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受伤不轻,但也并没有死,不是他运用内力将身上的毒素给逼出来了——那些蜈蚣虽然说单个毒素并不是很厉害,但龙女发出来的那些毒素也差点要了他的命。本来他是准备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避毒的,不过很可惜,还没有到半盏茶的功夫就跌倒在地,爬不起来了。他那时候在想:这次完了,那两个女的肯定马上就能追上来,见到自己这样,岂有不要了自己的命的道理。不过他很庆幸,因为龙女在用毒伤了他的同时,自己也被毒雾毒倒了。
茶姑很傻,不是因为她天生就是个傻瓜,也不是因为她救了冷月这样一个大魔头的缘故,而是在于她在第一次扶起冷月的时候,俏脸蛋就开始红了。当她扭扭捏捏地背起冷月的时候,她的心跳的是那样的厉害。在此之前,她是从来没有碰过任何一个男人的身体的——她的父母早年死于瘟疫。据说有个哥哥,不过她是从来没有看到过的,只是从乡亲们的手中接过生活费的时候才知道这些都是她哥哥给托着带给她的。
从来没有碰过男人身体的她这次却碰了冷月,因为躺在地下的冷月是那样的柔弱,那样的需要人的帮助。她背着他,心神就开始动摇了。冷月的身上并没有人们所说的男人身上的气息,也不是人家所说的臭男人那样的臭气熏天。他身上差不多什么味道都没有,就连黏在他身上的草也是不能将他薰的有丝毫味道。
或者正是因为冷月身上没有什么味道,茶姑就很好奇地用她敏感的鼻子搜索着这个躺在她背上的男人究竟有什么味道。很失望,她差不多什么味道也没闻到,哪怕是臭男人的臭味。
茶姑很漂亮,白皙的皮肤,高挺的鼻梁,眼眸很深,不过眼睛却很大,大得似乎两只眼球都可以汪出一潭清水出来。看不出来她的头发是如何的秀美,因为她整个头都被一块纱布裹起着。不过正是因为这样,她让每个见到她的人有了更多遐想的空间。
她的医疗技术很高,这点却是冷月所始料未及的。柔柔弱弱的她,见到这样的毒居然考虑都不考虑就出去了,一会儿就拿着一颗带着泥土的根给冷月煎药。用药水给他洗澡,让他身体内的毒素随着汗水溶解在药水中,由药水化开。
“你为何要救我?”冷月淡淡地说着,一副并不领情的样子。但实际上,他也开始感动了。他想着,不管这个姑娘如果说什么“不用客气,救人是应该的”之类的话,那么自己一定会克制自己的感情的。
茶姑带着疑问的神气看着冷月,然后柔柔一笑,微微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不知道冷月在说些什么。茶姑并不是中土人士,也不是回疆汉家女子,自然听不懂冷月带着云南口音的汉话。不过从她的脸上,可以看得出她是快乐着的,似乎她觉得救活了一个人是件很光荣的事情,又或者是这个曾经在她背上躺着的男人终于和自己说了话,虽然听不懂,但听起来应该是很好听的话。
拍着手鼓,她轻快地跳着舞。她的舞姿其实很简单,动作也并不如中土歌舞那样的柔美。但这样一板一眼的舞姿却能很清晰地显示出她的热情,她的开放,显示出她对于他的到来是绝对的欢迎。
冷月的确是冷的,不过此时却出现了难得的笑容,虽然只是短短的时日。在终端时间里,他每天的任务就是看着茶姑起来扫地,熬奶茶,烤肉……他每天所要做的只是听着茶姑和来家里的邻居叽叽咯咯地说着他听不懂的话。他与她之间的话语是绝对的没有,但两个人的心里却都是暖洋洋的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