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了,那个叫做龙女的女子又一次来了。冷月觉得自己这次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够放走这样一个劲敌。对于她,对于自己其他的同门,自己已经是足够仁慈的了,可是他们却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找上门来向自己寻仇。到底自己同这些人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让他们觉得自己非死不可呢,自己怎么想也是不能够明白的。
“看在同门的份上,我并不想杀你,你走吧。”冷月淡淡地说着。对这个昔年和自己同门学艺的师傅的人,他觉得自己这样已经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了。对于这些被他驱赶出去的同门,他觉得自己一没有杀他们,二没有杀师傅,因此不应该受到他们这样的仇恨。或者是常年住在含烟峰顶的湖底吧,也或者是因为国破家亡后的落差吧,冷月对于任何面临在眼前的问题总是心若止水。他的心同他的人一样,木木的,一点味道也没有。但是正是因为他没有味道,所以在其他人眼中看起来就一点也不可爱,甚至是狠毒的了。
冷月正眼也不瞧就转身慢慢向山上走着,见龙女似乎一点走的意思也没有,他微微侧头说道:“杨柳二月已死,我不想再多伤人命,你还是回去把武功练好再来吧。”
“公子爷呢?你把他怎么样了?”龙女气冲冲地说着,“是不是他老人家现在也不在人世了……”话还没有说完,她的眼泪已经扑簌簌地顺着双颊流了下来。
冷月闻言不禁微微吃了一惊:自己前日去的时候,师傅分明就是好端端的,怎么现在倒是出事了。见龙女的样子,师傅似乎已经遭到某人的毒手了。想到这里,他不觉转过头,面不改色地问道:“你是说师傅他已经死了,这是什么说的呢。师傅他老人家不是好端端地在家中享清福吗,你又何必这样难过?”
龙女凄凉地呵呵一笑,慢慢说着:“夫人亲自说给我的,难道还有假么,你不用再狡辩了。”
冷月感到十分诧异,同时也悲伤十分:“你告诉我,是谁做的,不管追到什么地方,我都要杀了这人。”
龙女听了,立刻仰头哈哈大笑着。她虽然笑着,但是那笑声却充满着无限的凄凉,带着数不清的仇恨,让每个听到这样声音的人都不禁感受到她传过来的虽然是笑声,但是却带着无限的杀气。她厉声喝道:“装模作样,你在骗谁呢!要不是从夫人口中得知,我千万没有想到是你这样欺师灭祖的人做这样的好事。要不是你,还有谁会动公子爷一根毫毛呢——姓段的,我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和你把帐清清楚楚地算上一算。公子爷死了,我也不想独活了。”龙女对于冷月始终称之为“姓段的”。在她的心里,逍遥子才可以算得上是真正的冷月。
听到这样的话,冷月不由得也感到一丝恼怒:自己分明看到师父好端端的,怎么可能去杀他呢。再说就算自己要杀师傅,也要先参透好他新创的“逍遥曲”神功。他虽然比较恼怒,但是还是勉强露出一丝微笑:“我对于师傅是敬重的很,怎么可能去杀害他呢,你一定是错了。”
龙女怒火三丈:“哼!你别以为什么人都不知道你的阴谋——夫人昨日特为下山告诉我公子爷遇害的消息。其实她早就在怀疑你是否有什么诡计了,因此一直苦练武功,好防范着你。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千防万防,公子爷终究还是丧生在你手里。”
冷月听到龙女冤枉自己,顿时愤怒异常。但是突然听到师傅死讯,他还是从心里发出一股悲凉的空气。他正想为自己辩解,却见一个俏夫人泪流满面却是怒气横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大声喝着:“姓段的,枉我夫君一直对你疼爱有加,你居然对他下毒手。那天见到你,我就看到你一脸的杀气了。本来我还以为你最起码良心还是有的,没想到我夫君居然专门养了一个吃自己的老虎!”
冷月虽是悲愤异常,但见师母都这样冤枉自己,却也不由地仰天干笑一下:“好!是我杀的又怎么样,你们要杀我,尽管上吧。”
话没有说完,逍遥子夫人权氏早双掌推了过去。这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让冷月尽管躲开了,但是还是感到左边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右边脸上却是冰冷刺骨。他不由得大吃一惊:若不是自己武功高强,自己今天还要非要命丧当场不可。想到这里,他不立刻打点精神全面迎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