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匹马一齐长啸。
三十个马上的人同时出手。
挥手,袍袖飞舞,狂风大作。掌力齐聚丈外的尸堆,意图用这些腥臭无比的东西作为武器消灭青牛及方白衣。
他们出掌的同时,个个嘴里都发出了一种奇怪的哼哈声。
那一堆死尸忽然动了。
第一匹马站起,第一个人睁开眼。一时间所有的马都站了起来,所有的死人都眼开了眼。只听见金铁交鸣,拨刀的声音响成一片。
然后就疯了一样向方白衣冲来。狠辣之气势不可挡!
方白衣才经见了。他方才知道了洛阳豪客帮真正厉害的地方。
原来他们的暗器剧毒会将所有的活物倾刻间制造成不惧生死的武器,在他们所发出的信号指挥下,这些马匹、死尸杀手疯狂地猛扑上来,一般人仓促之间还真不一定能对付得了。
方白衣可不会惧怕这些货色。
他一推青牛,身形数转,人已飘落在路旁的林中,青牛仍紧紧地跟在身旁。寸步不离。
洛阳豪客的哼哈忽然变调。
那三十匹死马全部从路上追进树林里来了。
由于追杀太急,一大半死马和死人都撞在了树上。碗口粗的树立即折断,白森森的树的断茬沾上了马尸里流出的污血,瞬间就变得乌黑,冒着白烟,丝丝作响。委实吓人。
此时白衣和青牛早已不在原地了。
他们利用林子东来西去,引诱敌人的追杀。悠闲自如,灵巧如燕。
那三十名活着的豪客嘴里发着指令,紧跟在死尸的冲锋之后蜂拥了上来,企图一举将青牛捉拿。
方白衣摘下一片树叶,手指一弹,树叶便如一只绿色的蝴蝶一般,向那三十人中最冲得猛烈的骑手飞了过去,轻轻地落在他的头上,两眉之间,停留了大约两秒,又轻轻地飘下,落在了他所骑的马头上,也停留在马的两眉之间,一秒种后,马软弱地哀鸣一声,慢慢地跌倒在草地上,四蹄蹬了几下,就不再动了。
马上的人这才松了手中的刀,手脚一伸死了!
眉间淌出的那一缕血流才刚刚流到嘴边。
离他最近的一名杀手看见了全过程,吓得大叫起来。一群人都扭头来看,一时忘了让嘴里继续发号施令,也忘了向前冲锋。
报应闪电般来到!
刚才还在他们的指挥下疯狂冲杀的死马死人,一时间全部回转身杀向了他们。吓得这一帮平时杀人如麻的洛阳豪客帮匪徒,一个个面如死灰,浑身象筛糠一样抖个不停,全忘了及时向这帮药人药马发号施令。
一时间这五十九骑便在沟边上的小树林里混战起来,一时杀声震天。金铁交鸣。树倒叶飞,草沫飞舞。
路上押车的数十名公差早已吓破了胆。只会傻蛋儿一般站在路上和车伕们一起看戏一样在那里观战。
连职责都似乎忘记了。
麻旦娃金子银子早已跑了过来,收缴了这帮家伙手中的兵器,将他们赶到一旁。招呼带来的人迅速赶着装满金银财宝的车辆按预定的路线走了。
那一帮子原来赶车的民伕,无一人愿意留下,更没人逃走,全兴高采烈地跟上走了。
看着车辆全部撤离得远了。方白衣和青牛才十分悠闲地追着走了。
那一堆乱作一团,傻了一般的公差还傻傻地呆在原地。吓得跟狗一样规矩,象狼一样乖。
而小树林里的激烈战斗也一直打斗到天黑。死尸们疯狂进攻,豪客帮杀手人人都失去了还手之力。拼死逃命,也没有一个最终能够逃脱。
他们都身中了自己暗器的剧毒,又因为是从药人身上间接传染的,所以毒性发作较慢,死的状况惨绝人寰,这也是应了那句古话:
“自作孽不可活!”
这一切都是报应。现实的报应啊!
黄昏快要尽的时候,那一队驰援而来的人终于赶到了出事地点――
他们一看见现场情景,痛哭流涕。已经没有人可以救了!
他们的战友同伴正在化成浓血,残酷状态,残缺的样子,以及那一股异常难闻的臭味,熏得他们呕吐了半天。
这一帮恶魔看见缩在路边上傻瞧他们热闹的公差,火气全涌了上来,一顿拳打脚踢,公差们个个皮开肉绽,哭爹叫娘,连滚带爬,基本上都没了门牙,全部嘴歪胯裂。
这一帮敌友不分的魔鬼,才稍微感到消了一点儿火气。
审问了一番。才押解着这一群已成半死人的公差向咸阳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