“客官,这样可不行啊!你侄儿正在发烧,而且伤口还在出血。得想办法给他治一治啊!”陶老三问道:“老人家,你们这里可有大夫?”老人摇摇头说:“我们这里都是些穷猎户,十里八里地也见不到个村镇,哪来的大夫?我们穷人命贱,有个小伤小病的就到山里采点草药;要是遇到大病,也只好听天由命了!”陶老三焦急地搓着手说道:“这可怎么办啊?”老人想了想说道:“我看这样吧!我叫孙儿烧一锅热水,我到山里采一些草药来,然后给你的侄儿清洗一下伤口,再把草药敷上。能不能救命就看你侄儿的造化了!”陶老三感激地说道:“多谢老人家啦,日后我陶老三一定拜谢您老人家的大恩大德!”老人背上一个小篓、拿着一把镰刀,嘱咐孙子在家烧水后就离开了家。陶老三用湿布敷在师侄的头上降温,焦急地等待着老人归来。半个时辰后,天已经黑了下来,金凤的爷爷终于回来了。老人从篓子里掏出一些野菜用水洗净,然后在蒜窝里加了点盐,用蒜锤把野菜一把一把地捣烂,把捣烂的野菜放到一个大碗里。陶老三不解地问道:“您采的这是什么药啊?为什么还要放盐?”老人一边忙活着一边解释说:“这种野菜叫‘七七菜’,平时粮食不够吃时就用它做成菜团子充饥。七七菜还有一项作用,就是能止血、止痛、消炎,我们这里平时谁要是被刀划伤,就把它捣碎了敷在伤口上,没几天就好啦!往蒜窝里加盐是为了把菜捣成泥。”陶老三伸手拿起一颗七七菜观察,就见这种菜长有半尺,青青的叶片边缘带着锯齿,在锯齿上还生有毛刺。这是一种常见野菜,生长在田间地头和路边。他见过这种菜,只不过叫法不同,而且也不知道这种菜居然还具有疗伤的药性。老人在陶老三的帮助下用热水洗净了那青年断臂的伤口,将捣碎了的七七菜敷在伤口上,用布包扎起来。

老人叫孙子伺候另一间里金凤的母亲吃完饭,心事重重地坐在炕沿上。陶老三问道:“老人家,你们家几口人啊?”老人叹了口气说道:“五口人,我儿子、儿媳、孙女还有孙子!”陶老三继续问道:“她们人哪?”老人痛苦地说道:“媳妇去年生了一种怪病疯了,儿子为了给媳妇看病欠了马员外的债被抵债为奴;我孙女今日去马员外家赎人,至今还没有回来!”陶老三同情地问道:“马员外是什么人?”老人撇了撇嘴回答道:“就是马镇富豪马登山!他让我儿为他猎一张没有损伤的老虎皮。我儿套了一只老虎,可惜被邻家的孩子用刀子把虎皮给捅破了。马家因虎皮有损就把我儿送到了官府,判我儿在马家终身为奴还债。后来马员外看中了我家孙女,硬要纳她为妾,我孙女不从,马登山就折磨我儿。今日,我孙女终于打了一只老虎和一只豹子,用虎皮去马家赎人去了。现在天这么晚了还没有回来,真让人担心啊!”陶老三心中一惊,突然想到在野店里见到的老虎皮和豹子皮,心想店里的那个姑娘不会是这老人的孙女吧?当下问道:“您孙女一个人去的马府?”老人摇摇头说:“还有一个外乡的小伙子,她们两个去的。那是个好小伙子,叫......叫刘虎!”陶老三听了这话心里咯噔一下不安起来。他虽然不知道刘虎的名字,但是一男一女抬着一张老虎皮和一张豹子皮的事情绝不会是巧合,一定是她们无疑。他确实被刘虎给打怕了!没想到自己却误打误撞地跑到了对头的家里。如果刘虎回来,自己不是自投罗网吗?想到这里,陶老三就想连夜离开金凤家。可是看到沉沉睡去的师侄,心里又打起了嘀咕。师侄生命垂危,绝对经不起折腾,再说夜间山野里虎狼出没、危机四伏,离开村庄无疑等于自杀。还不如冒险熬过今晚,说不定刘虎今晚不会回来,等天亮再走!即便是刘虎回来了,自己拿这老人和孩子作为人质,量刘虎对我们也没有办法。想到这里,陶老三的心情稍稍安定下来。一夜无话,陶老三胆颤心惊地熬过了一个晚上。天一亮陶老三就要离开,金凤的爷爷劝阻说:“客官,你侄儿还在昏迷,高烧还没退。在山里几十里都见不到个村庄,你带着个病人能走多远?万一再遇到狼群、土匪什么的不是自寻死路吗?你还是在我家住上两天,等你侄儿清醒过来我让人送送你们!”陶老三知道现在离开势必困难重重,可是如果不走,一但刘虎回来恐怕想走也走不了啦。转念又一想,自己虽然打不过刘虎,可是对付他的家人却是绰绰有余。只要以他的家人为要挟,刘虎就是再厉害又能奈我何?还不如就在他家把师侄的伤养好再走不迟。陶老三不再坚持,就在金凤的家中安心住了下来。

