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冷月皱着眉头,打断了韩飞的话。逍遥神功四个人中,他第一个交往的便是神变先生,交往时间最长的也是神变先生。他与梁冠豪之间真正交往的时间虽然并不是很长,但每次都是在特殊的情况下见面,在特殊的情况下彼此了解着对方。在某种意义上,神变先生可谓是冷月生平第一大知己,但却是年纪轻轻便奔赴黄泉,如今除了扼腕叹息他还能做什么呢?
冷月原本清澈的眼睛不过一会儿便多出了无数血丝,他强忍了内心的痛楚问道:“他是得了什么病,这么快就死去了?”
“他……”韩飞欲言又止,“经常靠着那些不三不四的富家子弟吃饭,他还能得什么病呢。唉,还不是……和那些有关的,总而言之你应该想得出来。”
冷月听言,微微点头:靠着花柳而活,死于花柳也是很正常的。想不到自己当年无意间杀掉人家的父母,却最终让自己丢失了生平唯一知己。但如果自己没有杀了人家父母的话,那么自己恐怕一生也见不到这样的知己了。想到这里,冷月的心在充满着哀伤的同时又充满着对上苍所做出的这一切安排的感激。
“本来我与你无冤无仇,不应该来杀你的。”韩飞继续说道,“但你是主人生前最想杀掉的仇人,主人临终前曾亲口要我提他完成这个心愿。”
冷月慢慢站起身子来,拿着茶壶重新跑上一杯西湖龙井——在皇宫的这段时间,他突然发现差这玩意喝起来是如此的香甜——半响,他低沉地说道:“如此说来,今天出了他们三个人之外,你也是非杀我不可了?既然如此,现在不来动手难道还想等着那些大内侍卫来么?”
门外的四个人相互对望了一眼,各自心领神会。少时间,只见银光闪闪,凤遥手中的拂尘尾尖如万根钢针一样戳向冷月。冷月端着茶杯破窗而出,茶杯中的水却没有滴出一点半滴,身法之快如一团白色的龙卷风迅疾卷来,左穿右插游走在四人中间。凤遥手中的拂尘却也是非同小可,虽然刚才一戳不中,立刻又改成“卷”字诀。只见他手腕轻抖,本来去势甚急的拂尘立刻倒卷过来,犹如一条充满毒液的白蛇,死死盯着冷月的行动丝毫不放松。
冷月今天兴致丝毫好的很,他暂时不忙下杀手,故意要在众人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绝顶轻功。只见他忽如一条龙卷风飘飘荡荡地游走在众人之间,忽如一团浓浓的白雾在众人的头顶上闪电般地划过去,偶尔又化作一条白龙纵横在众人之间。
或者是因为有了爱情的滋润吧,冷月今日的招数和往日一板一眼的严谨风格完全换了两样,显得格外的轻佻,挥洒自如,飘飘然如一位潇洒的公子。
突然间,一团紫气一团绿雾激射而出,在冬日明媚的阳光以及白皑皑的雪地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漂亮。如果是春暖花开之际,这样的景象倒会更显得春意融融,但白雪覆盖的冬季却只会让这明艳的颜色显得格外的阴森恐怖。
冷月怒喝:“上次受了你这奸人之际,这次又想用毒来暗算我,可没那么容易!”说话间,冷月双袖一挥,地上堆积的白雪排山倒海般向“地蛹贼”韩飞卷来,激射在空气中的毒雾也被这雪浪尽数吸走。冷月痛恨万分,对着韩飞连下数招杀手,掌风如巨浪一般向韩飞身上压过来。韩飞直觉胸口被这股巨浪压得喘不过起来,只有全力应战挺起短剑疾刺。尽管如此,但他这些招数在此时却丝毫不能避开冷月的狂攻猛进,却只能越加显得自己招数的苍白无力。很快,韩飞便被压入下风向。
世人都知道冷月公子以弹指神功独步天下的,却不知他何时掌法居然也如此厉害之极。若是问冷月自己,他恐怕也是不得而知。自陷入对苏玲珑的爱意后,冷月逐渐疏远了练武。但渐渐的他发现自己的武功不但不因为属于练功而渐渐退化,反而现在的招数更显得飘逸灵动,随心所欲。他的招数也一改往日完全的阴柔路子,阳刚之气贯穿其中,刚柔相济更显得招数威力大增。
云逍、凤遥和功长和尚面面相觑,对于冷月招式的忽然变化,他们显然也感到格外的吃惊。但今日之战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四人为今之上上计只有全力应战。云逍纵身而起,纸扇滴溜溜地旋转着朝着冷月削去。虽然是纸质材料,但因为其中的内劲十足,就算是二人抱的大树也会被立刻削为两截。
冷月飞脚一踢,顺着纸扇的来势将它又原路踢回。但云逍却也是眼疾手快,折扇刚一脱手,人影又立刻紧随而上。云逍避开冷月踢过来的折扇,挥动手中的紧握的竹棒暴雨般地朝着冷月全身各大要穴点去,短短的一柄竹棒在他的手中戳、打、点、劈,无不运用得淋漓尽致。冷月见了,心中却也暗暗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