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淇山舞剑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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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第五十七章飘絮无依

“师傅,那之后的事情呢?”林笑飞问道。

白石老人悠悠答道:“之后的事,唉,当时委实是让我为难啊。”

白石老人继续讲述道:“李曼成发现了宇文江鸿和苏若水的恋情之后,很是恼火。他很反感这件事,他不能容忍自己家的下人和自己最好的兄弟结合到一起,这要是在江湖上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一来下人和主子是有差别的,另外自己家的下人嫁给自己的好朋友宇文江鸿,也有损墨暝城在江湖中的地位。

他开始埋怨起宇文江鸿来,你看上谁不好,偏要看上我家的一个丫鬟。他更加怪罪苏若水,认为是她在勾引自己的兄弟。

即使李曼成答应了他们俩的事,可是当时的情况也不允许。当时正是他与宇文江鸿专心练武,准备挑战武林第一大魔头的时候。大敌当前,怎么谈婚论嫁?宇文江鸿要是和苏若水成了亲,他的心中有了爱意和牵挂,难免会影响他练习武艺。如果他为此分了心,怎么能在比武时全神贯注,拼死拼活呢。

不管怎么说,李曼成是坚决反对这件事的,甚至和宇文江鸿吵翻了。那一日,他们练剑的时候,由于各自怀有怒气,配合不到位,险些使对方受伤,于是他们不欢而散。

李曼成开始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早日解决这件事,不然的话他和宇文江鸿就练不出双旋燕,就无法打败茯苓魔。

他表面上向宇文江鸿做出了让步,答应他等到打败茯苓魔之后,就把苏若水许配给他。

宇文江鸿听后很高兴。随后李曼成说道:“不过你要答应我这些天不要去见她,专心和我好好练剑。”

宇文江鸿答应了。他也知道当时的情况,大战之前,当专心练剑为好。当他一想到打败茯苓魔之后,就可以娶苏若水了,就充满了希冀。

可是李曼成却暗自对苏若水说道:“你以后别再来找江鸿了,他根本就不喜欢你,只不过是和你逢场做戏。他以后不会再理你了,淇剑山庄现在也不是你能呆的地方了。明天我就派人把你送走。”

苏若水泪流满面,她不相信宇文江鸿是这样无情的人。她本来想去找宇文江鸿对质,可是李曼成早就把她软禁起来了。她只能对着高墙独自流泪。

第二天她就被人偷偷送出了淇剑山庄,而这一切宇文江鸿一点也不知道。他完全被蒙在鼓里,他还以为只要这些天他不去和若水相见,专心练剑,等打败茯苓魔之后,他们就可以堂堂正正地在一起了。

苏若水是被我送走的,李曼成派我去处置这件事。我当时是他的得力助手,虽然对于此事,我也觉得这样做不妥,但是我又能说些什么呢,只有照做了。

我把她带到了清藻湾旁边的一个偏僻的小渔村。按照李曼成的意思是让她在这儿一个人终老,把她安置到这么个偏远的地方,目的是没有人能再找得到她。

苏若水此刻被放置在一架颠簸的马车上,她的内心在挣扎,她渴望能出现转机,渴望在重新看到宇文江鸿那双饱含深情地眼睛,渴望被他宽厚的臂膀包围,渴望他马上牵着她的手,把她重新接回去。

她两只泪眼期待见到她所爱人的身影,可是她看到的只是满街飘飞的柳絮,她感觉自己就像是那无依无靠的柳絮一样。柳絮虽然飘飞无依,但迟早可以重返泥土,开始新的轮回,而她自己这一去,前途未卜,也许她今生再也见不到她的爱人宇文江鸿了。

我把苏若水带到了那个小渔村,给她找了个房子,还给她留下了许多银两,应该够她使用几年的了。本来我想这样就可以解决问题了,我也可以回去向李曼成复命了,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苏若水竟然已经怀上了宇文江鸿的孩子。

就是那天,我把她安顿好,看到她神色有点欠佳,她弯着身子呕吐。我问她怎么了,她摇了摇头,没说什么。我看情况有点怪,于是找了个当地的郎中替她看看,郎中对我说,这个女子有喜了。

我当时就懵了,这件事该怎么办呢?李曼成庄主的意思是把她与宇文江鸿永生分隔开来,可是她怀上了人家的骨肉,总不能这么残忍地让孩子生下来就没有爹吧。但我又没有勇气再把苏若水给带回来,我害怕李曼成会责骂我。于是我独自一个人先回到了淇剑山庄,向李曼成请示下,该如何做。

李曼成听后,叹了口气道:“没想到他们进展的这么快,连孩子都怀上了。可是我是坚决反对他们在一起的,如果江鸿真的娶她为妻,那我们江湖两大世家的颜面将扫地。这件事绝对不能发生,现在也只有任凭她自生自灭了吧。我们先不去管她,让她以后自己拉扯那个孩子吧。”

我还想去为这个可怜的女子去争辩几句,李曼成摆摆手,打住了我的话。我只好退了下去。

这件事就这样一直拖到了半年后,那个时候淇山后峰上演了一场旷古绝今的大战,李曼成和宇文江鸿与茯苓魔激战三天三夜。李曼成和宇文江鸿早就向茯苓魔下好了战书,茯苓魔虽然作恶多端,但是却也是有骨气的人,那一日竟独自来淇山应邀赴战。关于那场鏖战,恐怕谁也不知道有多么激烈,因为当时淇山后峰被封锁了,只有他们三个人在对决。并没有人观看。三天后终于从渐渐散去的晨雾中,我们欣喜地看到了李曼成和宇文江鸿的身影走了出来。

大家都很高兴,知道他们胜利了。尽管李曼成和宇文江鸿看上去很疲惫,各自也受了好多伤。但是他们的脸上也都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赢得这一场战斗的胜利,真的是很艰难啊,听他们说,有好几次他们都险些葬身在茯苓魔的刀下,可是就是他们顽强的精神及默契的配合,一次又一次地化险为夷。他们终于将清萍剑插入了茯苓魔的心脏。那一刻,天边的乌云被阳光撕开了一道口子。

他们知道终于看到胜利的曙光了。

宇文江鸿回来后,便开始在人群中搜索苏若水的影子,可是他找了半天,也没有见到她。宇文江鸿心里纳闷了,这个场合,她应该在场啊,她应该是第一个跑出来迎接得胜归来的我的啊。可是现在她到底在哪儿呢?

他问遍了所有人,他们都说不知道。有些人是不知道,可是有些人是知道了不说。因为李曼成吩咐过要瞒着宇文江鸿。

最后,宇文江鸿开始问李曼成,若水到底哪去了?

李曼成知道再瞒他也瞒不住了,便对他说道:“兄弟,其实你不用找若水了,世界上好女子多的是,何必独自钟情于她呢,等为兄日后再帮你找个门当户对的,好吗?”

宇文江鸿听到这话,才恍然大悟,原来之前李曼成答应他的不过是一场骗局,一定是他暗自把苏若水藏起来了。

宇文江鸿气氛极了,道:“大哥,是你把若水藏起来了,对不对?大哥,你怎么能骗我呢?你说等战胜茯苓魔之后,答应我和若水在一起。”

李曼成道:“大哥也是为你好,你这样做了,有没有考虑过我们两家的江湖地位和影响。”

宇文江鸿随即道:“大哥,你不要提这个,提这个我就烦,你快告诉我,你把若水藏在哪儿了。我发誓这一辈子非若水不娶!”