上午辰时,金凤的弟弟在门口高喊:“爷爷、爷爷,我爹爹和姐姐回来啦,还骑着马呢!”陶老三听到叫喊,三步并作两步地跨出屋门隐身到宅门一侧,伸手抓住徐小虎的胳膊拉到自己的怀里。徐小虎刚要叫喊,陶老三伸手点住了小虎的哑穴。金凤的爷爷慌里慌张地跑出屋外,没有察觉陶老三已经控制了自己的孙子,跑出宅门就去迎接儿子和孙女。门外响起踢踢踏踏的马蹄声,然后金凤父女下马进门。金凤的爹爹急急忙忙地说道:“爹,赶快收拾收拾,我们到别处躲避,家里不能再呆了!”金凤父女只顾着安排转移家人,却没有发现陶老三藏在门边。陶老三没有对金凤父女下手,专等着刘虎进门后对他实施突袭。庞四刚大步迈进宅门,没成想从旁边伸出一只手,点住了他的肋下章门穴!庞四立即站在原地不能动了。陶老三发现被他点中穴道的不是刘虎,心里一阵紧张,以为刘虎还在门外。金凤首先发现陶老三,被吓的尖叫一声,站在原处不知如何是好。陶老三不敢怠慢,上前把金凤父女一一点了穴道,紧张地等待着刘虎进门。等了许久,门外没有任何动静,陶老三小心翼翼地出门查看了一番,确认刘虎没有回来,一颗悬着的心才算安定下来。

就像张木分析的那样,金凤父女坚持回家安置家人躲避,避免被马登山报复。庞四没法,为了安全起见,只好跟随金凤父女来到了徐家屯。陶老三见刘虎没来,将庞四、金凤父女三人搬进屋里然后对金凤的爷爷说道:“老人家,对不住啦!我侄儿的伤就是拜你的孙女、孙女婿所赐。今日冤家路窄,不要怨我恩将仇报啊!”金凤的爷爷在大惊之后恢复了平静,说道:“你想怎样?”陶老三想了想说道:“冤有头、债有主,我侄儿的伤是刘虎造成的!我不想伤害你们,但是你们必须听话,伺候好我侄儿,不许出门报讯,否则我就杀了你的孙子和这个小子,我知道他是和刘虎一伙的。”金凤父女虽然不能说话,为了保住庞四和徐小虎不被伤害,冲着陶老三点点头。陶老三随手解开了金凤和徐小虎的穴道,安排金凤爷爷和金凤姐弟关上宅门,拴好马匹去烧水做饭了。陶老三一心想着如何对付刘虎,竟然没有发现金凤挂在马鞍上的凤鸣剑,被金凤随手藏在了柴草堆里。

难熬的一天就要过去了!陶老三的师侄在金凤的细心照料下终于在天黑时苏醒过来。陶老三心情好了许多,正要询问师侄现在的感觉如何,突然听到外面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来到院外,接着有人高喊:“庞四,金凤姑娘,你们在吗?”陶老三不等金凤回答,快速地点住了金凤爷爷、父亲、弟弟和金凤的穴道,使他们无法动弹和发出声音。陶老三在门缝里往外瞧了瞧,就见有四个汉子打开宅门走了进来。陶老三见四人中没有刘虎在内放下心来,打开屋门迎面走了过去。庞四被陶老三点住穴道放在了柴房里,时间一久身上的哑穴自然解开了,因为庞四没说话,陶老三忽略了对他补点哑穴。庞四一听到齐泰的声音就在柴房里大喊道:“泰......泰哥......快跑!快......快跑!”。陶老三本想着出其不意制住齐泰四人,经庞四这么一喊,引起了齐泰四人的警惕。仓猝之间陶老三立即发动袭击,双方没有任何言语交流就搏斗在一起。几招过后,齐泰四人立感不敌,四人同时对付一人反而险象环生。齐泰意识到己方与对方武功差距太大,如果继续缠斗势必全军覆没!当下喊道:“你们快去救人,我缠住他!”雷涛、黄兴、朱二三人刚离开战团要进屋救人,就听着齐泰闷哼一声,整个身子被陶老三一掌打的隔着院墙就飞出院外,同时一口鲜血在空中喷出,洒落一地。朱二大惊,喊道:“快走!”雷涛、黄兴、朱二从不同的地方跳出院墙,把齐泰抱到马背上,拼命地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