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原创经典作品:泉水的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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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金钱游戏

华凯

我有一位朋友叫赵壮,不知道他走什么捷径,飞速暴富起来。有人说,赵壮最少有一千万元财产。

富了的赵壮动不动就口出狂言,我常常和他唱反调。有一次,赵壮说:“我能在三天内把一个淑女改造成娼妓,没有什么是金钱改变不了的。”我说:“你能把我弟弟改造成杀人犯吗?”赵壮说:“没问题。”我弟弟是最老实本分的人,我不信赵壮能把他变成杀人犯,就问:“你敢跟我打赌吗?”赵壮说:“赌就赌。”

我跟赵壮约定,如果我赢了,他就给我10万元;如果他赢了,那么在一年内,他说什么话,我都要表示赞同。赵壮说他要在一个月内把我的弟弟改造成杀人犯,这一个月里,我必须每分钟都和他形影不离,以免我跟弟弟串通。于是,我立刻成了赵壮的囚犯,如影随形地跟着他,晚上也睡在一起,由别人在外面锁好房门。我当着赵壮的面告诉家里人,说要出门远行一个月,叫他们不用找我。

赵壮当天就开始改造我弟弟,他打电话给弟弟说:“要是你把赵壮家那对鸽子杀死,可以得到1万元。”赵壮家养有一对鸽子,天天飞来飞去,这是人人知道的。杀死两只鸽子就能得到1万元,这太诱人了。三天后,赵壮家的那对鸽子就死在楼顶上了。赵壮真的寄一本存折给弟弟,里面存有1万元。

过了几天,赵壮又打电话给弟弟,问弟弟收到1万元没有。弟弟说收到了。赵壮又说:“如果你杀死赵壮家那条狼狗,可以得到5万元。”赵壮故意把家里的狼狗隔不久就放出去一次,放到第三次时,狼狗就死在水沟边了。赵壮如约把5万元存入那本存折。

过了一个星期,赵壮又打电话给弟弟,问他收到5万元没有。弟弟说收到了,还说了许多感激的话。赵壮压低声音说:“老弟,如果你把赵壮那个儿子干掉,可以得到两百万元。”我听得心惊肉跳。

赵壮放下电话,问我:“如果我把儿子放出去,你说你弟弟会下手吗?”我几乎吓破了胆,赶紧说:“你千万别乱来!”赵壮说:“儿子不是狗,我不会放出去的。”

那几天,赵壮日夜把儿子带在身边,不准离开一步。我那个一向老实本分的弟弟,居然到赵壮家的屋前屋后转了两三回,他的衣服鼓鼓的,好像里面藏有杀人的凶器。赵壮隔着窗户指点说:“看你弟弟多着急。”我说:“我认输了,不要真的闹出人命来。”赵壮说:“还是验证一下好。”

第二天,赵壮让我打电话给弟弟,说远行回来了。弟弟在电话里激动地说:“哥,我发财了,已经得了6万元,还有两百万也快到手了。”弟弟千真万确要杀人了,我的心像针扎一样痛。我赶紧告诉弟弟,这是一场游戏,弟弟说我骗他,直到我说出他那本存折的账号和密码,他才相信。

我要弟弟把6万元钱还给赵壮,他死活不肯,他只把那本空存折给我。我几乎倾尽所有,才存回6万元,把存折还给赵壮。赵壮问:“你这是何苦呢?我又没叫你还钱。”我说:“没什么,我只想让你知道,还有一个不为金钱所动的人。”赵壮大笑说:“可你已经赌输了,一年内,我说什么你都要说对。”我忐忑不安地问:“你想说什么?”赵壮说:“我想说的太多了。第一句我想说:‘我是你爷爷。’你可不能反对啊!以后我要天天跟着你。”

我气得半死,却又毫无办法。朋友,你说,我该怎么摆脱这个狂妄的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